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什麼,總之,我絕不可能嫁給你,你也休想就對了。」姜稜萱捺著性子。
想對他發脾氣,但看他這會兒誠心誠意求婚下忍了點。
他沉默地不再說一句話,撇過頭,就往帳外走去,老實說,姜稜萱傻眼。
沒見過像他這樣奇怪的男人,莫名其妙地朝她求婚,又莫名其妙地想將她丟在這,怎成?
「喂……」稜萱忙喚住一言不發想離去的他,而他人是停住不走了,可卻不轉身,也許……他正在落淚于她的拒婚,對,一定是這樣,沒錯!人都在傷心了,不能再朝他發脾氣,以免刺激到他才是,否則,人在盛怒下難保控制不住自己行為,一這麼想,馬上,姜稜萱柔聲地朝他開口︰「說真格,你到底是什麼王爺哪?又叫什麼名字?」倘若回到二十世紀時,也不枉她曾探游過古代,不是嗎?萬一別人不信,查她這個歷史糟透了的年代,和王爺在一起過,她答不上來時,誰信她呀?是不是?
他只是站著,沒有回答。
她嘆口氣,不會真傷心到落淚,以至于沒法子說話了?不行!得安慰、安慰他才成。
「呃……拒絕你的求婚不是討厭你這個人,真的!」怕他不信,忙安慰他。「對你,還頗有好感呢!這是打我出生以來,第一次對男人有好感呢!若你是二十世紀的人,也許,我會考慮嫁你,一定把你當第一人選,不過,現在情況可不允許,希望你別自暴自棄,還有,你堂堂一位王爺,不怕娶不到好姑娘,放心!」她不曉得自個拉拉雜雜說了這麼一唯干嘛,只想安慰他罷了,順便在此分道揚鑣。他回他的蒙古,而她,當然回黃河啦!
想安慰他,卻沒想到反燃起他的希望。
他嘴角揚起一抹淡笑,「鐵木真!」頓了一下,雄厚的嗓音再度揚起︰「人稱成吉思汗!」說罷,頭也不回的跨出金帳,留下一臉愕然的她。
成吉思汗?成吉思汗……她快暈倒了,真的快暈倒了……成吉思汗……成吉思汗……歷史名人,沒錯,歷史名人。就算歷史再爛、再差,也不至于連這個古今中外最最最有名的歷史人物也不認識吧!會笑掉同學們的大門牙。
現在……真可怕,一切不可思議的事全發生在她身上,就連她自己無緣目睹的世界名人,她的歷史人物仰慕者、崇拜者……哪……還……求婚……天呀!她還拒絕許多同學心目中的歷史英雄人物的求婚,這要讓同學們知道,鐵定罵她不知好歹。
對唷!嫁給他,成吉思汗……不錯!不錯!不枉她掉落時空這一趟哩!說不定……她姜稜萱的名字在百年之後也會出現在史書中呢!呀!天哪!真棒。
尤其,她回到黃河,說不定這麼往下一跳,性命休矣!只怕回不了二十世紀,就這麼嗚呼哀哉,不如……就嫁他算了,然後,再想想辦法,看如何留個書信給媽媽才是。看能否流傳到二十世紀……對!她,姜稜萱是個不折不扣的現實派者。既然往黃河裹一跳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回到二十世紀,不如……讓姜稜萱這三個字也在歷史上留上一筆哩!嘻!嫁給世界偉人……不錯!不錯!
雖然……他看起來年紀大點……呃……坦白說,她不知道他此時年齡……算了,反正他是個古人,他倆本就差之千年,何必又在意他此時年紀,不是嗎?就嫁他吧!也許世界會因此改變呢!不錯!不錯!由她開始來執行男女平等,由她來改造,嗯!她一定能揚名世界。而他……又是統一大半地球的人,相信嫁他一定相當自由、開放,除了他是君主管得了她外,她可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後!
喔!太美、太棒了。
真後悔方才還堅持拒絕他的求婚哩!倘若他再提,她,一定不拒絕。
此時的稜萱早忘了二十世紀的世界,一心只想成為未來世界的名人,獨自沉浸在幻想中哩!
同一時間,鐵木真將早備妥于耳的聖函交給八路箭的傳騎帶往統領府,交予木華黎。
傳騎行使的是神聖的任務,所以,在他所到之處,只需听到傳騎的鈴聲,萬戶長也得讓路;馬若疲累時,無論是經萬戶、千斤,都得迅速從馬群中挑選最快的馬提供于他。因此,他們回到朝廷時,只怕定國公主已娶回統領府,沙爾呼侃已無法逆旨,尤其在木華黎的忠心下,沙爾呼侃絕對無法有逆旨行為。
一抹淡笑掛上鐵木真嘴角。
回到皇宮,哈哈!恐怕,沙爾呼侃不敢再取笑于他。
交代完聖函的鐵木真此時的心境是放松的,所以,他來到沙爾呼侃的帳篷裹。沙爾呼侃正下令士兵們準備拆營帳,往回蒙古路上繼續行。
士兵退下去後,鐵木真令沙爾呼侃舍去君臣身份。
「言論的權力已交給你了,盡避說話,賜你平權論情感,切切不必顧慮重重。」
當鐵木直如此一說時,沙爾呼侃已很明白王汗前來找他有何用意。于是,他放心大膽的直直凝視王汗眼里。
「一個中原弱女子,何能招致王污的感情?」他實實在在一句挑明話。
「我……不知道!」鐵木真皺著眉非常坦白。
「敢問王汗何以自認愛她?」由鐵木真因她而起伏情緒來看,似是相當在意她,這在王身上相當罕見。
「這……」依然答不出個所以然。
未踫過感情問題的沙爾呼侃也茫茫然。他不相信一見鐘情,而他的主子鐵木真對那來路不明的中原女子的感情,在他眼裹看來相當可笑。
「王汗,她對你來說也許新鮮,可這新鮮過後呢?若王汗對她只是一時迷戀,倒不如在踫過她身子後,再付考慮是否帶她回蒙古。」
沙爾呼侃說得相當大男人主義。原以為是可行的,卻見王汗默默地搖頭。
沙爾呼侃不明白王汗搖頭是代表什麼意思。
「王……」他只喊了聲,表示出自己對他搖頭的困惑。
鐵木真終于輕笑出聲。「你以為本王是迷戀她的身子?」
沙爾呼侃不言不語正代表了它的回答。
「你錯了!」鐵木真一句話否決他的猜測。「告訴你也無妨。事實上她的身子本王早見過了。」
「嗄……」沙爾呼侃不相信。不會是在金帳裹吧?可,那兒婆娘……不也挑明她對王汗無意,那麼……「在石屋襄。」
「石屋?」
沙爾呼侃憶起在石屋里,她動手擊打王汗的行為,不免又是困惑。
「她是在黃河裹讓本王救起,當時的她全身異常冰冷,在無柴火情況下,不得已,只好以身為她取暖。」鐵木真說了出來。
沙爾呼侃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親耳所聞。「那麼她……」
「她以為自已被本王給欺負,故而揄起拳頭攻擊本王。」
沙爾呼侃總算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原來那有似嬌弱,實際上卻凶婆娘的女子是由黃河裹撿來,她的命亦是王汗救回來的。不想,她非但不感激,還凶巴巴一個,真不識好歹。
想王汗萬人之上的堂堂龍體替她暖身,哼……真個是不知好歹。
那麼不知好歹的女人,何必如此禮遇她?也不用待她如公主般的服侍,還整天受她的氣而發怒,情緒他不用反反覆覆。
「她可真不知好歹哩!」沙爾呼侃道︰「既然她的命是王救的,王當可任意差遣,若也非王汗所教,想你堂堂一位天子……」
鐵木真知道沙爾呼侃的意思,可他並不想要這樣子來得到她的人和心。沙爾呼侃還不明白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