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室友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心想怎麼有人如此不要臉。
安部徹對他微微一笑說︰「謝謝你的關心。」
「應該的、應該的。」得到偶像的注意,神田悟樂不可支地連連哈腰。
安部徹看一下時間說︰「現在旅館內的同學應該都起床了,我們快回去吧,免得他們擔心。」
安部徹邁開步伐向前走,原輕靠在他身上打盹的宮本貴秀踉蹌一下差點跌倒,這下嚇得睡意全消了。
「啊!出來了,安部徹,我們得救了。」宮本貴秀激動得不得了。
安部徹驚訝地看著他,敢情之前他都是在夢游中。
「我們早出來了,迷糊蛋……」安部徹親密地攬著宮本貴秀的肩膀,半是呵護地邊走邊說,在他身後的每個人都瞠目結舌怔在原地。
收拾好行李搭上游覽車回東京,揮別這三天兩夜的校外之旅。贏得聯誼賽故然值得高興,但最令安部徹樂在心底的是他和秀的感情總算有了進一步發展。為此,他可以原諒那位害他一夜無眠的卑鄙小人。
***
從吵架到和好的這段時間對安部徹而言彷佛度日如年,天天相思夜不成眠的苦難總算過去了。今晨他迫不及待地來到宮本家接宮本貴秀上學,此時的心情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多了一點不知所措的興奮和期待,他站在宮本家門外按下電鈴等人開門。
爆本貴秀開門見到安部徹有些驚訝,他沒想到一早就見面的人會是他。
「早安,我來接你上學。」安部徹笑容燦爛似朝陽。
「上學?」宮本貴秀腦筋一片空白。「啊,對,等我一下馬上就好。」他慌慌張張地跑進屋里拿書包。
克莉絲汀見是安部徹來,便出來打招呼。
「早安,安部徹,好久不見。」
「早安,宮本太太。」他有禮地一鞠躬。
克莉絲汀和藹可親地問︰「你和秀和好啦?」
「是。」安部徹笑得好開心。
「你們小孩子就是這點可愛,偶爾吵架但很快就和好如初了,我還真是替你們白操心呢。」
「宮本太太,秀有您這位好媽媽實在太幸運了。」安部徹客氣地說,然心里暗忖道︰我已不是小孩子了,你們長輩做得到的事我也做得到。你雖是秀的母親,但說到年紀,安部徹倒像是忘了自己也只比宮本貴秀大一歲而已;但不能否認的,安部徹在思想及行為舉止上是比同年齡的少年來得成熟。
〔媽媽,你和安部徹在聊些什麼?」宮本貴秀提著書包出來。
克莉絲汀開玩笑說︰「媽媽在向安部徹抱怨,說你壞話,你要不要也听一听?」
「討厭啦。」他才不信。「媽媽,我上學去嘍。」宮本貴秀側頭親吻母親的臉頰。
「好,路上小心。」克莉絲汀捧起兒子的臉各親左右兩頰一下。「安部徹,小秀在學校請你多照顧。」
「媽媽——」宮本貴秀不依地抗議。
安部徹回答︰「那是當然。」
克莉絲汀笑著和他們道再見,她看著安部徹氣宇軒昂的背影想道,小秀有他照顧實是令人安心不少,她希望小秀在安部徹潛移默化之下能變得更有男子氣概。
爆本貴秀和安部徹兩人默默無語一路並肩走著。悄悄地,宮本貴秀的手突然被握住,他嚇一跳忙抽回手。
「秀?!」安部徹不解地看箸他。
「啊,是你呀,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誰……」他尷尬得說不下去。
安部徹苦笑地說︰〔還是不能接受是不是?」
「沒有啦,只是不習慣。」
爆本貴秀紅著臉主動伸出手去牽他的手。
愈是靠近電車站,宮本貴秀愈是不自在。他們所經之處每位行人幾乎都回頭看他們,不是看他們兩個男人手牽手,而是看宮本貴秀,他的臉紅得令人懷疑是否該送他去醫院急救。安部徹放開宮本貴秀的手說︰「沒關系的,不要勉強,你的努力我有看到。」
他就是這麼溫柔體貼,宮本貴秀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用跑的,否則趕不上電車。」
「嗯。」宮本貴秀笑著點點頭。
在電車上,安部徹一如以往,當起宮本貴秀的護花使者。
到校後的宮本貴秀受到空前絕後的盛大歡迎。
「這是在做什麼?」宮本貴秀抓來離他最近的佐佐木問。
「做什麼?當然是在歡迎你啊,難道你看不出來?」
「有沒有搞錯?我做了什麼光榮的事我怎麼都不知道?」
班長小澤月島站出來說明︰「這是攝影社聯合新聞社共同策畫,歡迎你們千葉之行凱旋歸來。」
「拜托,又不是出國比賽,用不著如此夸張,而且……而且……」他指著校門口高掛的大型布條,上面寫著︰風雲之光——宮本貴秀。
「哇啊!今天下午我不敢參加社團活動了,我會被弓箭社的人射成刺蝟,他們要我死啊!」語氣飽含對攝影社及新聞社的強烈不滿。
「沒辦法,誰叫你是風雲之花,每次校刊只要有你的照片和報導出現,當期校刊一定銷售一空,你能怪他們不想辦法制造話題嗎?」佐佐木揶揄道。
「我不是校花,我也不要當校花。」宮本貴秀氣得猛跺腳。「哎呀,不管了,我才不要陪你們一起瘋,我要進教室了,你們來不來?」
「親愛的秀,我誓死跟隨你。」佐佐木開玩笑的話語中帶有不容置疑的忠誠。
走了兩步的宮本貴秀回頭瞪他一眼。「不準這樣叫我,那不是你能叫的。」
「什麼意思?」佐佐木一頭露水地問口
「呃……」宮本貴秀轉轉眼珠子想不出該作何解釋,總不能坦白說這是安部徹早訂下的個人權利吧!「反正不準叫我「秀」就對了。」說完有些心虛地跑走。
莫非他看出什麼倪端嗎?
爆本貴秀進到教室,中里流川熱情地迎上來抱住他。
「宮本,三天不見,我好想你呀口」
隨後慢一步進門的佐佐木一個箭步沖過去——
「分開、分開!中里流川請不要逾矩。」佐佐木兩手像在撥草般揮動著。
「佐佐木,我和你有仇啊?干嘛每次都找我麻煩?」中里流川掄起拳頭準備揍人。
佐佐木不甘示弱地擺出架勢。「不要以為你拳頭大我就會怕你。」
「可惡!」
兩人一言不和在旁干起架來,這等場景幾乎無時無刻不在上演,二A班的學生早習慣了,一點也提不起興趣在旁吆喝觀看,大家視若無睹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宮本,這是前兩天的課堂筆記,我已幫你抄好一份,你看一看。」小澤月島從書包內拿出一本筆記簿遞給他。
「哇,太好了。」他接過去大略翻閱一下。「班長,你的字真漂亮,謝謝你。」
「就這樣?」小澤月島錯愕地問。
「我忘了什麼嗎?」他有說「謝謝」呀,宮本貴秀無辜地眨眨眼。
「呃,沒有……」
小澤月島失望地垂下頭,暗捶心肝。待遇怎會差這麼多?上次同班同學柴田借給宮本一片CD,輕而易舉得到1次擁抱,為什麼他就沒這好運?
上課鈴響,佐佐木和中里流川的打斗也告一段落。
***
這一陣子宮本貴秀快樂得不得了,但唯一的遺憾是……
「秀,你在寫什麼?」安部徹低頭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
爆本貴秀驚嚇一跳,緊張得左右張望,確定四周無人,同學們都放學回家了才安下心。
「在學校不要這樣,若被別人看到不好。」他囁嚅地說。
這就是宮本貴秀的遺憾。若少了這些頻繁的肌膚接觸,他會更樂意天天跟安部徹膩在一起。
世間的事果真沒有十全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