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她一輩子也不可能說得過他;再來,他正在開車,為了安全起見,踢他可能不是個好主意。
他又開口︰「不過有件事妳說得沒錯……」
「什麼?」有嗎?就記憶所及,她好像老是說一些蠢話。
「我也認為我會是個很好的父親。」他大言不慚地說道。「我喜歡孩子,最好我們可以生五、六個,再多幾個也沒關系。」
她張大了嘴巴。「你當我是母豬嗎?」
「事實上。」他很方便地再度忽視她的反應,一臉愉快地說︰「我們馬上就可以開始努力。坐穩了,保證十分鐘之內我們就可以一起躺在床上!」語畢,他踩下油門。
接下來的幾分鐘堪稱奇跡,老舊的吉普車不但平穩迅速,而且一路上通行無阻,連個紅燈都沒遇上。
「羅汛……」她臉紅氣喘地坐在床沿,兩片唇瓣早已被吻得微腫。「我……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快?」她緊張地扭絞著床單,忽然有了打退堂鼓的沖動,回途中努力培養的膽子在她見到那張大床時逃之天天。
五分鐘前,他們便回到了兩人共享的公寓,原本羅汛想帶她回自己的房間,但因他的地方太亂,于是選擇了她住的套房。
他利落地月兌去T恤之後坐在她身旁,不見一絲贅肉的結實體格使她萬般困難地咽了口口水,她幾乎無法移開視線。
「千渝。」他呵護地捧住她的臉。「妳信任我嗎?」
她直直地望進他的雙眸,在其中看到了無庸置疑的欲念,卻也看見更多的深情。
然後她點點頭。
「如果妳在中途改變主意,只需要告訴我一聲,我就會停下來。」
「你……你真的會嗎?」
他鄭重地點頭。「我保證。」大不了因欲求不滿而嗝屁罷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英雄好漢!
當然,憑他的本事,絕對不會讓她有機會喊停。
她羞澀地露出笑容,小手拂上他的胸膛,在床墊上跪直了身子,消除了兩人之間高度上的差距。他僵了一下,隨即決定等待她的首次主動。一顆顆壓抑的汗水從他額上冒出,強烈地感覺到胸前那縴軟的柔荑。
真要命!哪里不好模偏偏模那里……男人的胸部也是很敏感的。
她怯生生地把唇貼在他的嘴上,試探性地品嘗他,他很合作地張嘴迎接她的入侵,以無比的耐性任她探索。淡淡的清香折磨著他的感官,她則沈迷于屬于他的溫暖氣息。
當那雙小手無意識地在堅硬的胸膛上來回撫模時,他的高尚情操也已用盡。
他堅決地中斷這個吻,沖著她邪邪一笑,黑眸中的光芒令她頭暈目眩。
「實習課程結束。」他粗嗄地說完之後,將急切的雙唇再度覆上她的。
那是一個充滿熱情、挑逗至極的吻,有如一陣風暴的強烈激情毫不費力地驅逐了她僅存的一丁點兒矜持。她情難自己地勾住他的脖子,只想盡可能地貼近那具蘊藏著無限能量的軀體。
在她躺下時,已分不清東西南北,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變得一絲不掛。迷蒙的雙眼看著他褪下下半身的衣物,當他再度欺上她時,一股甜蜜的滿足感竄過她的全身,她輕輕地顫抖著。
充滿崇敬的細吻膜拜了她的肌膚,帶繭的手指像具有魔力般在她的軀體四處施下神奇的咒語,一陣陣她連想都沒想過的喜悅像浪潮般席卷而來。
「親愛的小迸板,妳無法想象我等這一天等多久了……」他在她的耳畔低喃著,熱呼呼的氣息再度引起一種感官的戰栗。
「會有一點點不舒服,但是很快就會過去了……」當他終于進入她時,低聲安撫道。
不適在片刻後過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她從未體會過的需求。她感到皮膚上些許的濕潤,那是屬于他的汗水,隨著這個認知而來的是一股情色的欲念,她不知該如何滿足。
他開始了動作,憑著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她追隨著他的韻律,同時感到體內的渴望愈演愈烈,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一片無止盡的海洋中,任憑狂浪推送。
他汗水淋灕地癱在她身上,她也氣喘不已地緊攀住他。一會兒之後,他起身,在她上頭沖著她咧嘴一笑,不同于平時慣有的機警,這個笑容毫不設防,她不由自主地也綻開一抹笑,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與充實。
她知道,自己與這個男人再也不可分割。
尾聲
羅汛光著身子躺在床上,放任自己享受半睡半醒的樂趣,慵懶的臉上有著飽食之後的滿足。
嘩啦啦的水聲從浴室里傳來,若不是小迸板仍有些害臊,他早巳加入淋浴的行列。
呵……可愛的小迸板,她有著蘊藏的熱情,假以時日她終究會將之完全釋放。
他們在一起已經將近兩個星期,每個夜晚他都睡在沈千渝的套房里,她仍舊努力地打掃他的窩,而他也愛上了心上人這個既干淨又女性化的房間。
突然響起的門鈴打斷了他的思緒,在不屈不撓的噪音之下,他終于不情願地起身,隨意地套上一條短褲之後走去開門。
見到來人時,他怔了半秒,隨即露出笑容。
「好久不見了,陳太太。」
「少……少年仔?!呵呵……」老房東太太先是錯愕地瞪大了兩眼,然後干笑了兩聲,兩只細瘦的腿開始悄悄地往後退,似乎打算掉頭就跑。
「慢走啊……」羅汛赤果著上身倚著門框,懶洋洋地打了個特大的呵欠。「我們打官司的時候見。」他搔了搔凌亂的頭發。
簡短的幾個字立即發揮了效用,陳太太倏地靜止不動。
「少年仔,」她決定先發制人。「你的態度很差喔,你沒听過敬老尊賢嗎?這樣欺負老人家會遭天打雷劈的!」老婦人個子雖小,中氣倒是十足。
「抱歉,陳太太,我剛睡醒,脾氣不太好。」他依舊笑容可掬。「日本好玩嗎?」
「你怎麼知道--」
「是誰來了?」沈千渝從浴室出來,濕漉漉的長發披在浴袍上。「陳太太?!」她震愕地瞪著許久不見的房東,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我正在問陳太太日本好不好玩。」羅汛溫柔地對愛人笑道。
老太太機靈的視線在兩位年輕人身上來回,心中馬上有了個底。沈千渝被那洞悉一切的眼神注視得不太自在,幾乎有種被捉奸在床的尷尬。
「唉喲……少年仔,不是偶說,你跟沈小姐看起來真的很登對吶。」她夸張地笑著,銀色的假牙閃閃發亮。「打從一開始,偶就知道你們兩個是天……天……」她努力地思索著。「對!天作之合啦!你們實在應該感謝偶替你們制造機會吶。」
「我跟千渝早就認識了,很久以前我就決定追她了。」他面不改色地說。
「這樣喔……」失望一閃而過,她仍振振有詞地說︰「不過要不是偶的這層公寓,你也不會這麼快就追到人家又年輕又漂亮的沈小姐。」
羅汛覺得好笑,他從未真正在意過老人的詐騙行為,只是此時此刻,稍微恐嚇她一下似乎是個非常誘人的主意。他隱藏住心思,只是板著臉孔從鼻子哼了一聲。
此路不通,還有別徑。陳太太反應極快地轉向沈千渝,露出無限的悔意。
「沈小姐,偶知道偶不應該把房子又租給妳,可是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咳聲嘆氣地說道︰「偶的兒子都在日本工作,兩個媳婦那時也都快生產了,偶想過去幫她們,可是日本物價又那麼貴,偶一個老太婆沒有什麼收入,所以才會把租給羅先生的房子又租給妳,偶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偶知道像妳這麼好心的小姐一定會體諒我的啦。」她說著說著,老眼幾乎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