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姓容,而且你已經坐下了。」杏容沒好氣地說著。這男人長得人模人樣的,但卻一臉油頭粉面,看來十分俗氣。
「我姓禹!大禹治水的禹。」祺明懷疑眼前這女子到底認不認識大禹。
「噢!你是說那個聰明的大禹啊!不過你姓‘愚’好像比較恰當,太自以為是的人和笨蛋無異。」杏容冷笑著,不屑地撇了撇嘴。
「小生名叫祺明!」祺明耐著性子。因為好戲還在後頭,忍一時之氣等一下再痛宰她。
「啟明?好可憐喔!你不但是‘愚人’要啟智,而且眼楮還要‘啟明’。」杏容睜大一雙無辜的大眼,故作同情道。
祺明按捺著心中怒火,雙眼直盯著桌上的現金瞧。
「小姐如何稱呼?」祺明深吸一口氣,客氣地問道。
「姜杏容!」杏容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的花名呢?一定相當悅耳嘍!」祺明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準備「反攻」了。
「什麼花名?」杏容挑高了眉,一臉不解。
「就是出來撈的花名啊!你總不會用真名吧!不怕丟你爸媽的臉!」祺明指了指桌上的「交易費」,玩世不恭地笑了笑。
「禹祺明——你嘴巴放干淨點!」杏容拍了一下桌子,整個人倏地站起。
「怎麼?惱羞成怒了,還是我沒說準,你不是一般的撈女,而是那種高級的應召女郎。」祺明口不擇言起來。
「你欠揍是不是——」杏容終于忍不住了,揚起手,一個火辣的巴掌就要甩下去,但祺明早有防備,身子略微地往後仰,杏容的手便撲了個空。
「如何?你開個價吧!」祺明不怕死地湊近她,一副嘻皮笑臉的模樣。
「你買得起嗎?」杏容狠狠地瞅著他,咬牙切齒地問著。
「你說說看啊,現金不夠的話,我還有金卡,刷卡可以吧?」禹祺明見杏容氣得臉色發青,真想放聲大笑。
「你……你這個人渣,不要臉的東西……」杏容雙眼噴出熊熊怒火,正打算撲上前時,洛沁回座來了。
「小容!什麼事發這麼大火——」洛沁不明究理,女兒生氣她司空見慣,可這一回——
祺明一看到洛沁,吃了一驚,連忙一整面容,謙恭有禮地叫著。
「伯母——」洛沁正是易小曼的繼母。
「是你啊!祺明!你認得小容?」洛沁更加不解。祺明不是和繼女小曼走在一塊兒嗎?
這下慘了!祺明心中暗自叫糟,不知如何收場。
「媽!我走了——」杏容丟下話掉頭就走。
「小容!你錢沒拿——」洛沁喊著,但杏容裝沒听見,加快步伐,快速往外走去。
「祺明,這是怎麼回事?」洛沁滿月復疑雲地問著祺明。
祺明只是泛起一絲苦笑,不知如何回答。看來今天真是他的倒楣日,他深深嘆息著。
杏容怒氣沖沖地跨上機車,越想越嘔,那個該死的禹祺明,要不是母親在場,她絕對要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哼!那該死的男人,又打算干麼!
正當她氣得咬牙切齒時,突然發現一輛熟悉的車,出現在照後鏡里。
杏容把機車停了下來,準備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
而祺明也停下車了,他有些不安,若不是因為洛沁極有可能成為他未來的丈母娘,她不得不照她的吩咐,送錢給杏容,他是不會自找麻煩的,他希望快快把錢交給杏容,然後便溜之大吉,省得又惹出事端,要是讓小曼知道了,他可不敢想像後果。
禹祺明走下車,雙手捧著錢走向杏容。
但杏容只是睜大一雙美目,怒視著他,並不把錢接過來。
祺明被她看得腳底發麻,只有硬著頭皮開口。「這是你這個月的生活費,易伯母交代我交給你。」
「我媽姓洛!」杏容沒好氣地糾正他。
「是!洛伯母。」禹祺明乖乖地更正。
「我爸姓姜和我一樣——」杏容仍不放過他。
「是!姜伯母。」禹祺明逆來順受的。
杏容對禹祺明的低聲下氣的態度,感到十分不恥。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杏容月兌口而出,她受不了窩囊的男人。
「姜小姐,請你快把錢收下,今天的事都是我不對,我鄭重向你致上最深的歉意。」祺明一臉誠懇地說著,可是杏容卻感到一絲虛偽及一些隱情。
「你是為了易小曼才改變態度的吧!」易小曼是易大年的獨生女,也是一個傲慢、任性的天之驕女。
難怪禹祺明會如此作賤自己了。原來是想娶了一個有錢的女人,減少三十年的奮斗。
杏容更加不恥了,不屑的目光,看得祺明渾身難受。
「姜小姐,請別為難我——」禹祺明希望快快趕去找易小曼,免得風聲走漏。
「錢我收下,但奉勸你幾句。一個大男人靠女人吃軟飯,你不覺得丟臉嗎?」杏容直言不諱,沒有必要跟這種男人客氣。
「我——」禹祺明吞了吞口水。
沒有必要和不相關的人說明,總之這輩子他再也不要為錢餓肚皮了。
「你一點廉恥之心也沒有嗎?」杏容繼續逼問著。
「你……你憑什麼說我。你還不是個無業游民,靠你母親接濟過日子。」禹祺明終于忍不住了,激動地反駁著。像他們這種家境良好的人,是不會明白他的痛苦的。
「誰說我沒工作,只是暫時失業而已。我很快就會找到新工作的!」杏容忙不迭地辯解著,她才不是那種好吃懶做的人呢!
「你是什麼樣的人和我無關,我要走了。」禹祺明淡淡地說完,便扭頭就走。
「不送了,軟骨頭的男人。」好強的杏容不甘心地又補上一句,她不要屈居下風。
「難怪你老是被老板開除,一張嘴巴沒一句好話,就算長得再秀色可餐,也讓人望之卻步——」禹祺明轉過身來回了她一句。
「我……我是據理力爭,伸張正義,控訴不公。是那些老板不識貨,全部听信小人之言。」杏容為自己的無辜辯駁。
「正義?哈!炳!炳!」禹祺明聞言大笑,這小女孩實在太天真。
「我看你還是去跟你媽住吧!不要再找工作。」禹祺明打開車門,準備離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就算天真,也比你自甘墮落好。」杏容氣得大叫。
「是又怎樣,我又不偷不搶。」祺明面對杏容的咄咄逼人,是有些心虛。
「拿好你的錢,別弄丟了。手心向上的日子是不好過的。」禹祺明一踩油門,疾馳而去。
杏容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影,氣得直跳腳,她告訴自己立刻就再找新工作。
只是做什麼好呢?
像她動不動就和人吵架的個性,真的不適合待在私人機構,那公家機關呢?她想了又想,想到了一條路——
她決定去找李正男談談,也許他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第二章
「你要當女警?」李正男不敢置信地看著杏容。
「對!我要當一個女警花,將所有的壞蛋全繩之以法,好光宗耀祖。特別是那些不務正業靠女人吃飯的男人全部都一網打盡,一個也不放過。」杏容想到禹祺明,咬牙切齒地說著。
李正男有些為難,他曾答應過杏容父親,要好好地照顧她,而且警察的工作頗辛苦,他也舍不得杏容受苦。
「大不了我多燒些紙錢給老爸好了!他會體諒我的。他只是怕我步上他的後塵,不準我當警察,但我可是智勇雙全的,不用擔心啦!」杏容比劃了幾下,要李正男放心。
李正男見她意志堅定,繼而一想,如果杏容真當了女警,就可以和她朝夕相處了,這不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