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璦琳!說謊話也該適可而止了吧!」他不相信可茹真的愛他。
「我沒有說謊」她憤怒極了,「這真的全是可茹告訴我的。」
「她為什麼不親口對我說?」他的眼眸露著灰暗。
「哥!可茹是女孩子,她有她的矜持!」璦琳努著嘴。
「是嗎?!」柏禹文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很晚了,去睡吧!你明天一早不是還有屈教授的課!」說完逕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璦琳和禹丈各懷心事的低頭回自己的臥房,以至于沒瞧見一閃而逝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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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一大早,藍可茹微腫著雙眼,搭璦琳的便車來到翔禹企業大樓,留下柏禹文和柏家兩者繼續他們未完的早點。而柏禹文見可茹原本瘦弱的身子又加上蒼白的面容,不禁緊扯住他的心弦,也無心吃早點的跟著也離開家。
在他們皆離去後,柏樹青吃完自己那份早點,才起身到電話旁,撥了幾個數字。
「喂!麻煩幫我接一下屈教授,謝謝!」柏樹青耐心的等候對方,一听話筒傳來熟悉的聲音,忙喚道︰「屈老弟,您好,您好,真對不住要你百忙中抽空听電話。是這樣的,前不久璦琳托你幫她申請法國的學校,我考慮了很久,她既然想繼續深造我也不阻止了,就請你盡快替她辦好手續,喔!對了,暫時先不要告訴她,我想在她生日當天讓她來個驚喜。」他頓了頓的听屈教授談笑,「是呀!是呀!天下父母心,她既想得那麼久了,我縱然再舍不得她離開身邊,也無可奈何呀!」
柏太太在一旁听著丈夫和屈之洋談電話,一邊疑惑的盯著柏樹青,她不明白他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也只有靜觀其變,誰教她是傳統的婦女,一切听從丈夫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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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常霖凝視著始終低垂臉的可茹,明白她是在躲避他,她那紅腫的眼怎能令他不起疑?莫非是和自己有關了,難道會是昨天在辦公室他纏她的那幕教相禹文氣得回家找可茹出氣?這該死的柏禹文,這該死的豬!竟教可茹哭腫雙眼!他恨不得找他算帳。
「蘇常霖,你進來我的辦公室是不是夠久了?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是否能請你回自己的座位?我還有些客戶必須聯絡,沒什麼時間陪你耗。」她冷冷的下逐客令。
蘇常霖毫不在意她不客氣的話,只是安靜的將門上鎖,隔開門外嘗雜的一群人。
「你干什麼?我要你馬上滾出去!」可茹听到門被上鎖的聲音,防衛性的抬起頭,「你想做什麼?!我要喊人!」在蘇常霖漸漸逼近時,可茹大聲叫道。
「你放心,我什麼也不做,我只想听你說心事。」
「沒必要,而且我也沒有心事!」可茹凶巴巴的說道,然後,當她望見他那受傷的表情時深深的嘆口氣,放柔了聲音,「常霖,將視線從我身上移開,你一定會發現比我更好的女孩子,別再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好嗎?」
他賭氣又任性的不說話,可茹再次無奈的嘆口氣,「好吧!你究竟想怎樣你說吧!想知道我和禹丈的事,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的,問吧!」她認命的又一次嘆口氣,索性將桌上的公文全收進抽屜,收拾好後站起來,坐進招待客戶的沙發椅,「你也坐下吧!我想我們該好好談談了,否則你也無心于公事是不是?」
「當初你家逢變故時,為什麼閃電式的和柏禹文結婚?是不是他用什麼卑鄙的手段逼你嫁給他?你是不是因為飛翔才不得已?」他不得答案誓不罷休。
可茹苦笑的搖搖頭,「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她茫然的盯著前方的掛鐘,卻視而不見的輕啟朱唇,「飛翔倒了,我爸也走了,留下的卻是一筆為數不小的負債,單憑我一個人根本無力償還,我只是一朵溫室的花朵,一向被人照顧慣了,而今卻要我來照顧別人,背負那筆天文數字的債務!可杰很上進,很有責任心,他認為該是他負起這擔子,因為他是藍家唯一的男孩,所以他休學了,可他才多大?!他有什麼能力背起這龐大負債?而我媽當時臥病在床,急需醫藥費,她知道家里的狀況,死也不願待在醫院里再花錢……」
她深吸口氣再緩緩吐出,接著又道︰「璦琳為了幫助我,要禹支用不合理的價錢買進飛翔,她知道飛翔對我和媽媽、可杰的意義,不願飛翔落入別人手里,而另一方面又能替我還些債。」
「這和你下嫁柏禹文又有什麼關聯?」他不甘心的說︰「難道就為了這件事逼你嫁他?」
「沒有,老實說,柏禹文從頭至尾根本就不認識我,也沒見過我,所以更不可能逼我,事實的真相是我設計了他,是我逼他娶我而非他逼我嫁他。」她傷心的說著自己的故事。
「你逼他?!不!你愈說我听得愈糊涂!」蘇常霖听得一頭霧水。
「唉!」可茹深深嘆口氣,反正只是包不住火,而且禹文已知道真相了,再瞞下去似乎……「听完後也許你會唾棄我,不過,為了不想連累你,我想你是有權知道真相的,記得嗎?禹文下個月便要競選縣議員,而璦琳和我聯手灌醉了他,在他酒里下藥,然後聯絡些記者制造了件丑聞。就這樣,為了保全我的名節和他的聲譽,所以他娶了我。」
而蘇常霖訝異極了,他簡直無法相信一向柔弱文靜的可茹竟會設計人?!不!他無法相信,尤其她又一再強調是她和璦琳合謀策劃這件事,如果自己猜得沒錯的話,這整件事的主謀人便是柏璦琳,而受害者便是藍可茹和柏禹文,一定是柏璦琳逼可茹就範的,否則,她明知自己對藍可茹一往情深,且可茹的事,自己哪有不幫的道理?
柏璦琳真是小人!他憤怒的噴著氣,為了讓可茹嫁他哥哥竟耍手段,他恨不得掐死她,一泄心頭那股得不到可茹的恨。
「反正你不是因為愛而下嫁柏禹文的就是了,那表示我還有機會是吧!」他雙眼閃閃發亮,信心十足的開口。
可茹愕然的盯著他,她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听錯了,蘇常霖竟不輕視自己,還鄭重聲明他有機會。「你是不是沒听懂我說些什麼?我是個會耍心機的壞女人,為什麼你還如此待我?!我不值得你一往情深呀!」可茹在望進蘇常霖無怨無悔的眼眸後,淚水不禁滑落了,她劇烈的搖晃頭,「我不是個好女人,更好的女人外面多的是,別把時間浪費我身上,不要……」
可茹低聲啜泣起來,如果現在站在眼前的人是柏禹文該有多好?听她輕訴的人是他,那麼教她下地獄她也願意哪!為什麼禹文就不能和蘇常霖一樣听她解釋,諒解自己殘破的心呢!為什麼不是他?為什麼……她悲愴的無聲吶喊。
蘇常霖心痛的來到可茹身旁,情不自禁的將可茹輕擁在懷里呵護,懷中的可人兒不斷的抽搐、哭泣,他輕拍她的肩喃喃安慰著,誰也沒發覺上鎖的門教人用鎖匙給開啟了。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柏禹文,直到他進入後,狠狠的甩上門,受驚的兩人才驚嚇的抬頭瞪著他。
可茹的身子還是被蘇常霖輕擁在懷里,兩人摟抱一起的畫面教柏禹文被怒火、妒火侵蝕得快要爆炸了,他一直壓抑、一直壓抑的深吸口氣,雙拳死命的在西裝褲袋里緊握成拳,臉上毫無表情的鐵青著,令人不容察覺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