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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遇偏見 第6頁

作者︰素問

呃,黑線叢生。

畢聿當然听到覃七弦的動靜,被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威脅,他嗤之以鼻。敏捷有速的步子剛剛邁到半空,就差點被她接下來的呢噥氣得五官挪移。恐怕,三歲的小孩兒都對昏眩的前兆有那麼一點點常識吧?而這個女人,還有閑情逸致地一個個數星星?麻煩!莫怪乎人家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昏就昏好了,干嗎發出難听的聲音讓他知道?

畢聿深吸一口氣,瞬間,掉轉方向來到她面前,動手一拎她的衣領子,「快回去!少給我裝模作樣!」

「你放開我……」她虛弱地拼著最後細弱游絲的力氣掙扎,「別以為……我會感激你……我絕對不會打消投訴你的決定!除非你斬草除根,否則……我們梁子結大了!」

女人啊女人,要不是太富有想象力,就是武俠劇看多了。

「請便,畢某人靜候大駕。」他不耐煩地說,輕輕松松拎著覃七弦朝公寓樓所在的小區方向走。

覃七弦被上上下下地顛簸了幾下,腦子頓時開光不少,凌空的一雙細腿蹬了好幾下,「你要帶我去哪兒?我不去!不去!你听到沒!一個大男人仗勢欺負柔弱女子,不要臉!」

「你哪一點像柔弱女子?」畢聿都不禁為她汗顏,「潑婦。」

「你罵我是潑婦?」覃七弦杏眼圓睜,抓著他的手背就是一口,「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潑婦’!」

旋即,兩排整齊小巧的齒印在畢聿手背上打下了深刻的烙印。

這個女人屬兔子的嗎?

畢聿咬牙切齒地盯著因得逞而大笑的罪魁禍首,大拇指和食指固定住她的下巴,稍一錯位——

「啊!你要死啦!」覃七弦做夢也沒想到他會再度暴力相還。

「以牙還牙,你應該謝我保留了你的門牙。」畢聿不願繼續糾纏下去,拍拍手說道,「你要昏要死都好,給我離遠點!」

「誰讓你多管閑事,我才不屑接近你!」覃七弦揉著酸酸的下巴,怨念地鄙視眼前的大男生。

他今日才見識到「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確切含義,「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不過——」說到一半,牛仔褲袋里傳來一陣激昂的手機和弦鈴。

覃七弦翻個白眼,「一看就不是好人,半夜還那麼忙乎。」

多事的女人!畢聿懶得理她,掏出手機,「喂。」

……

畢聿一皺眉,「你知不知道地球有時差?」

……

畢聿不耐地看了看腕上的寶石蘭手表,「哼,再說吧!」而後,干脆地扣上手機蓋,走兩步,突然偏過頭看覃七弦。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那半句硬生生咽了下去,覃七弦被他灼熱的視線瞅得毛骨悚然,渾身竄雞皮疙瘩。

「女人最麻煩。」畢聿說完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拍拍走人。

什麼?這是哪門子的性別歧視啊?

「你才是不折不扣的討厭鬼!」如同爭執不休的孩童,覃七弦反唇相譏。

凌晨的街道,又刮過一陣冷風,法國梧桐僅剩的葉子搖曳不定,沙沙作響。兩團陰雲凝聚在城市的上空,久久不散。

第3章(1)

難怪古人行軍打仗也好,嫁娶婚喪也罷,都要先請八方術士佔卜一下,免得撿日不如撞日時反遇災星,厄運當頭該多慘呀!那種戰戰兢兢的心情,覃七弦算有了切膚之痛的體會。

電光火石,她和畢聿大眼瞪小眼敵視幾秒,率先閉嘴,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畢聿眨眨眼,「喂,女人,你家不在那個方向。」她不會是只紙老虎,一罵就昏,得了精神分裂了吧!

「你住嘴!」覃七弦沒好氣地回敬,「我要去警察局!」東西全不見了,她不去報警、掛失還能怎麼辦?

三更半夜到警察局?

「你要折騰,也該挑個時間吧!」他現在困得要死,沒功夫陪她瞎胡鬧。

「挑個時間?」她流露出一抹怪異的表情,「你是不是秀逗了?掛失還要挑個良辰吉日不成?我的東西丟了誰來負責?你嗎?你有那個資本?」

幣失?

「什麼東西丟了?」她剛才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為什麼不早說?

「錢包……」她嘆了口氣,腦袋耷拉下來。命苦,今天發的薪水全打進股市的戶頭了,她準備周一開盤重買幾支新股,為了避免記性不好缺少什麼,才特意把幾個常用證件隨皮夾子統統塞到卡通袋里,哪料……這下倒好,身份證、銀行卡、儲蓄本和股東證全丟,那不是眼睜睜看著大漲的行情而無法分一杯羹?其實,最糟的不是股東證和銀行卡,反正有密碼的東西丟不了,終歸屬于自己。問題在身份證上,沒了它簡直寸步難行。學生時代怎麼說都有個學生證,如今,她持有的僅是家里的戶口本,誰知接下來會發生多少麻煩?

「那怎麼了?」丟了再買一個不就得啦,她又不是窮得叮當響?犯得著為一個錢包小題大做嗎?

「‘怎麼’你個頭!」覃七弦一眼看穿了他的念頭,嫌惡地不住唾棄,「傻子,學生就是學生,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錢包里裝的錢就罷了,那證件呢?你以為什麼東西都能用錢買嗎?笨蛋!」

「誰讓你把東西都放在身上?」他一語道破最根本的癥結。

「全都怪你!好端端的干嗎跑到我家鬧?不然,我怎麼大半夜拎包往醫院跑?」她一回家就和他展開大規模交戰,根本沒功夫拿出卡通袋裝的東西!

「誰讓你給錯了鑰匙?」哼,打算順水推舟往他身上栽贓,沒門!

「誰……誰讓你最開始招惹我生氣?」她的氣焰矮了半截,沒辦法,心虛,做人果然是不能心浮氣躁的。

「誰讓你一開始對別人的話充耳不聞?」畢聿氣定神閑地跟她對峙著,針鋒相對是他最樂于接觸的一幕。

「你……你你……」覃七弦斗嘴斗不過他,臉漲得通紅,嘴唇泛著一層紫光。

「拙嘴笨腮的人也有臉出來班門弄斧?」畢聿取得再一次交鋒的勝利,語氣狂傲得很,「要去警察局請便,但是別被人當作無業游民抓起來,丟了我們租賃人的臉。」

一番話點醒夢中人。

本市的安全治安一向不好。別說一個單身女子走在大街上多引人側目,就是他們倆這麼拉拉扯扯、又吵又鬧,若是被警察撞見了,也會不由分說給抓起來盤問一番。的確,沒有了身份證,大半夜貿然到警察局折騰並不明智,還不如回家找出僅剩的有效證件,等到白天放開膽子辦理一系列的掛失手續。

「不張牙舞爪了?」見她沮喪不語,他揚高一雙濃眉,知道自己的話奏效了。

「得寸進尺。」她咬著唇,一字一頓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該死的!大混蛋!一雙狹長的眼以及唇無不張揚著桀驁,偏偏她在無形中又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

畢聿可有可無地聳聳兩肩,或許是不經意牽動了剛恢復的胳膊,動作稍有凝滯,但是他飛快地掩飾掉,大步流星地揚長而去。

覃七弦心煩意亂地站穩身子,踉踉蹌蹌跟在後面,萎靡不振。

她有一種極為不妙的預感——前面那個飛揚跋扈的男生一出現,很可能將她抽離小打小鬧的普通日子,再度卷入無休無止的煩擾。

籃球不是他的興趣,天文攝影才能博得畢聿的關注。

不過,人世往往事與願違,身高的優勢注定他被諸多外來的因素糾纏。不曉得Z大是否每個人都像太陽一般有燃燒不盡的熱情——拿最有魄力的籃球隊經理人施晶晶為例,不在乎畢聿是一個初來的轉校生,也不管他是否願意加入,只因無意瞄了他體育課上的一個空心跳投後,便兩眼直冒心心,二話不說地效仿古人,帶領一群熱血青年輪番轟炸,號稱「三顧茅廬」請他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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