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九州凝視著她婉麗容顏,柔聲說道︰「妹子,現下大勢已定,我有句話想對你說……」他們一直是兄妹相稱,溫馨而暖昧,卻還未曾直言告白。
「大哥!」縴白柔美輕捂住他的唇,梅鳳書垂下頸項,聲如蚊蚋︰「我----我就是你的人了。」麗容嬌羞的埋在他胸前。
雷九州見她如此嬌羞美態,不由得情心大動,聲音略帶沙啞的說︰「跟了我這個粗魯漢子,不委屈你麼?」
「嘿。」梅鳳書仍然低垂著頭。很輕很柔的一聲「嗯」,許下了終生盟約,雷九州不再猶豫,猿臂一伸,將她一把抱起,往房里走去。
只見白裳衣帶,從他手臂曳出,隨著玄色戰袍的衣角,隱入雷九州的房門內。
桌上搖曳的燭光,紅暈艷麗的,為這素來陽剛簡樸的房間添了幾許春色。
只見床邊地板上,散落著擦痕累累的戰甲,和女子的白緞藕裙。
房內床上,晶瑩如雪的胴體和黝黑粗壯的男子身軀親密的相擁著、交纏著。深厚的情感,濃烈的愛意,催動了兩人急欲歡愛的意念。沙場上斃敵無數的的大掌,此刻在她縴秀的雪白嬌軀上游移著、著,掌內粗繭輕輕的摩挲著她水女敕的肌膚,使得她的感官起了一股莫名的顫栗。
雷九州低首在她頸間,濕熱的唇輕吻著她的香眉,胡渣親昵的搓著她敏感的頸窩,使得她逸出一聲嬌吟。「你好美!」
一聲低沉的輕嘆,大手扯落了胸衣的細帶,只見它緩緩的飄下了床邊,粉紅緞面上的白梅,正嬌羞的綻笑著。
細細嬌喘著,梅鳳書從未想到過,那雙粗大的手竟是如此的溫柔︰它輕柔的、的滑過她柔女敕的肌膚,炙熱如火,卻又鐘愛的放輕了力道。神思迷亂間,她縴指魅惑的掠過了他寬闊厚實的胸膛,感覺到赤果胸肌下蘊含的緊實和力量。櫻唇逸出一聲輕嘆,她將自己交給了一個多麼雄壯沉偉的男子呵!
炙熱大掌滑過她雪白的大腿,褪下了她身上僅存的衣物,雷九州喉間低吟了一聲,合身覆上了那縴弱秀雅如白梅的嬌軀……。
只听見房內嬌喘不已,春光旖旎,引人遐想……
纏綿過後,雷九州凝視著懷中熟睡的人兒,見她清麗秀雅的容顏多了幾分嬌媚,鬢雲亂灑,胸雪橫舒,嬌美不可名狀。他不由得心中一動,鐵臂輕伸,將梅鳳書赤果嬌軀圈入懷中,在她光滑如緞的香肩上印下一吻。
「嗯……」梅鳳書睫扇翼動,美眸迷蒙,慵懶的睜開了眼。
「呀!」發覺自己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她連忙將頭埋進雷九州寬闊的胸膛上,羞不可抑。
雷九州大掌輕撫著她的臉頰,笑道︰「我當初絕沒想到,會有和娘娘腔又迂腐的‘梅丞相’同床共寢的一天。」
梅鳳書聞言羞澀褪去,綻出笑顏。歡愛後微覺疲困,便在他懷中輕銷翻了個身,背靠著他溫熱的胸膛,舒服的閉上了眼。
見到她白皙的背上仍有著淡淡鞭痕,雷九州大手愛憐的輕撫著,柔聲說道︰
「鳳妹,這些年你辛苦了。」
「應該說是我自討苦吃。」梅鳳書睜開眼,笑說道︰「好好的姑娘家不做,偏要扮男裝做宰相。」
「你這書呆子性情,不管是男是女,終是會走到這步境地的。」雷九州鐵臂圈住她赤果嬌軀。
「而我就偏生喜歡上你這小書呆。」下巴胡渣在她的頸窩磨蹭著。
「別……」梅鳳書以為他又起,臉頰慌亂的脹紅了。
雷九州在她後頸印上一吻,笑道︰「再不起身,我可是會讓祝老三笑話的。」
接下來的幾個月,雷九州忙著安排船只、食糧等搬遷事宜。在黑衣驃騎的護衛下,北境居民陸續乘船渡海,安全抵達了屬于他們的新天地,從此不必再受兩大強國的狼虎環伺了。
而這次的全族遷徙,足足花了三個月才完成。一如以往,雷九州仍是最後離開的。
「鳳妹,船只已在蘭陽關外的港口候著了,咱倆也該啟程了。」雷九州大掌輕搭在妻子肩頭,柔聲說道。
「不是咱倆,」梅鳳書回過身來,如水美眸含笑望著他。「而是咱們三人。」
雷九州听了不禁跳了起來,笑道︰「妹子,你--」眼中滿溢驚喜之色。
「大哥,你說是男孩兒好呢?還是女孩兒好呢?」梅鳳書手輕撫著還未隆起的小骯,柔聲問道。
雷九州開懷大笑,大手抓住了她的腰,將她嬌軀待上輕輕一拋,再穩穩的接住,笑眯眯的瞧著臂彎中的愛妻,大聲說道︰「都好!」
「呀!」梅鳳書玉手抵著他的胸膛,麗容輕嗔︰「你莫嚇壞了孩兒。」
「我雷某人的孩子,哪是這麼容易就被嚇著的。」雷九州臉上露出為人父的得意
「我倆的孩子,男孩一定勇武像我,女孩則是秀麗像你。」
「瞧你說得一廂情願的。」梅鳳書笑道︰「萬一生下個文弱俊美的男孩,粗魯豪氣的女孩兒,你說當如何?」
雷九州笑道︰「那可能就有點令人頭痛了。」
梅鳳書忽爾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只可惜……」
「未能向紫龍和風靜菊話別,是麼?」梅鳳書愕然抬臉!
「你怎知……?」她從未向他提說過這段往事啊!
雷九州微微一笑,說道︰「對于愛妻的過去,我當然要有所了解。嗯,應該是他們來了。」他突然朝屋外揚聲說道︰「東華兄伉儷,請進來吧!」
從屋外踏人一男一女,女子有著淡素容顏,恬靜的舉止;男子則是高大沉靜,一雙深邃眼眸英華內蘊。「菊,你怎麼來了?」梅鳳書乍見多年故友,欣喜的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雙手。
「是你的夫君通知我們的。」風靜菊斯文的掩嘴輕笑道︰「他說要給你一個臨行前的驚喜。」
梅鳳書回眸凝視著雷九州,眼中是喜悅和欽服。雷九州解釋道︰「半年前,東華兄悄悄潛入咱們北境,被我發覺。」他朝那名自進屋後就一直沉靜不語的男子微一頷首。「才知他為懷有身孕的妻子前來一探故友安危,而這位‘故友’,就是鳳妹你了。」
他朝妻子一笑,續道︰「再一推敲你曾言的‘梅菊紫瓏落飛霞’,就明白你即是當年轟動一時的飛霞三英之一。」
飛霞府是西陵最高智慧學府,學生不論男女,皆教授文稻武略,培養一流的精英人才。而這其中有三名才智不凡的學生,分別道過了飛霞府歷年來最難的文學、武功、兵略的通關考試,轟動一時。
由于三人不願透露身分,僅在通關石碑上面了一技梅、一朵菊花,和一個刀刻的「瓏」字,所以至今仍是身分成謎,就連性別也不知,故西陵人以「飛霞三英」稱之。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梅鳳書搖首笑道,心下欽佩丈夫的精明。當年她若仍和雷九州敵對,現在可能已經被他整得淒慘落魄了。
「可惜紫龍要練兵,不能前來。」風靜菊說道
「不過她說,山高水長,總有再見之日。」
「是啊,山高水長,終會有再見之日。」梅鳳書水眸望著遠方,喃喃的說道。
東莞邊境,蘭陽關。
一名青年書生佇立在蘭陽關前,遙望著茫茫大海,想起自身的遭遇,不禁感慨萬分的吟道︰「讒言入耳須臾離,人事反覆誰能知?梅恩師啊,市井謠傳,您已被東莞雄獅劫出死牢,不知是真是假?不知您現下安好否?學生很是思念您啊!」
這名書生,正是被流放到進關的前文淵閣學士杜恆正。就在他抒發胸中郁悶之際,不遠處傳來隆隆的車輪聲,一輛馬車在他身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