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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戲大少爺 第7頁

作者︰蘇荻

「你去是不去?」梨大媽氣得拉高嗓門。「吃那麼多還是瘦不拉嘰,回來再吃不行嗎?」

哎,真是片刻不得閑呀!荊喬巧認命地放下飯碗,擦去嘴巴四周的米粒。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大媽乖,常生氣容易老哦!」

「少廢話!」

端著托盤,荊喬巧小心翼翼地來到「兩袖清楓居」,正要推門,有人喊住了她。

「荊喬巧,請你等一下!」簡雙兒友善地喊住她的腳步。

看著簡雙兒自長廊一端走來,原就明艷動人的她,刻意盛妝似,身上的香氣差點淹沒她的呼吸。

「有事嗎?」把臉稍稍轉向另一邊,借此獲得新鮮空氣。

她盯了眼荊喬巧手上端的東西,客氣地笑問︰「這藥是要給大表哥喝的嗎?」

「除了他,府里還有別人受傷或生病嗎?」都已經站在他的門口了,為什麼她還要問這種白痴問題?

忍耐、要忍耐!簡雙兒努力地保持優雅笑容。

「我瞧你嘴邊還帶著飯粒,肯定還沒吃飽吧?不介意的話,我倒願意替你將這藥端進去給大表哥喝。」

「好啊。」連考慮都沒考慮,荊喬巧立刻將托盤轉到她手里。「拿去吧。」

簡雙兒怔忡地接過托盤,沒料到她會如此直爽,仿佛很高興有人願意接手這麻煩事。

「快去快去,藥涼了可不行,我坐在台階上等你。」

「等我?」

「我得把碗和托盤拿回去啊,難不成你想留下來作紀念?」

「噢、噢,好的,好的。」在她面前,簡雙兒覺得自己是個蠢蛋,臉上青紅交錯,心里又氣又惱。

敲門踏入房里,她堆起足以傾倒千萬男子的絕美笑容,輕輕地落坐在床榻。

「大表哥,我來服侍你喝藥。」

原本盯著床板上方的荊楓若,一听這聲音,迅速地撇過臉。

「怎麼是你?」

「當然是我,」就算笑得臉皮僵硬,她還是一刻不停。「大表哥不歡迎嗎?我這個做表妹的,生平頭一回服侍人呢。」「是你也好。」他似乎松了口氣。「那丫頭是妖魔鬼怪,哪天我若不是病死也是她給折磨死。」

「是你也好」這四字,當下就讓簡雙兒心花朵朵開,興奮得簡直要飛上天。

「來,我喂你喝藥。」

荊楓若的好臉色只維持一會兒,他吃力的坐起身。

「我自己喝就行。」

他伸手要將碗接過,怎知她快速閃開,湯藥潑灑在床被上,她卻毫無所覺。

「你是病人,讓我來喂你嘛。」簡雙兒嘟嘴,甜甜撒嬌著。

「不必,我自己喝。」他冷冷牽動嘴角,神色開始下沉。

「哎喲……」

「你有毛病啊!」忍無可忍的荊楓若開始破口大罵。「我說要自己喝你听不懂嗎?笨手笨腳的,還把我的床單弄髒了,你這麼閑的話為什麼不去別的地方,要在這兒幫倒忙?」

「表哥……」這突來的大轉變讓簡雙兒驚嚇得說不出話,沒想到天堂與地獄,僅在短短剎那間。

「把藥給我!」荊楓若霸道而凶悍的硬是將碗搶過來。「都晚上了還搽那麼多臭死人的東西,是不是想臭死我?」「不,我不是……」

他仰頭將苦澀的藥灌進喉嚨里,眉頭皺都沒皺一下。「拿去,你可以滾了。」將碗粗魯地塞回她手里。

「表哥……」她不死心地想再說什麼。

「真是見鬼,臭死人了,臭死人了!」他一邊咕噥著,一頭鑽回被窩里,不去理會她盈滿委屈淚水的眼楮。

如果這是所謂的出師不利,無論如何,她都不敢再招惹這牛頭鬼面了呀。

大受打擊的簡雙兒,搞著臉從房里哭奔出來,坐在台階上賞月數星的荊喬巧,被她乒乒乓乓的開關門聲響搞得滿臉不解,來不及問她發生什麼事,當然也沒拿回瓷碗和托盤。

「唉,大少爺又惹哭了一位無辜的小泵娘,可憐哦……」不管發生什麼事,荊喬巧永遠都是一臉鎮定狀。

大剌剌的跨進門檻,那個禍首早蒙在棉被里雲游四海了。

「了不起,已經睡了呢。」掀起絲被一角,望了望那張熟睡打鼾的臉孔,覺得有趣極了。「白痴,一點戒心也沒有,要是有刺客想謀殺你,肯定輕而易舉。」

取走了該拿的東西,荊喬巧奸笑不斷的離開「兩袖清楓居」。想到明天又有好戲可看,她的心情就特別愉快。

沉浸在美夢中的荊楓若,抓緊被子翻了個身,突覺褲襠下邊不大對勁,迷迷糊糊地伸手探了探——什麼?不會吧?!

他倏地睜開眼坐起身。

這怎麼可能,他——他竟然尿床了?

模著一片濕濘的床被和床墊,荊楓若傻傻地無法思考。

***

七月七日乞巧節,高懸的月兒曳灑銀色光縷,星兒如珍珠綴滿整片天空。

傍晚時分,全城的兒童女子,不論貧富皆著新衣,捉蜘蛛閉于小盒中,至曉開視蛛網稀密,以為得巧之候。密者言巧多,稀者言巧少。

至于所謂的「乞巧」,是指七夕夜晚,婦女都要進行對月穿針線的游戲,以向織女乞求智巧。這穿針乞巧等習俗的流行,是表明婦女們都願用自己的一雙巧手來創造財富,得以幸福美滿的生活。

這日一早,荊府內外便著手安排宴會,以賞節序,並于廣庭中設香案及酒果,讓府中眾女眷望月瞻斗列拜。

入夜後,連結梅亭的花園榭台熱鬧一片,笑聲不斷。

苦命的荊喬巧卻無法參與這一年一度屬于婦女同胞們的美好佳節,此刻正蹲在灶前拚命煽風點火的她,只恨不得有勇氣下毒藥在荊楓若要喝的藥里頭,把他給毒死了,她就解月兌了。

「沒種!荊喬巧,你是個孬種!」

端著藥碗,她念念有辭地用撞進「兩袖清楓居」。

意外的是,荊楓若並不如預期地先劈兩句罵人的話,反倒面色沉靜地坐正在床上,好像等她很久的樣子。

「大少爺,喝藥的時間到啦。」他是在凝視自己嗎?懷抱著些許不安,她自顧自地揚起和善的假笑。「喏,請吧。」「你昨個兒干了什麼好事?」

斌人多忘事,她回以一個茫然的表情。「昨天?」

「沒錯!就是昨天!」一字字加重語氣,眼神變得陰驚。

哎呀呀,該不會是「那檔子事」吧?她大感不妙地傻笑,目光游移不定。

「大少爺,昨個兒我可沒動你一根寒毛,藥也是雙兒小姐替你喂的,發生了什麼事,我怎清楚咧?」

「少裝蒜!這一定是你的杰作!」

猶如突來一陣狂風暴雨,荊楓若憤慨地一掀被子。

見到一團未干的水漬就在床榻上,她故作驚訝地搞著嘴。

「這……大少爺,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還尿床呀!?」為他感到羞愧地鼻子。

「我沒有尿床!」氣死了、氣死了!荊楓若厲聲斥駁。「是你干的好事對不對?是你故意把茶水倒在我床上的對不對?」

「人家才沒有,你不要誣賴我!」挺起胸膛,她理直氣壯的喻嘴昂臉,其實心虛的要命。

「你……你還不說實話,你真是太可惡了!」

發出一聲暴吼,他忍無可忍地將手一揮——瓷碗連帶托盤一並掉落地面,啪喳一聲碎成無數碎片,托盤則滑到桌子底下,使她不由得駭一大跳。

「喂!你發什麼神經呀?那是我煎了一晚上的藥,你竟然喝也不喝就把它給灑了?啊,還把碗摔破?」一向好脾氣的她也動了肝火。「有沒有搞錯?你再怎麼不高興也不能這樣啊。」

「我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你不過是我爹娘撿來的養女,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森冷的語氣始終沒變,眼中飽含的怒火更是有增無減。「我這輩子最痛恨有人動我的床鋪,而你就是這個該死不長眼的混蛋家伙,再不給你點顏色瞧瞧,我看我也用不著當大少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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