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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卿 第24頁

作者︰素問

「臭婊子,你敢打我?」宇文札像是瘋了一樣,餓虎撲食般壓來,撕扯開蘇盼兮的嫁衣,又是擰又是啃,「我不管你願不願嫁,既然到了我的床上,就得乖乖听話!你若是敢背地里偷男人,給我小鞋穿,呵——我掐死你!」

蘇盼兮被掐住脖子,臉漲得紅紫,頭暈腦轉,痛苦以極。

「送上門不要的可餐秀色是孬種!」宇文札邪佞地在身下女子那細女敕的肌膚上擠捏出無數淤痕,享受著征服的快感,然而眼前恍惚浮現的卻是另一張令他痴迷的容顏……

「啊——」蘇盼兮淒慘的叫聲回蕩在黑夜中,久久不散。

床梆上留下兩排觸目驚心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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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道理,戰御寇夫婦在婚禮的第二日本該上殿謝恩。

但是——

其其格是單獨來到宮中的,她謝恩時稱丈夫戰御寇的身體染恙。

皇帝體恤,特準許他免于俗禮,靜心在府中調息數日,且又恩準其緩下操練之務,駐扎的一干人馬暫歇,可各自歸家,待三日後隨駕南下。

丙然是戰御寇預料的結果——

謝恩完畢,其其格匆匆向外走,但途中被一人攔住去路。

「是你?」其其格戒備地後退幾步,望著面前的男子。

來者非別人,正是同樣新婚後見禮的宇文札。

「怎麼?不願見到在下?」宇文札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雙臂環胸地斜靠在雲龍雕的石柱旁,尖酸道︰「公主大婚,應該道喜了。」

「同喜,大人不也是小登科?」她興趣缺缺地一聳肩,只想快點回去。

「公主風情萬種,想必和戰將軍的一夜繾綣極盡纏綿。」順著其其格的脖頸,宇文札賊溜溜的眼珠子不住打量,頓了頓干笑道︰「只是,戰將軍心里總得有個數,男人一旦上了年紀,精力就大不如前……」

「你轉彎抹角,到底想說什麼?」其其格不耐煩了。

「我是說——大隋的將軍理該披堅執銳——若然醉倒溫柔鄉,可是一世英明毀于旦夕。」宇文札放浪大笑,祿山之爪不規矩地慢慢去模其其格渾圓的香肩,「新婚一夜就不濟地倒了,不是男人中的恥辱是什麼?公主恰是風華正茂,跟了他不委屈嗎?」

「無恥!」其其格一抽腰間掛著的馬鞭,電光石火般地揮向宇文札。

有了先前的幾次教訓,宇文札靈敏地閃躍一旁。

「他再惡劣,也比你這個披著羊皮的狼要好得多。」其其格收回鞭子一指他的鼻子,喝道︰「偽君子,你不配和他比!」

「是!我不配!」宇文札被話一嗆,激憤難當道,「我不如他持重,也沒有他本事大——竟能母女通吃——嘿,一般人哪有這種本事?」

「這種挑撥離間的話听一次也就罷了。」其其格冷然道,「我尚且不在乎這個,你摻和個什麼勁兒?」可惜蘇盼兮那樣一個人見人憐的水漾女子硬是被糟踏了。

「你會後悔……早晚有一天會……」他不忘惡毒地下咒。

「是嗎?」其其格回眸付以悲天憫人的一瞥,揚長而去。

宇文札攥緊拳頭,青筋迸裂,周身散發著嚙骨的寒氣。

「札兒!」自紫宸殿追出的宇文化及劈頭便吼,「你究竟在搞什麼鬼?為什麼蘇盼兮不來給皇上皇後請安?你不知道他娘親舞陽公主對皇室的分量?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那女人不來和我有何關系?」宇文札懶懶地撇嘴。

「混賬!」宇文化及看看左右無人,這才罵道︰「她是你的新婚妻子,別人不問你問誰?你可好,拍拍走人,讓你老子在皇上那里應付?你自己說,昨夜鬧個什麼勁兒?爵國公府上下的奴才,哪一個沒听到你房中的哀嚎?」

「爹也听到了,還問我做甚?」宇文札掉頭就走。

宇文化及氣不打一處來,大掌猛然揮上他的後腦,「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一個其其格就讓你失魂落魄至此,將來還能做什麼大事?我讓你娶蘇盼兮,不是要你折磨她,是讓你利用她來牽制五貴台子最硬的蘇氏!其其格算是絆住了戰御寇,如此大局基本上是掌控在咱們父子手里——將來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懂不懂輕重緩急?」

宇文札激動地一揮父親的臂膀,「不懂!爹,從小到大你說的話我都听,為什麼我卻連一次做主的權利都沒有?我要的是其其格,蘇盼兮算什麼東西?她不過是個愛哭啼的女人,沒有絲毫讓男人駕馭的!」他目毗欲裂地咆哮︰「戰御寇憑什麼能得到那樣千嬌百媚的大美人?他也配?啐!」

「沒出息——」宇文化及瞪他一眼,「那戰御寇答應娶的前幾房妻是迫于無奈,但其其格是蘇綰娘的女兒,意義不同!你看不出,其其格是心甘情願地出嫁?這對男女淵源頗深,偏是你不長眼色,三番五次從中作梗!為父促成此事,為的是大業!你且好好得給我長個記性,莫再搗亂,否則別怪為父不念父子之情!」

「爹——」宇文札不服氣地道,「這法子真管用?你開誠布公和他挑明,可姓戰的今日面都未露,他算是你我同一條船上的人嗎?」

「有甚可擔心?」宇文化及狡猾地哼笑一聲,「他能跑了不成?一家子老小都在京城待著,三日後皇上啟程南下,他即使有心也沒機會跑去給東都幫腔。其其格——她絕對不是個息事寧人的女子,若然新婚丈夫在新婚三日之內跑了,豈能善罷甘休?到時候對皇上無法交待,弄得里外不是人,無論如何他都沒有好果子吃!你說——戰御寇會不會往火坑里跳?」得意的詭異笑聲回蕩在四周,令人心寒。

宇文札卻笑不出來,他總覺得其中古怪。

只是——

似乎由不得他再多置詞。

第九章指尖生死

是她的就是她的,誰也奪不走;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但她也要奪到手里。

其其格就是這樣的人。

雄鷹在側相伴,她蹲在將軍府後花園的碧池旁,痴痴望著水中游動的大紅鯉魚,秋波慢慢轉向倒映的人影,若有所思。

「在看什麼呢?」柔和的嗓音響起,阿羽從跨院走來。

「姐姐。」其其格淡淡地應著,眉頭微微一攏。

「公主對我有不小的敵意呢。」阿羽了然一笑,輕輕坐在她身旁。

其其格揚眉道︰「這是說哪里話?我剛進門,怎麼會對姐姐有敵意?」

「如果不是,那為什麼將軍走後,公主都不曾喚我聊聊?」阿羽慧黠地眨眨眼楮,溫柔地說道,「一直以來,我都有樣東西要給公主,卻不得空。」說著從袖子里取出一個小紙筒,遞給她。

「這是什麼?」礙于面子,其其格勉強接過來。

「是萬寶常的樂譜手抄箋。」

「什麼?」其其格震驚地反望著她,「萬寶常的曲子不是被大隋禁了嗎?你怎會有他的手抄箋?」

阿羽突然給其其格跪下來,誠摯道︰「事到今日,阿羽不能再對公主有所隱瞞——我不想讓自己的存在使得您和將軍產生不必要的裂痕。其實,萬寶常正是阿羽的義父。當年他的曲子風靡大隋,尤被公主的母親綰娘小姐所愛,故而在義父受到迫害,病逝破廟時,綰娘小姐冒險偷偷救下我。這卷手稿是從我義父臨終前燒的稿子中搶下來的,極為珍貴——我始終不敢怠慢,怕成為千古罪人。本來我是想把稿子交給知音的綰娘小姐,奈何她替舞陽公主出嫁,匆匆離去,我沒能將此卷贈她。如今——她的女兒來了,也是緣分,我自然是要給你的。何況,將軍在不久之前,也曾提過此事。既是公主喜愛樂曲,又對萬寶常十分感興趣,那就不妨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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