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留在妾的行帳休憩吧!」孛兒帖溫柔地開口。
「嗯!」成吉思汗輕應了聲,也不打算離去。
既然夫人肯代他勸服稜萱留下,他自能安心。皇帝後頭的事全交給孛兒帖總沒錯!成吉思汗是相當放心的。
訶蘭公主幾次求見鐵木真,可鐵木真卻總是避不見面,訶蘭公主也慌了。
她原訂盞于中旬之夜在她的斡兒朵擺個道別酒席,好乘機下逃之湯迷昏他,可他連讓她求見的一面也不肯,真氣瘋她,非拿下他城池,否則她心有不甘。
看來只有找明事理的孛兒帖了。
「你想和王汗酒席一別?」
「王……不肯給臣妾機會。」努力擠出一滴淚的訶蘭公主開口︰「臣妾自知不討喜,可也足兄長獻來,既然王汗不要臣妾,總也得給臣妾叩別機會呀!」一副絕美、哀淒的容顏,教孛兒帖看了也不忍。
「是該給你個叩別酒席,了了你心願。」孛兒帖同情道︰「你看何時擺席?」
「就在中旬之日罷!」訶蘭公主相信孛兒帖,有她應允一事,自是不會有差。
「好吧!就在中旬那日,席設你所暫居的怯綠河畔斡兒朵。」
「謝夫人!」說著暗臧邪笑的低下頭和著孛兒帖行禮後,才帶著滿腔怒意離去。
「王,你若不答應訶蘭公主的要求,就莫怪臣妾不替你說服稜萱妃子留下來。」孛兒帖語氣溫和。
「你這是在威脅本王?」瞠著眼鐵木真可不太高興。
「不!王汗,臣妾不敢!只是,王如此珍重稜萱妃子而執意迭走訶蘭公主,訶蘭公主並不想您、怪您,反而依依不舍地離去,難道您連這點情意也不肯給她?當真今人評您無情無義?
還替稜萱妃子招來妒怨之罪名?」
「妒怨之罪名?稜萱妃子?」
「不錯!王您想想,他人會如何說稜萱妃子的是非呢?而您想在稜萱妃子最不願意有的毀謗下,再替她制造這麼個大流吉嗎?」孛兒帖句句是理。
成吉思汗低下頭,沉思片刻,知道孛兒帖說的沒錯!孛兒帖向來能替他將女人的怨氣處理到最適當的,不是嗎?她從不偏袒任何一方。
終于,成吉思汗允諾。
「就在中旬之日。待訶蘭公主回國之後,臣妾自含替您說服稜萱妃子留下,王,您道如何?」孛兒帖說完後等成吉思汗的意見。
「你呀!真個是本王的賢內助。明事理、通達意,更善解人心。」
「謝王汗夸獎。」孛兒帖溫和的又笑了笑︰「那麼臣妾這就告退。」
陰森森的笑容,夾雜著女人報復的心。訶蘭公主舉起短刀,用著抹布挑起蠱繪粉,輕輕的拭于短刀上,一抹邪惡的笑始終掛在她嘴邊。
「哼!稄萱妃子!懊死!懊死的稜萱妃子,竟能比得上我訶蘭公主的美貌而迷惑住成吉思汗!哼,憑你那一臉乎凡得可以的容貌就該死!」
輕拭一周蠱繪粉于短刀之上的訶蘭公主又狠狠一笑。此刻的地正幻想用著這把短刀,一刀又一刀地刺進稜萱妃子的心髒,看著她因劇毒蝕心而蒼白的臉。
此劇毒可是非比尋常,據說是末曾有解藥可解得了。就是因為如此她非得讓成吉思汗瞧瞧他所疼愛卻一無是處的女人身中劇毒身亡。
「哈……哈……哈……」訶蘭公主享受著想像成吉思汗和稜萱妃子的苦不堪言,而溢出一聲又一聲猖狂的笑!
同一時間。
姜稜萱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顫。她感到心頭亂糟糟,不知所以然心髒緊縮住,絞痛不心絞痛來得奇怪,從也末瞥發生過,何以此刻的她卻是如此疼痛不已。
「稜萱妃子,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九名女僕中一人發覺稜萱蒼白著臉,急忙開口問道,「女婢替你請大夫來好嗎?」
「不用,沒事的,只是胸口悶痛不已,不礙事,我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就好。」稜萱可不想招來他們這兒的蒙古大夫哩!廿世紀的醫生笨蛋時,她都罵他是蒙古大夫,想來蒙古大夫醫術都不怎麼樣,還是別叫的好。
可支僕們不放心,「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吧!」
「說不用就不用!別給我找大夫來,我休息一會就沒事。」她還想留條命回廿世紀哩!
見拗不過稜萱妃子的女僕只好順了她的意,倒了杯水遞與她一口氣喝下後,便撬扶她回床上歇息。
第十章
中旬之日。
訶蘭公主命女僕們備一某酒席在怯綠河的斡兒朵,待一切就緒後,就等成吉思汗這條魚上釣。
不久,成吉思汗出現在怯綠河的斡兒朵。而訶蘭公主早已恭候多時。
「王汗,臣妾正等著您哪!」頭垂得相當低。
「你費心了。」成吉思汗淡淡地道,在訶蘭公主領著下進入行帳。
「王汗,請上座。」訶蘭公主跪坐一旁等候成吉思汗。
待成吉思汗坐走後,她即刻掛上一盅酒端至他眼前。成吉思汗是個沉穩、冷靜、小心之人。他以著防備的眼神凝視著訶蘭公主。
訶蘭公主當然明白成吉思汗的意思,她將酒端起喝下,然後挑起秀眉看住他,後又端起自己的一盅也一飲而下。
「王汗放心了嗎?」訶蘭公主揚眉訊問,表面上的她面容善柔,可背地裹是咬牙切齒恨他恨透底,竟連此時此刻也不相信她。
笑里藏刀的地開口︰「王汗,若是哪一日您想到訶蘭的美貌、訶蘭的溫柔抵得上稜萱妃子的時候,盡避來函差遣訶蘭,訶蘭定當領命而來,不再嫁作人婦,此生此身終是成吉思汗一人的。」
一直到此刻,鐵木真才感受到自己太絕情,一舉杯,飲下第一杯酒。
「是王汗辜負了佳人,這杯酒,代表鐵木真的衷心歉意。」擱下酒杯的他等著訶蘭再斟酒,訶蘭趁著斟酒之便,迅速將指甲般大小的迷魂湯倒入成吉思汗的第二杯酒中。不察的鐵木頁再度舉杯,「第二杯酒,承蒙訶蘭公主厚愛,望此生此身均是鐵木真一人,鐵木真不敢,容訶蘭公主另嫁。」又一口飲進杯中酒,表示絕不再召喚她。訶蘭公主一咬牙、忍住氣,再替他斟上一杯酒,成吉思汗再度舉起酒杯︰「望公主早日找個好歸宿。」第三杯,依然一飲而盡。
抬起小巧又精致的臉,訶蘭公主笑了,笑得很壞很壞,壞得不懷好意。
「王汗,吃些個菜肴吧!」說著,撕起一大塊羊肉就往成吉思汗嘴邊一送。成吉思汗也以嘴接過來嚼著。
頭,該死的!居然昏昏沉沉起來,他用力的甩了兩下,努力坐正身子。
他的頭昏昏沉沉沒錯,可他的耳卻溜進訶蘭公主的一串話語。
「王汗,迷魂湯藥效似乎開始發作了唷!」訶蘭公主刺耳的笑了,不再是溫柔低喃的輕笑,而是刺耳難忍的奸笑,一聲又一聲的滑進他耳裹。
「你……好大膽!竟……敢毒害……本王……看我……看我不一刀……宰……宰了你!」
待成吉思汗發覺道人下毒已來不及了,他想舉起佩在腰際的刀,手卻如千斤舉不起,頭也一樣抬不起,眼皮更是沉重。
「該死的你!」他咆哮,聲音卻若蚊吶般細小。
「王汗!你錯了!懊死的不是我!是你!是稜當妃子!你忘了嗎?你寧願要那丑女人也不要我!你太可惡了,是不是?哈!炳!炳!」仰起頭,訶蘭公主又大聲的嘲笑,「待會兒,待會兒我要你好好看著,看著你心愛的女人死在你眼前哩!嘻!」說著,吻了一下成吉思汗的唇︰「知道嗎?第一眼本公主就喜歡上你,可你呀!太呆!太絕情,逼得我也狠下心來要宰了你!」輕撫他的頰,按著,取出早先預備好的繩子,將成吉思汗結實的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