「太好了,你的計劃果真非凡。簡簡單單的就傳達出我要表達的意境。」野口夫人贊不絕口地說。
張斌只是淡淡一笑。「是芫芫的領悟力高,能完全捕捉到我要的感覺。」
「現在我終于明白為什麼你會堅持繼續用她,我考慮要不要跟王小姐簽明年合約,請她當我的產品代言人。」野口夫人點燃口中的煙,徐徐地說。
杜平喜滋滋地和野口夫人握握手。「野口夫人,我期待您明智的決定。」
「好說,」野口夫人轉向張斌。「晚上陪我吃頓飯吧!我們母子也該好好聚聚了,況且我明天就要回日本。」
芫芫和杜平訝異的瞪著張斌看。
張斌無所謂的挑挑眉。「我今天晚上跟芫芫有事。」
芫芫的嘴形因吃驚而張成O型,杜平則是有些意外的瞄芫芫一眼。
「我們哪有約……」芫芫正要開口即被張斌打斷。
「正倫打電話來,晚上我們要商量事情。失陪了!」說完,他低著頭向後頭的辦公室走去。
野口夫人深深地嘆口氣。「他還是不肯跟我多接近,我是他的親生母親,他卻視我如同陌生人。」
芫芫尷尬的站在那里。「也許,也許……」
野口夫人灑月兌的揮揮手。「算了,他可能還不能原諒我離開他父親改嫁的事。」
芫芫只能閉緊嘴巴,不置一言。杜平則忙著打電話去安排她的檔期去了。野口夫人示意芫芫坐下來。待她們坐定,野口夫人喝口咖啡,仔細地盯著芫芫看。
「這孩子很喜歡你。」她直截了當地說。
芫芫張大眼楮,不知道她有什麼用意。
野口夫人像是明白她的困惑似的拍拍她的手。「我沒什麼惡意。只是依我的經驗,希望你記住一件事︰只要能和你所愛的人在一起,所有的榮華富貴都並不足取……若不能和心愛的人相守,就算你有了全世界又如何?」
芫芫不好意地假裝整理裙上的細褶。「野口夫人,您誤會了,我跟張斌……」
野口夫人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我只是說出我的看法,你把它放在心上就好。」
芫芫無言地點頭,野口夫人捺熄煙蒂,堅決地站起身。她誠懇地伸出手,露出和張斌神似的笑靨。
「我明天就回日本,張斌就拜托你多照顧了。」她兩只有些粗糙的手緊緊地握住芫芫的手。
這時杜平也放下電話走過來和野口夫人握手。「明天就回去了?怎麼不留下來多玩一陣子?」
野口夫人淺淺一笑,恢復她優雅靜謐的形象。她縮回手,攏攏完美無瑕的發髻。「我會請這里的代理商擬約。我想,我可以確定王小姐能和君柔倩簽下一年的專用模特兒合約吧?」
杜平立刻流露出他專業經理人的本色,翻翻記事簿,沉吟片刻。「我想,王小姐的身價已經不是以前那種單部分合約了吧?」
野口夫人爽朗地一笑。「杜平,這就是我欣賞你的地方,單刀直入、絕不拖泥帶水。當然,我們會給王小姐一個絕對令她滿意的價錢。」
杜平露出少有的輕松神態,使他向來嚴肅的表情,頓時輕松了不少。「野口夫人您不愧是女強人,作風干脆而且善解人意。那麼,我們就期待您的佳音了。」
野口夫人隨意地點點頭,隨即獨自邁入張斌的辦公室。芫芫打開隨身的大皮袋,將自己的私人用品一股腦兒地全塞進去。
「芫芫,我上次買給你的化妝箱呢?」杜平以不贊同的眼光盯著她的動作。
她聳聳肩。「那玩意兒太麻煩了。用這皮袋多方便,背了就走,不用拉雜的提大箱小箱的。」
「小姐,現在你的身分不同了。你已經漸成氣候,自己要多注意形象,邋邋遢遢的總不太好。」
「是,尊命。」芫芫心服口服地說。
杜平突然壓低聲音。「野口夫人是張斌媽媽,這是怎麼回事?你跟張斌走得很近嗎?」
芫芫翻翻白眼︰「拜托,我哪知道!我也是剛剛才听說的。至于我跟張斌,更是沒有可能走在一起的。」
杜乎看著紅霞在她臉上暈灑開來,語重心長地說︰「我不反對你們這些藝人有異性朋友,只是最好先知會我一聲,我要有心理準備去應付那些記者。」
「我知道。」芫芫低聲地說。
杜平看看時間,催促著她。「我要回公司開會,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芫芫正要開口時,紅著眼楮的野口夫人及表情不太自然的張斌在門口出現。
「芫芫,等一下我再送你回去。」張斌說完即和野口夫人向著門外而去。
野口夫人向著他們揮揮手,隨即登上她那輛白色的豪華平治車。隔著車窗,她仍依依不舍地和張斌說著話。
杜平轉過頭看著蕪芫,挑挑眉毛幽默地說︰「沒有可能走在一起,嗯?」
芫芫視而不見的盯著布景用的假花。「是啊!」
啞然失笑的杜平將文件都收好。「我走了,凡事自己當心點,OK?」
芫芫仍是那副愛理不理的表情。「嗯。」
杜平朝張斌打個招呼,隨即駕著他那輛跑車飛馳而去。
等野口夫人的車也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路的盡頭後,張斌坐在她身邊,上上下下的甩著手中的筆。
「你不想問我問題?」張斌詢問她。
「問什麼?」芫芫好整以暇地問道。
「我、她,我們之間的關系。」張斌指著桌上君柔倩產品簡介上野口夫人的照片說。
「這有什麼好問的?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我何必多事?」芫芫仍是神定氣閑地說。
張斌欲言又止地看了她良久,像是考慮再三後才開口︰「我希望你知道。我媽媽在我五歲那年跟我爸爸離婚,因為我父親是個不敢面對現實的酒鬼。其實他很有才華,是個畫得很好的畫家,可惜一直不能腳踏實地,只想投機賺大錢。他玩股票,結果遇到大股災,就此一蹶不振,整天喝酒。」
芫芫看著他,心里卻也為他感嘆萬千。
「媽媽離婚後到日本。她將我寄養在親戚家,自己在日本賺錢,寄錢回來養我。她是在野口先生家中打工。後來野口夫人過世,她嫁給野口先生。前些年野口先生也過世了,所以她繼承了君柔倩集團。」張斌仿佛事不關已似的平鋪直述地說。
芫芫靜靜地聆听他的述說。不經意地,眼光接觸到兩潭深情的眸子,其中有的盡是坦白與溫柔。
她回避著他的目光,沒話找話地引開話題。」
「你不是說要送我回去?而且有事要跟正倫商量?」她盡量以輕快的語調說。
「哎,我真不知道你要躲我到什麼時候。」他嘆口氣,語氣一轉。「正倫說,他跟娣娣合演的那出戲非常成功,瑪莉姑姑現在可能開始在大顯神通了。」
芫芫一听,笑顏逐開的大叫。「真的?那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我們要趕緊準備B計劃了,所以正倫跟娣娣下班後會在老地方等我們。」張斌興致勃勃地說。
芫芫瞄了眼張斌的表。「我們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待會兒下班時間會塞車的。」
「你的表呢?」張斌狀似漫不經心地問。
「壞掉了,沒時間去買新的。」芫芫說完,背起大背包,等著張斌交代助理一些事項,然後一起搭張斌那輛吉普車,朝那家快餐店前進。
瑪莉神態自若地坐在會客室內。剛才那位總機接待小姐請她進來坐,並且告訴她茵茵現在正在講長途電話,要她稍侯。
她毫不介意等,因為她可以趁此空檔將自己計劃的前後步驟再檢查一次,看有沒有破綻或者遺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