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堂而皇之的在辦公室里摟摟抱抱?」柏禹文森冷又嘲諷的揚揚眉,將自己排山倒海而來的怒火隱藏得很好,一對凌厲無比的眸子投注在兩人身上。
可茹羞憤的紅著臉,掙扎的想掙月兌蘇常霖的懷抱,而蘇常霖並不合作,還是一樣死命的摟緊可茹。
可茹低聲哀求蘇常霖放開她,而他不依的一意孤行。
「可茹!你並不愛他就不用怕他!」他低頭對著可茹道,實際上卻是說給柏禹文听,「我們並沒作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更毋須委曲求全。」
一旁的柏禹文雖憤怒已極,卻咬緊牙關,「是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只不過在上班時間大搖大擺、毫不避諱的摟在一起是吧!還特別的將門上鎖,難怪其它人通知我時,我還半信半疑,一個是我柏禹文的妻子,而另一位呢,則是好友蘇常需的弟弟,你們說,這種組合奇怪不奇怪?」他極盡嘲諷,咬牙切齒道,輕視的眼眸始終盯在可茹臉上。
可茹瞬間刷白臉,囁囁了老半天還是擠不出話。她只感到一陣冰冷漸漸的從雙腳冷到頭頂,一陣陣的暈眩一直襲向自己,她感到好累好累的不想再作解釋,也不想多費唇舌為自己辯解,只因她明白,縱然她說破了嘴解釋,柏禹文還是不會相信的,那又何必作無謂的掙扎?
她閉了閉淒楚的眼眸,一滴痛苦的淚珠悄然落下,她卻無力再擦拭它了,任憑它滴落衣服,侵蝕她柔腸百轉的心。
蘇常霖不相信的看著可茹為了柏禹文的誤解而痛苦不堪,不相信她竟愛著柏禹文而不是自己!而柏禹文竟也不愛惜可茹對他付出的感情,天呀!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都被搞迷糊了,原以為自己還有機會的蘇常霖在可茹及柏禹文兩人臉上徘徊一陣後,頹然的將充滿希望的心丟入冰凍的冰庫里了。
他發現柏禹文傲然的面具下,隱含著被嫉妒所吞噬的痛苦,在他輕視可茹的眸光中可發覺到,恐怕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情愫正滋長、擴大。而另一方面的可茹,卻是毫無保留的表露著深愛禹文的感情,而該死的柏禹文竟未發覺的一再傷害可茹,用那殺人不見血的嘲諷語氣直傷害她,可茹卻全部無怨言的接收回來,磨成利刃的刺向自己。
蘇常霖有種想放聲狂笑的沖動,只為了他似乎瞧見可茹刺向她自己的那把利刃,也似乎正刺向自己,這不是很好笑嗎?他悲哀的盯著他倆,也悲哀的看著自己血淋淋、殘破不堪的心正刺痛著。
愛是付出而不是佔有。這句話諷刺的到過蘇常霖不甘的思緒,啃咬著他,誰教他愛她,卻始終不敢開口傾訴,而隱瞞了近四年了,如今平白的拱手將可茹讓給了柏禹文那頭笨驢。
如果可茹今天愛的人不是柏禹文,說什麼他也不會將她讓給他,誰知她愛的卻偏是他,哈!她不但想騙自己,更想騙他,而這根本是自欺欺人嘛!只要看見她看禹文的神情,連白痴也知道她愛他。
所謂的當局者迷吧!蘇常霖澀澀一笑。
那頭笨驢若再不清醒,他只有助可茹一把,讓那頭笨驢再多吃些醋。
「柏大哥,真是對不住,你也明白得很,感情的事是任誰也猜不透、模不著的,而我對可茹也就真是這種感覺。我控制不了自己澎湃的感情,只有諒你能成全了。」說著還故意摟緊可茹,深情的凝望她一眼。
不等柏禹文出聲,可茹已先開口,「蘇常霖,我求你行行好,別將事情鬧得更不愉快了,好不好?另外,能不能請你放開我?」她懇求著。
「蘇常霖,別仗侍著常霈在環禹有股份,我依然有辦法要你隨時滾蛋,別逼我!」
「唉呀!」蘇常霖裝模作樣,「柏大哥,我不知道你是這種仗勢欺人的人,你不是一向最痛恨這種人?!怎麼,何時染上這種壞習慣?」
「蘇常霖!」柏禹文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差點月兌口而出的粗話,「朋友妻不可欺,難道你不懂?」
「柏大哥,朋友妻固然不可欺,但,可茹和我相識也不只一兩年了,而如今她有苦對我訴,我這舊情人多少也得念舊情,更何況我對可茹真是無法忘情哪!」
柏禹文簡直快無法克制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怒氣,他壓抑的渾身緊繃,「你的意思是,可茹嫁我之前最親密的男友是你!」
「沒錯!要不是你家寶貝璦琳出的鬼主意,今天的藍可茹冠上的夫姓將會是蘇太太,並非柏太太。」蘇常霖一副咬牙切齒,尤其說起柏璦琳這三字時,恨不得她在場而掐死她。
可茹在一旁灰白臉的任他們針鋒相對,頹喪的臉龐滿是倦容。
蘇常霖趁禹文不注意時對可茹眨眨眼,可茹滿頭霧水,不解的愣愣盯著蘇常霖。
「很好,說來說去,好像一切的禍端皆起源于我柏家人是不是?這是你的意思吧!」
「這可是你自個兒說的,我可沒說,不過大致上就這個意思啦!」
「那你最終的意思不就希望我和可茹離婚,而你便是補我的缺的最佳人選?!」
「唉!柏大哥,並不是我補你的缺,你只不過是暫代我的缺,這兩種含意可不相同!」
「蘇常霖!」柏禹文怒吼,「別欺人太甚!虧你哥和我相交甚深。」
「柏大哥,這你就又不懂了,愛情的規則里並未包含了敬老尊賢,並未規定孔融讓梨。」蘇常霖決心好好刺激一下柏禹文,以解他輕易擄走可茹的心之怨,「更何況,你和可茹根本思想懸殊太大了。」
「誰告訴你我和可茹思想相差懸殊?」他怒聲責問。
「不用誰告訴我,光憑你們年齡的差距……」
「蘇常霖!」藍可茹和相禹文驚訝的低叫出來。
柏禹文額上的青筋暴起了,他憤怒得想送上一拳給蘇常霖,卻又教自己硬生生的給逼了回去,他告訴自己,揍了他,不正是告訴了他們,他被擊倒了,不!他的心怒吼著。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不是大上可茄八、九歲嗎?這八、九歲的差距可就築起了代溝呀!」看著柏禹又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蘇常霖愈說愈起勁。
柏禹文听完蘇常霖尖酸刻薄的話,眼底無由的竟閃過一絲復雜而交織著痛楚的神色,他緩緩、無意識的輕點了點頭,狼狽的白著臉,如遭重挫般粗魯的拉開門,強忍心里陣陣抽搐的痛,強迫自己擺出無情又不屑的神情,灑然自若的邁開沉重的步伐甩門而去,留下淒然的可茹和一副無所謂的蘇常霖。
「告訴我,為什麼故意這麼做?你明知道我和禹文的誤會已深得無法解釋,為什麼還讓誤會加深?這對你究竟有什麼好處,難道你真希望我和他離婚是嗎?蘇常霖,你听清楚了,縱然我和他離婚了,和你也還是單純的朋友,絕不可能更進一步。」在柏禹文離去後,藍可茹淒然一笑的告訴他。
「我知道我根本一點機會也沒,不管你是否和柏禹文離婚。」
「那為什麼故意激怒他?」她懷疑的看著他。
「氣他不懂得憐香惜玉。」蘇常霖義憤填膺的說著。
「憐香惜玉?常霖,我並不是個值得別人憐香惜玉的女人,我是個女騙子,你忘了嗎?他沒有理由包容我。」
「可是,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明媒正娶?哈!是騙來的吧!他未娶我之前便有個未婚妻了,既已論及婚嫁,想必感情已是深厚,沒想到卻冒出我這程咬金,便生生拆散他們,如果是你,你不生氣嗎?別告訴我你不會,因為我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