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
「你怎麼了?」
從紊亂的思潮中回過神,白霂慈這才發覺金旌鳴就站在她面前,—雙擔憂的眼楮直望著她。
「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她抬起頭注意到天都黑了,屋子里日光燈亮起,應該是他打開的。「這麼快就晚上了……」時間過得真快呀!
「霂慈,發生了什麼事?」瞧她痴痴呆呆的樣子,他知道不對勁。「快告訴我,是遇到什麼人了嗎?」他腦子一轉,很快地就有了答案。「是我爸還是我媽?他們說了什麼?」
居然能讓她悲傷成這副模樣,連晚餐都忘了煮!
「你媽沒說什麼。」只是點醒了她。「我想……我該回家了。」
「什麼?」他心中一急,地緊緊抱住她。「我不準你走!你得留在這里,留在我身邊!」
她忍不住皺起眉。他都是這樣對待每個女人嗎?還是對她比較特別?可他不是說她對他而言根本沒什麼?
「我看,你還是找別人吧!」如果他這麼喜歡有人為他煮飯、為他講睡前故事。「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里,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更何況,他與她只是「朋友」,她有什麼理由賴在這里?
再說,她也該回家與父母親溝通,把這幾十年來不敢講的,鼓起勇氣一古腦兒說出來,請他們了解、請他們支持,無論結果如何。
到三十歲才想透這點,她實在是太遲鈍了。白霂慈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不準你笑!」他大聲嘶吼,好似有什麼從心底強烈的爆發,促使他想要做些什麼,或說些什麼好阻止她的念頭。
「唉!」她嘆了口氣。「別這樣,我們又沒有什麼關系。」
怎麼會沒有關系?「你是我的女人!」他強調,
這句話她听他說過很多次了,卻不見他有什麼行動,讓她頗為疑惑他對「擁有」的定義是什麼?是指幫他做家事的人嗎?
「很抱歉!我不能再當‘你的’女人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歉然的朝他點一下頭,然後越過他往樓上走去。
他震驚的愣在原地,慍怒的瞪著她拾階而上逐漸離去的背影。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有什麼事重要到比得上照顧他的需要?
無論那是什麼,他都覺得強烈的不舒坦!經過幾日的相處,她已變成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希望能無時無刻地守著她,就算是枯坐著發呆看著她,他都覺得很高興。
要不是她堅持,他才不想去上那些無聊的課,那些老師教的,他哪個不會?她讓他無心上課,一有空檔便打電話回來給她,說他想吃什麼、想要什麼。
她真以為他把她當女佣在使喚嗎?
不!他只是想確定她在家而已。
難道她沒有感受到他特別重視她、特愛向她撒嬌,渴望成為她生命里最特殊的那位?
顯然沒有。
她不知不覺的擄獲他的心,讓他莫名其妙的身陷泥淖,而她卻在岸上安然無事,悠哉游哉。
不!不公平!她也得同樣跟他陷進去才行!
「霂慈?」金旌鳴大吼,把三個階梯當一個階梯的沖上樓去,撞開她的房門,看見她收拾皮包,卻把滿櫃子他為她買的衣服棄之不理。
頓時,他胸口怒火熊熊爆發。
「你要離‘家’出走?」他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要回家。」她覺得他怪怪的,看起來似乎心情不好。
「這里就是你家!」他再一次大吼。「你有什麼不滿?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你發燒了嗎?」她很擔心的模模他的額頭。
他沒有發燒,只是突然發瘋而已!
「我不要你走!」金旌鳴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放。「要怎麼樣你才會留下來?把你的條件開出來,我統統答應。」
她聞言緊皺眉頭,沒有遲鈍到听不出他聲音里的異常,他似乎真的對她認真起來……
哎呀!這可是違背道德與倫理呀!曾經身為他的老師要想些辦法導引他回到正途。
「旌鳴。」她嚴肅了起來。「我不能也不該留下來!一來我們非親非故,二來我們沒什麼關系,三來為了你——」
「你要關系是吧?」他眼楮閃亮、決心驚人的盯著她。「我馬上給你!」說完,將她用力一拉一推,把她摜到床上。
一陣天旋地轉,她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他就已經壓住她的身體,半果著上身。
哇!好快的速度……呃!現在可不是佩服的時刻,她察覺到他似乎有不好的意圖……
「住手!旌鳴。」她掙扎抗拒著他那有力且頗富技巧的雙手。
「只要讓你變成我的,你就不會離開我了。」他沖昏頭了,腦子里只有這個念頭。
「不!不是這樣的!旌鳴,你听我說——」
天呀!她什麼時候被剝得全身光溜溜了?
「我不要听!」金旌鳴快速的解下自己的褲子。「從今以後,你只能听我的!」
現在誰都不能阻止他佔有她!
她搖著頭不斷後退,低喃道︰「不該是這樣子的……」
這不是她想要的第一次啊!
哪容得了她再拒絕,金旌鳴立刻迫不及待的撲上去,緊緊咬住她這只早就該被拆吃入月復的羔羊。
「啊——」
CCCCCC
陽光灑進屋里,一寸寸的往內延伸,爬向在枕頭山頂沉睡的人兒,只見他微笑著,臉上滿是得意的幸福。
得償所願,怎不得意?就連作夢都在笑啊!
陽光終于跳上了他的眼瞼——好亮喔!金旌鳴翻過身去躲避,大手順勢往旁邊一攬——
空的?
沒有預期中的軟玉溫香,腦內警鐘大響,他驀然睜開眼,枕畔……沒人!
「霂慈!」他立刻翻身下床,不顧全身赤果地奔出房門,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大聲喊著,「霂慈!」
恐懼瞬間攫住了他,狠狠的掐住他的心。
她走了,即使成了他的女人,她還是走了,她怎麼可以放得這麼開?
不!他不允許!
她是他的,只要他不放手,她就別想月兌身!
金旌鳴沖下樓梯就要出門把她抓回來,無論如何也不許她離「家」出走。
大門霍地被打開,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瞧見他的樣子不禁張大了眼,愕然道︰「你什麼時候養成果奔的習慣?」
SSSSSS
清晨,屋前庭院的玉蘭樹樹芽頂梢凝結著露水,映照著陽光閃爍點點晶光。枝椏上頭還有鳥雀跳躍的鳴叫,這可是喚她起床的鬧鐘呢!
就如以往的每個早晨般,看起來是那麼熟悉,現在卻又覺得陌生。
以前她在門內,如今她卻在門外……徘徊,想要按鈐的手舉了又縮、縮了又舉,猶豫不定,裹足不前。
要是爸媽拒絕讓她進門呢?要是爸媽根本不願听她講,不想原諒、體諒她呢?
她愈想愈煩愈不敢按門鈐,干脆蹲子,也順便緩合一下下半身酸痛的不適。
她臉紅的想起昨晚——沒想到金旌鳴瘋起來可真是銳不可擋、精力過人,折騰得她幾乎要昏過去。
他如他承諾般的吃了她,她也如願以償地體會到個中滋味——雖然驚心動魄,不如想像中那麼旖旎纏綿。
現下他們兩人的問題算是解決了吧?一想到他要她留下來的那些話,她又不確定了起來……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呀!
「大姊?」
白霂慈抬起頭,緩緩站起來,門後大弟白永健張著一雙大眼瞧著她,瞧得她怪尷尬的。
「嗨!我回來了。」她囁嚅地道。
白永健卻激動的上前一把抱住她。「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都不知道大家有多擔心,尤其是爸媽……」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他轉身朝屋里大喊,「你們快出來!大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