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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的情人 第31頁

作者︰蘇珊•奈佩爾

「唔……」佩吉看著她說,「我得說,廚房的事情他是很擅長的。」床上的事情也同樣擅長!簡想到這里臉更紅了。

「我……我是希望我也有他那樣的手藝。」她結結巴巴地說。「我做飯的技術到現在還很差。遺憾的是我小時候沒有機會學……」

「那時候難道你的母親就沒有讓你下廚房幫幫她?」

「我們一直雇了一個廚師。她不用我幫忙。母親在我六歲的時候就離家出走了。」簡沖動地說。

「真遺憾。」佩吉充滿憐憫地說,激起了簡心頭對同情的渴望。

「事實上我對她的印象並不深,我只記得她是黑頭發,長得很漂亮,經常外出。」她一邊回憶,眼神也變得深沉。「她走了以後我父親就把她的所有照片都燒掉了,並且只在發怒的時候才提到她。因此我還不清楚我對她的印象是不是只是我兒時頭腦中的一些幻覺。」

「你是說,自從她離開你父親以後,你就再沒有見過她?」

簡只顧低頭用兩只笨拙的手扶這茶杯,因而沒有注意到她看著她的那溫和的目光。

「沒有,她在最初的地方只呆了一天就又去了別處,過了一個星期以後,爸爸說她要跟她的情人去加拿大,他說媽媽對他說,她不希望自己被我這樣一個嬌氣孩子纏著。」

佩吉手里的刀子幾乎掉在了地上。「他對一個六歲的孩子就這麼說嗎?」

簡因為受到父親的影響,從來難以相信別人。父親經常說,如果你是個堅強的人,就不應該拿自己的困難去麻煩別人,尤其是如果這困難還是感情上的。

「他常說,媽媽不給我寄生日賀卡的原因是,她根本想把我的生日忘掉。他總是讓我對自己不能贏得她的愛,不能讓她留下感到內疚……」

那是非常非常錯誤的,」佩吉嚴肅地說。「婚姻的失敗從來不是孩子的責任。」

「不止錯誤——他還撒謊。」簡月兌口而出。「他在他們離婚的事情上撒了謊,還撒謊說她對我毫不關心。父親死了以後,我在收拾他的保險箱的時候找到一些他們之間往來的舊信,還有關于他們的分手協議和在孩子問題上進行爭論的文件。

「我母親和他的新丈夫是去了加拿大,但是她到那里沒有幾個月就在蒙特利爾死于一場車禍。也許她是不想帶我去加拿大,可是,說她想忘記我的生日可完全是胡說。她曾經要求她的律師確保她寄給我的每一封信我都能收到,她還留要求父親給我辦理護照.以便我隨時可以前去看她。可惜她很快就死了。」

「她死了——可是過了好多年父親還對我說她是和新丈夫生活得太幸福了,才把給我寄生日賀卡的事忘了!」

說到這里她忽然听到背後一陣響動,她幾乎把茶杯掉在地上。回頭一看,原來瑞安站在她身後。從他臉上的笑容可以看出,他在那兒已經站了很久。

「難怪在我對你說你父親是如何欺侮我們家的時候,你那麼容易就相信了。」他大聲說。在這滿是陽光的屋子里,他的白褲子和黃襯衣使他身材更顯魁梧。「你知道那是像他這樣不道德、不知羞恥的人會干得出來的事情!」

「瑞安!」佩吉的尖厲眼神里充滿責備。

「我很抱歉,但這是我們都清楚的事實。」瑞安說著在她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吻了一下。「你好,媽媽,你在這兒干什麼?」他一邊說,一邊瞟了簡一眼。

「她是你母親?」簡感到自己的心猛然一沉。她愣愣地望著那在他高大的兒子身旁的瘦小女人。難怪她一直感到他們身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現在她明白廚師為什麼對他家的事情知道這麼多了。

我還以為在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佩吉吃驚地說。「我很抱歉,我以為你知道我第二個丈夫的名字。那你以為我是誰呢?」

「也許是我的一個女朋友?」瑞安挑逗說。「當梅利莎出現的時候,她就認為她是我迷戀的情人。」

「胡說,我才沒有!」她說著對瑞安的母親抱歉地一笑。心想,從長遠看,也許她不知就里反倒對她有好處,否則的話她們的會見肯定會是一場唇槍舌劍的交鋒。「我……我還以為你是管家……」

佩吉的吃驚變成了諒解的笑容。「我明白了。你現在正為你的坦白而感到尷尬。大可不必——我很高興對你有了更多的了解,而且我相信你說出心里話以後一定會感到很輕松。」

「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在這里。」瑞安打斷她的話說,「我記得你說史蒂夫這個星期要去參加什麼婚禮,你很忙,沒有時間過來。可是,怎麼是你在這兒做飯,特里薩哪兒去了?」

「學校來電話要她去接她兒子——好像說是他得了什麼泡疹。我告訴她說,這幾天家里沒有她當然沒問題。因為史蒂夫這幾天忙得不著家,我想我倒是正好可以來享受一下這里的海洋氣候。」

瑞安一邊拿起一節芹菜放在嘴里,用他那潔白、有力的牙齒嚼著,一邊端詳著母親。「梅利莎沒有打電話告訴你我們的近況嗎?你的意外來訪難道與我和簡回來沒有關系一」

「啊,這是讓我高興的事情。」母親說著親昵地拍了一下瑞安那堅實的面頰。「因為這些年來我很少同時和兩個孩子一起度假,瑞安也幾乎沒來過皮亞海灘。」她對簡說。簡這時感到瑞安母親的精明更勝過瑞安。「上次我讓他再多呆一個周末,可第二天他就開始嘟嘟嚷嚷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簡低聲說。

「是嗎?」她伸著脖子問,「他是不是難纏得很?」

「我才不是呢!我不過是想讓簡多休息休息。你要在這兒呆多久?」瑞安問。

「我也說不清……至少得呆幾天吧——要看我的情緒了。你知道我對這種事情一般沒有時間表。」她看著兒子臉上漸漸出現的失望表情說。

「史蒂夫會想你的——」

「我們可不是離了對方就活不了的,瑞安。況且離得也並不遠。」

他嘴里還是不知嘟囔了幾句什麼。

「你說什麼,親愛的?」

「沒什麼。」他小聲回答。

簡感到很不自在,她站起身來。「噢,對不起,我想我應該離開。我知道你們不可能願意我住在這里。」她對瑞安的母親說。「我並不是沒有地方可去——」

「不,見鬼!」

「胡說,你當然不能走。」佩吉高亢的聲音甚至壓過了瑞安的叫喊。「我從不認為孩子要對父親的行為負什麼責任。」佩吉說話時臉上的表情嚴肅,這倒引起了簡的好奇。瑞安把手往褲口袋里一插,緊閉著嘴,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

「听剛才的話,你和我一樣是你父親的犧牲品。那就別再讓過去困擾我們。至于愛娃那件事……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瑞安?」

他猛然把頭一轉,目光緊盯著簡神色不安的臉。「我早就跟她這麼說了,可是她不相信。」

他母親的嘴撅起來。「你真讓我吃驚,瑞安。在你對她做了那一切之後,她怎能相信你。」

瑞安對母親的諷刺呲了呲牙說︰「我說了我得照顧她,我會的。」

「你可真了不起。我希望你不要指望人家對你感激涕零。」

瑞安把手從褲袋里伸出來,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說︰「看在上帝的分上,媽媽,你到底要拿我干什麼?」

媽媽平靜地說︰「只是問問,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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