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她滿懷誠懇地道謝,勉力睜著看不甚清楚的眼楮。
扶著她的男人和適才開口的那個男人相視對望了一下。
「不客氣。」依然是剛才那個聲音。
蔚璽兒在精神與體力恢復得差不多了以後,原本扶著她的男人不吭一聲就放了手,她搖晃一下後站定,拾起臉,才發現面前的這兩個人正目不轉楮地睨著她。
她被他們盯得渾身不舒服,因而忍不住地開了口︰「我臉上有怪東西嗎?還是我這個樣子很狼狽?」說罷,她又咳了咳。
「都不是。」開口的仍舊是同一個人,璽兒看向他,發現是一個看起來還算和善的年輕男子。他皮膚黝黑,發長過肩隨風飄揚著,有著一張率性純真的女圭女圭臉,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他的兩只眼楮不具侵犯性的停留在她身上,微皺的眉頭顯示出他的疑惑。
「你……你是屬于哪一個族群呀?我怎麼沒見過像你這樣的衣帛服飾?」
由于他們一直盯著她,以至于她無法先回答他們的問題,她背著陽光看著眼前的這兩個男人,直覺地瞧瞧自己。
說得是,比起這兩個男人來,自己的裝扮確實是怪異了些,一件防水、透氣外加不會弄髒的T恤;一條具伸縮性,同樣防水,為今夏最流行的牛仔褲。她忍不住去仔細觀察他們兩個男人。
和她說話的那名男子穿了件灰白色的麻織長袖及踝的服飾;另一個則穿了一套土黃色的……有點類似騎馬裝吧,她形容不太出來。往上一瞧,她震驚于這個一直冷不吭聲的男子.他長得好像……好像他們那個時代的一搖賓冷俠」
啊!也就是她最崇拜的明星。
略為不同的是,他的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而且奇怪的是,他的額上系了條皮制的藍色雕紋頭帶,發長及腰,只綁了條松松垮垮的辮子,挺帥氣的,但是風一直吹呀吹的顯得有點亂;只不過他太高了,她抬頭看他總是有些辛苦。
「你看完了嗎?」還是剛才那個男子冒出話。
回過神的蔚璽兒假裝咳了一下。
「你還沒回答我們的問題,你是哪個族群的?」長得像沙迪威的男子開口了,一開口既冷又冰,她幾乎要忘記這兒是酷熱得熾烈的沙漠了。
但也由于听到他的這句話,蔚璽兒才驀地想起自己是因為那時空移轉機才來到這里,而她居然忘記了。
一想到這兒,她連忙問︰「對不起,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代?這里又是什麼地方嗎?」
友善男子被她的怪問題搞得一頭霧水,「現在是勞斯赫爾時代啊!至于這里就是名副其實的勞斯赫爾沙漠嘍!」
「勞斯赫爾時代?」蔚璽兒整個臉全扭曲了,那不是一千年前的中古時代嗎?
雖然她的歷史不太好。但還不至于連這麼一個時代都不知道,這下慘了,她怎麼跨越時空跨得這麼遠?這未免太夸張了吧?
「你到底是打哪來的?方圓百里之內除了我們東遺的扎營就沒有別人了。」友善男子十分不解。
「我……我也不知道。」她支支吾吾,緊張得手指交繞得緊緊的。
「不知道?」他們倆面面相覷,這女孩該不會是驚嚇過度失去記憶吧?
就在這個時候,莫水凝在遠處向他們招手呼喚著。
「沙井德、樊天崗,準備起程遷營了。」
「哦,馬上來。」沙井德忙應了回去。
蔚璽兒感覺情勢不妙,她得先找個地方棲身才行,听說沙漠的溫差令人不敢領教,現在的她又無法聯絡上爺爺,得為自己留個後路。
「喂,你們可別丟下我,我一個人無依無靠的。」在他們走之前,她急忙喊。
「你的來路不明,我們沒有辦法收留你。」沙井德抱歉地看了她一眼。
「不要這麼小氣嘛,我保證不惹麻煩的,而且我只是暫時住一下。」
「怎麼辦?」沙井德偏過頭去詢問樊天崗的意思。
蔚璽兒接觸到樊天崗略帶敵意的眸子,不禁下意識地挺直背脊。
樊天崗沉默了一下。「好吧,不過我不為她說情,剛才我肯動手救她就已經算是破例了,所以要解釋你自個兒去向阿瓦赦解釋。」
好無情的人!蔚璽兒在心里嘀咕著。
「既然如此,那我去試試好了。」幸好沙井德還算是個好心的人,蔚璽兒感激地看著他。
「走吧!」
走了幾步,蔚璽兒才體會出一件事,原來在沙漠中行走是如此地艱難,她每走幾步就得回過頭去撿鞋子,都怪她白痴,不該毫無準備穿了雙涼鞋就來了。
「你叫什麼名字?」沙井德頗為親切地問。
「我叫蔚璽兒。」她坦率地回答。
「我叫沙井德,走在我們前面的是我哥哥樊天崗。」
「他好像很討厭我。」她狀若無辜。
「他一向不喜歡陌生人。」
蔚璽兒有些領悟地點點頭。「他大概認為我是個間諜。」
「什麼是間諜?」
「你不知道間諜是什麼意思嗎?」蔚璽兒側頭想了一下。「例如你跟一個人有仇,那個人便派了另一個人來陷害你,或者是采取機密,那個被派來陷害你的人就是間諜。」
沙井德听了她的話警覺地停下腳步,以一種畏懼的眼光看著她,「你該不會就是間諜吧?一「當然不是,通常間諜的身手部是一級棒的,不像我這麼遜。」蔚璽兒不禁笑了,他真是個呆瓜。
「幸好。」他吁了一口氣又繼續往前走。
好不容易接近了他們所謂的營區,蔚璽兒的出現顯然引起眾人的矚目,並掀起了一陣不小的喧然大波。
「沙井德,這名女子是誰?」莫水凝奇怪地走了過來。
「她……」沙井德正想解釋,才發現自己對她一無所知。
「你無緣無故帶了個異地女子回來,阿瓦赦會怪罪于你的。」
「沒辦法,這個女孩差點被流沙吞走,是我和樊天崗救了她的,我們有問她是哪一族的人,不過她好像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我們只好先把她帶回來。」
莫水凝將眼光移到蔚璽兒的身上。
「你是哪一族的?」
「我只知道我是西元二千一百四十七年的人。」蔚璽兒無辜地回答。
「西元二千一百四十七年的人?」莫水凝疑惑地轉過頭去看樊天崗,「有這個族群嗎?」
樊天崗也莫名其妙的盯著蔚璽兒。「這里除了西、南、北三大族,只有一些游牧民族或亡國族群,至于你所說的那個族群,我從沒听說過。」
「西元二千一百四十七年是一個時間的名稱,不是什麼族群不族群的。」蔚璽兒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異形。「總而言之,我雖然不是你們族群的人,不過你們放心,我絕沒有惡意,只是單純……單純的無家可歸罷了。」
「無家可歸?」樊天崗皺起眉。「你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你是友非敵嗎?」
蔚璽兒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感覺到背後一陣騷動,她回過頭去探個究竟。
「阿瓦赦來了。」沙井德有些緊張地說。
阿瓦赦?這個名字她听了好多次,似乎是個大人物,大家好像挺敬重他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蔚璽兒暗想著。
「為什麼不快些收拾好準備遷營,反而在這里圍成一團?」阿瓦赦面色沉穩地走了過來。
蔚璽兒在看到他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震撼,覺得這個人讓人打心底感到冷颼颼的像道冷鋒,明明熱得要命,還是忍不住地打了個冷顫;不過,他俊美英挺、鷹揚勃發,端凝不屈的臉盡是剛毅威厲之色。
丙然,他注意到她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