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只願為你守侯--《等待不悔》
出版緣起
你漸行漸遠的身影自顫抖的雨聲中愈行愈遠。
我望著你瀟灑的背影,不禁自問︰‘為什麼遠行的總是男人?’
沙沙的雨聲卻無法回答我的疑問,只能依著它淌下的節奏,陪著我靜默地等待、守候著此生唯一的愛……是的,把想伴著你直到永恆的心,留在等待的心情里。
第一章
為了邂逅愛情,等待成了一種不悔的容顏。
然而,對于有些人而言,等待卻是一種椎心的苦楚,那久候不到的失落與絕望,會是最嚴厲的苛罰。
一旦,得償所願,那份歡欣若狂的大喜,倒又令人興奮莫名。
是的,全是因為愛。因了愛,它左右著人們的情緒起伏、嬌嗔悲喜,也譜成了一個接一個悲喜交織的愛情故事。
是情仇也好,是痴心也罷,擺月兌不了的即是此種一生一世的牽掛。
情深何妨,多情無罪,且讓我們開始品嘗這一段多情的故事……第一章
步下搶眼的紅色敞篷跑車,卓風站在一座高聳的大屋前,摘下太陽眼鏡,仰頭向上望,似乎想更仔細看清楚這里。姚家給他的第一個感覺,像十八世紀貴族居住的城堡,黑暗、陰森,像古時宮廷深苑般,不知埋葬了多少少女的青春和眼淚。
這座遠離塵囂的房子,像被世界隔絕在角落般,既突兀又奇特,如同他今天的來意一般。
卓風隨著管家走到大盛,這里的一切,與時髦的他形成強烈對比。不遠處的骨董花瓶前站了一個背影堅挺的女人,他一直沒有出聲,十多年的教育,使他學會耐性,及尊重女性這一點紳士最基本的禮儀。好久,她才轉過身來,卓風不禁眉頭一皺,直覺告訴他,她絕對是個厲害的女人,那雙如鷹般銳利的雙眼,可以令不少人膽戰。這和卓風想像中的她頗為相似。
‘老夫人。’他試探性的喚了她一聲。
‘卓風?你終于來了。’她像在自言自語,而不是對他說話。
‘我爺爺過世了。’
在這一刻,卓風見到她的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
是為爺爺的死哀傷?或是那個爺爺始終來不及告訴他的秘密?為死去的爺爺默哀嗎?爺爺臨終前囑咐他來找她,又是為了什麼呢?卓、姚兩家之間又有什麼大秘密?一把鑰匙可能會是解開謎底的鎖匙嗎?卓風一踏進姚家,直覺便告訴他,這次要面臨的是他所意想不到的一切,也許,他回來是錯的,但他不會後悔,因為這是爺爺的遺命。
包何況,他向來不是一個怕事的人,他熱愛刺激與具挑戰性的使命。
‘是他讓你來的?’那個女人又開口,聲音冷漠依舊,卓風不禁懷疑她是否有感情,又或者是無情的歲月磨練出眼前的她。
‘爺爺讓我回來找您。’
‘我猜到了。坐。’她先坐下,才比了比面前的椅子。卓風沒有猶豫,依令行事。‘對于你爺爺的事,我很難過,畢竟,我們相識數十年,不算短的日子,他就這麼帶著遺憾走了,連他最後一面,我也沒機會見著。’
‘老夫人?’卓風一頭霧水,爺爺有什麼遺憾呢?
她沒有理會卓風,繼續說︰‘為了那個遺憾我們交惡數十年,值得嗎?百年來也從未有人見過它,沒想到你爺爺臨終前還對它念念不忘。其實我也猜得到,他一定會要你回來找我,否則他就是走,也走得不甘心。’
‘到底是什麼秘密?什麼遺憾?我們兩家又有什麼關系?’
卓風絕對相倍自己的眼楮,他在這個近乎冷酷的老人臉上,看到哀傷;一種沉重的痛,像是背負多年卻又無法卸下的包袱,殘酷的壓著這個年邁的老夫人。
這個令兩家糾纏數十年的秘密又是什麼呢?
是錢?又或者是情債呢?
‘你爺爺有沒有交給你什麼東西?’
任憑卓風多麼穩重,他的眉頭仍忍不住皺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根本騙不過眼前這個女人,但固執的個性教他不想承認。突然,他覺得在這個女人跟前,自己似乎無所遁形,這是他從未遇過的。縱然向來嚴肅得不苟言笑的父親,也不會令他產生這種感覺。
‘是不是一把鑰匙?’
‘鑰匙。’卓風不像在詢問,他突然有了笑容,恍然大悟般。
是的,那是一把鑰匙。
爺爺臨終將一個錦盒交給他,要他發誓保住里面的東西。他打開錦盒,看到的是一支很奇怪的東西,那是由金子打造成的,整支閃閃發亮。他猜了很久都猜不透。
有人會用金子去打一把鑰匙嗎?
但老夫人的問題證實他的猜測,現在他只是奇怪區區一把鑰匙竟被爺爺當寶貝,而且,鑰匙居然用金子打成,為什麼呢?
‘鑰匙是做什麼用的?’
‘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比較好。’她語重心長的說。
卓風卻沒那麼好打發,他很固執,‘我爺爺死了,是不是為了這把鑰匙呢?為什麼你不肯告訴我,這秘密難道跟你也有關?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文件?’
‘你說呢?’老夫人眼神很銳利的詢問。
‘我不知道。’
‘我今天很累了。你爺爺的事我很難過,卓風,很多事是無法回頭的,為什麼一定得泥足深陷才後悔?你爺爺生前一直猶豫著沒告訴你,就是不想你和我們一樣,一輩子背著這個包袱,直到死還放不下來。我是不會說的。’她站起來,準備離去,也等于下了逐客令。
‘我有權知道。’卓風對著她的背影說。
老夫人走到一半才停下來。‘去問你父親,他會告訴你的,這個秘密他也知道,不然你爺爺當年也不會帶你走,客死異鄉了。’
最後四個字對卓風的震撼力著實不小,但這只會教他更加強決心要知道這個秘密,更想查明真相。他不能讓爺爺死不瞑目,連他最終遺願都沒有達成。依她的說法,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應該不少,最起碼比他預計中的多,但也比預計中要麻煩。
‘既然如此,那我不打擾了。’卓風很禮貌的告辭。
‘我送你。’
一老一少加上管家,三人走到大屋門口。卓風的車子仍停在屋前。他走下階梯,突然一部重型機車駛過花園,在大伙面前穩穩停下。車主從車上一躍而下,姿勢相當俐落漂亮,隔著安全帽看到的是一雙清澈明亮的眼楮,可以感覺得到是個女孩子。當她俐落拿下帽子,並沒有人人想像中一泄而下瀑布般飄逸的長發。此刻,卓風所見,是個一臉高傲,頭發短得像個小男生,眼中帶著令人敬畏、充滿敵視及些許不屑光芒的女孩。好美麗的一雙眼楮,深深吸引住卓風。
第一次看見她,會令人覺得她像刺蝟般,滿身是刺,踫都踫不得。她的日光掃過每一個人,最後落在老夫人身上,眼中更加不屑,任何人都可清楚感覺到。她的頭微微揚起,充滿挑戰性的意味,然後她踏上樓梯,頭也不回往屋里走去。
伊嵐似乎听見了那些罵她的聲音,但她才不在乎,她走進母親的房里,這里是整個家她最喜歡的角落。程芷筠一見到女兒的臉色就可以猜到又發生什麼事。‘女乃女乃又篤你了。’
‘她才不是我女乃女乃。’伊嵐顧不得母親生氣,倔強的說。果然不出所料,她又見到母親矛盾的眼神,令她要怪自己,又覺得不服氣。‘媽咪,這一輩子我是不可能與她和平共處,她是君豪的女乃女乃,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