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爺爺,這件事我由衷的感到抱歉,如果時間能倒回,我相信我一定傾全力保護任象的名譽,這一點請您務必相信我,至于藍可茹……」他沒說完,深沉的凝視可茹刷白的臉。
可茹咬緊下唇,淚水在眼眶打轉,「我很抱歉讓大家難堪,如果能做什麼彌補的話,我會盡全力來彌補對你們造成的傷害。」
「彌補?笑話!你能拿什麼來彌補?要錢沒錢,要人又嫌礙眼!」任雪鈴嗤鼻。
可茹咬緊下唇求助的望向柏禹文,柏禹文卻撇開臉。他還是恨她騙了他。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可茹顫聲的輕喃道。
「對不起有什麼用,事情已發生了,光說對不起就能一筆勾銷嗎?沒有這麼簡單的事!至于柏禹文的落選,完全是你一手造成,這只是個前奏罷了!」任雪鈴說道︰「而事情沒這麼容易就擺平的,我任家的聲望豈能如此簡單就教人糟蹋。」
「那……你們究竟想怎樣?要如何才肯原諒我犯的錯?」
任雪鈴轉向爺爺,「爺爺,但憑您作主,替我們任家討回個公道。」
「好,我提出的條件很簡單。」任老先生干咳一下,眾人全豎起雙耳。他銳利的眼眸迅速掃了室內一眼,最後將目光定定的停在可茹身上,「我要你登報道歉,承認一切是你藍可茹搞的鬼,並且正式公開的和柏禹文離婚!」
「離……婚?!」可茹吶吶的重復。
「對!離婚!一等正式雜婚手續辦妥,柏樹青,我要你親自帶著禹文登門謝罪以及正式提親。」
「不!」可茹厲聲道,淚水沖出眼眶,她抬起手迅速擦掉它,猛烈的搖頭,「要我和禹文離婚,不!不可能,我愛他勝過我自己的生命,我不能失去他,求求你,別用這麼殘忍的條件來懲罰我,求求你們……」可茹奔至任老先生跟前跪了下來哭喊。
在場的人全部被她的舉動愕住,尤其是柏禹文,他簡直無法相信的盯著可茹。
他警戒的凝視那梨花帶淚、楚楚動人的臉龐,他懷疑她的動機。如果她真愛他的話,為什麼又和蘇常霖在一起,她存的究竟是什麼心?
「爺爺!她說謊,她才說過要彌補我們,可是她又舍不得禹文,舍不得這些榮華富貴,她根本是無心想道歉!」任雪鈴怒瞪藍可茹。
可茹一而再、再而三的猛搖頭,「對不起,除了這件事我不能答應外,其它的我全答應,只要你們提出來,求求你們……」她滿含祈求的顫聲道,淚水滑得更凶,一想到失去禹文的日子,她就……不!她不敢再細想。
柏樹青一听只要可茹肯和禹文離婚,任家和柏家的關系將會有轉機,禁不住雀躍著。但他一見可茹抵死也不願和禹文離婚,怒火猛然高漲,該死的婊子,他暗咒罵!要不是她的搗鬼,今天放炮祝賀,榮耀滿門的將會是他柏樹青的門前,而非他人,一想到此,怒火更是不可壓抑的爆發出來。
「藍可茹!你能不能行行好,能不能放過禹文,能不能饒了他,他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你究竟還想他怎樣?如果你真愛他就該幫他,而不是害他。」
「爸!我沒有害禹文的意思,我真心想為他好,可是……可是……我……」她急得淚涌不止,在還沒證實自己懷孕前她不敢亂說,免得又制造另一個謊言而更教禹文不相信自己,天呀!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可茹,如果你真心想為禹文好,就該替禹文著想呀!愛他並不是就想佔有他呀!而且你看,你非但幫不了他的忙!反而更加制造他的困擾!」
可茹求助的再次望向柏禹文,希望他能表示一下他的意見,他說過他曾愛自己那麼一點點的,他說過的,為什麼不出來阻止他們逼我們離婚,為什麼?為什麼?!可茹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吶喊,含淚教人心疼的眼眸,控訴般的投注在柏禹文身上。
柏禹文的心似乎被人狠狠的揪緊,他的思緒是亂七八糟得連自己也無從理起,他想替可茄大聲的駁斥他們,也想將她緊緊的攬進懷里呵護,可是,他就是無法忘記可茹和蘇常霖擁在一起的那一幕。
「爸!我不能,我不能和禹文離婚!」可茹低低飲泣。
「藍可茹,你究竟想怎樣?你明知道柏家沒有人承認你,為什麼你就那麼死皮賴臉?你真要錢的話,你講個數目,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一定給,只求你別再死纏活纏我家禹文!」
「爸!我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孩子,所以錢對我來說並不重要,爸!我只是不想讓我的孩子沒有父親!」可茹終于哭著說。
「孩子?」柏禹文呆一呆。
「對!我懷孕了,我懷了你的孩子!懷了你們柏家的骨肉,別再逼我離婚,行不行?我絕不讓我的孩子變成孤兒!」看著眼前的情況,她毫無主意的嘶吼著。
任老先生嘆口氣的站起來,「鈴兄我們走!」
「爺爺!」任雪鈴抗議的大叫。
「鈴兒,人家既已懷了柏家的骨肉,我們再怎麼強逼禹文也不是辦法,走吧!」
「爺爺!」雪鈴還是不依的大叫,而任老先生不睬她的逕自離去。
沒有孩子的牽絆一切好辦事,一旦有了孩子就麻煩了。眼見爺爺離去,雪鈴只有拋下憤懣的怨言,跟著也離去,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
※※※
「你肚子里懷的種真是我柏家的骨肉嗎?」柏樹青鄙視的瞥一眼藍可茹的月復部,不屑又憤怒的輕喝︰「還是你又想制造另一個謊言騙取禹文挑起責任,以阻止他和你離婚?」
「爸!你……」
「我什麼?!」他鋒利如刀的眼神直視可茹無所遁行的驚慌,「你和璦琳設計釣禹文上勾的事我早知道了,本想讓你留點面子,給你點錢和禹文離婚,沒想到你是這麼不知好歹的人,竟又一再扯謊?你和蘇常需的弟弟……據我所知關系還非常曖昧不清的嘛!難道……你肚里的小孩會是他的……」
「爸!請你別侮辱我的人格,我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可茹受侮辱的低喊回去,淚水又滑落了。
她看一眼始終杵在一旁的柏禹文,毫無援助自己的意思,只是用那猜疑的眼神盯著她,可茹忍不住渾身打個冷顫,感到自己的心正慢慢的往冰海里下沉。
然後,她以為他正要有所動靜時,他卻同情的望一眼她,帶著受傷的表情離去。
可茹含淚盯著他無情的轉身離開家,她的心死了……
而一旁的柏樹青帶著勝利又得意的笑容,「藍可茹,你在柏家老早就沒人格了,要不是想遣走璦琳以免她被你帶壞,不得已讓她留學法國幾年,還在她面前裝著當你是柏家媳婦,想起來還真惡心。」他的數落,一字一句都刻進了禹文的心坎上。
可茹感到沁骨的冰冷正從腳底往上攀,她淒楚的逸出一絲苦笑,酸澀的淚珠悄然滑進嘴角……果然沒猜錯,他們待我好,只是為了讓璦琳不起疑心的安心留學。可茹悲涼的一笑。
「爸!不管你們多不喜歡我這個媳婦,我還是無法答應你和禹文離婚,因為我愛他,不能沒有他……」她仍不住的哀求著。
「你愛他?哈!你想唬誰?你愛的不是禹文的人,而是他銀行里的存款,是吧!你說你愛他,他可足足大上你十歲,幾乎都快可以當你爸爸了,你會寧願放棄蘇常霖那個帥小子,而選擇他?!炳!」柏樹青的不屑,寫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