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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笑情生 第27頁

作者︰唐絮飛

傷心!她的話太傷人了,他都已經將男性尊嚴拉到底點,內心也攤開來了,只差沒剖開供她鑒定,他真的很努力去討好她了,她怎能如此殘忍地在這一刻告訴他「停」呢?難道他昨天的努力,一點都沒發揮功效?還不足以證明他的決心嗎?

「我知道一時之間要你對我徹底改觀很難,但請你給我時間證明,好嗎?」

她實在不能再給他機會,否則她真的會被拖下水,陪他做戲水鴛鴦。但是,是她害他輪回三世,這是不爭的事實,她不能否認。

雖然她也說過,不膛凡間男女痴愛情縫,但既然欠他一眼之債,且又有此機會下凡了緣,她也沒道理如此不通情理,再傷他一次……

算了,就當救濟施舍他一回吧!

***

一年後,台北。

現在的冬葦,終于肯承認,在人間的生活比在花宮里清心靜修卻三不五時有聒噪的小花精干擾來得幸福多了。

她也開心地樂當一位受寵的甜蜜小女人。

她慶幸當年的心軟是正確的選擇。

他變了,相處這一年來,他竟然可以不發脾氣、不說一句重話,甚至不惹她生氣,太神了吧?即使利用仙術去改變一個人,那成效也沒他的不可思議呢!

不過,這期間她的想法便和初識他時,他對她的心態那樣,一心一意只想找對方碴,然後再惡狠狠地將之驅逐!

比冠侯好——好有本事,總教人找不著惡整他的機會,可怕的是,一個男人竟然可以柔情似水。

有時她故意胡鬧耍賴,想惹他生厭,然後順理成章地被轟出門,但他總以一笑帶過,包容她的胡鬧,這一點頗讓她郁卒,因此她也漸漸打消離開他的念頭。

***

今日他似乎比往常還早進門。

「不用上班?」

打一進門,冬葦便發現他俊美的面龐上泛滿幸福的詭異。

一般來說,詭異只適合運用在心懷不軌上,偏偏冠侯表現得卻又相當可疑,特別「請假回來」。

今天的日子有什麼特別的嗎?否則他沒事請假做什麼?

「你想邀我吃飯嗎?你下班的時候還挺早的,根本不需要……」

他搖頭否決她的猜測,卻也不肯老實告訴她真正的原因,仿佛還要她猜似的捉弄人。

「那,你是想——」

「先別管我想什麼,現在你只需跟我走,其它的,你別多想了。」

神秘兮兮的,會不會想出賣她,或是……不管了,反正他也說過別多想,只要跟著他走,便會有答案。她是仙,他是人,難不成她還會玩輸他嗎?

也不想利用仙術去查探他搞什麼把戲,只想靜靜隨著他解開謎底,當作日行一善,順他意、哄他開心好了。

他們先來到一處婚紗攝影公司。

這個她知道,結婚拍照、或是拍寫真專輯,這里都有,只是他帶她來這有何用意?不會是想……

「你帶我來這,事前可曾考慮清楚?」

他們當初約法三章,他給她一年時間適應有他的日子,並協議若在一年後,她仍然失憶,而且他們相處得也愉快的情況下,他們就能考慮結婚一事。

有信心符合一年前的承諾,故才敢對她有所行動,至于她肯不肯,就看這一步是否能夠告捷了,那再來的第二、第三,就實行有望。

「我只覺得萬事具備,就看你這個東風願不願意配合了。請問你現在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留下個紀念呢?」

遲遲得不到她的回應,冠侯決定再加把勁追擊。「一年了,你也考慮這麼久了,難道仍不願和我攜手共創未來嗎?」

他們這一年來的生活,沒有激情的火花,也沒天崩地裂的轟烈愛情,只有相敬如賓的對待方式,漸進地改善他們之間生活上的互信外,也由其中引導出他們的感情。

他自許,他已朝向最頂極的目標前進,而他也感受到她的堅持已在松動。至今他可以肯定地說,這一年來他幾乎瓦解了她內心的防衛,現在這一刻,該是她表態的時候了。

冬葦不否認,自己早已接納了他,只是她的心中仍抱持著百分之一的掙月兌想望,但這一刻,那百分之一的堅持也已告瓦解了。

他的真摯感動了她,也動搖了她的堅持,此刻她相當樂意答應,陪他留下這一刻的永恆。

沒有熱淚盈眶的感動,只有堅定的決心。

「進去吧!咱們還杵在這做什麼?」她大方地說。

這會換他結巴大舌頭,久久囁嚅著說不上話來……

然後,一個恍悟,李起她的手,如跑五十公尺般神速沖進店里!

由于他們雙方對拍婚紗照要求並不太高,故簡單幾組便打發。

這期間,她也曾疑問過,為什麼他們可以速戰速決?據她了解,拍婚紗,不是得預約的嗎?

當然,他瞞著她的事可多的呢!拍完婚紗時已下午八點,他們又像趕場般,禮服來不及換下,又來到一處中式餐廳。門口一張告示牌上,寫著「谷沈喜事」四大字,眼尖的冬葦才瞄到那字,人已被帶進包廂內了。

仔細一瞧,終于明白為什麼他一路上總是一副神秘又詭異的表情了。

在局內好友的祝福聲中,他們的終身大事既精簡又隆重地完成。

這事才結束不到半個月,他們便遭遇到另一波冷團來襲。

***

冬葦終也見識到冠侯的母親所向無敵、強勢壓鎮的本領了!

別小看外表一般、體形嬌小的人起不了什麼大作用,就像辣椒,可是看小不看大的。

比母的外表不是干練精悍型的,但她那有意無意施展的懾人氣魄卻是十個精壯的男人也及不上的。

她發現冠侯鮮少提及他的家人,還有點過分地將她保護得密實。

他究竟在擔心什麼?這一直是她心中的疑問。

後來,在她無意接下一通電話後,他們的平靜生活起了波濤的改變,而她終也有機會見見她早該見到的一位長輩。

***

比媽媽俞小姐眯著一雙超精悍的小眼,不知打量她幾百回了。

如果她的眼楮有透視的能力,那冬葦不光五內被她看透,連微血管也被她透析得一清二楚了。

「你怎會在我兒子的家中?」她都親自找上門來了,豈能讓冬葦有打死不承認的分?

亦不相瞞,一五一十告訴谷媽媽俞太太她現在的身分及稱謂︰「「他說我是他的老婆,而我該稱他一句老公。我們名義上是合法夫妻,某一部分則仍在實習階段,他說一切慢慢來、不勉強。我幫他理家,他供我吃住,互取其利,但互不干涉,我們很滿意現在相敬如賓的生活方式。」

哎呀,她是她的婆婆,有些話她多少也要隱瞞一下吧?連他們同床不同夢的事也說,難道她不擔心說實話會讓她這個做婆婆的不開心嗎?不過,話又說回來,冬葦說話中肯又很老實,她是有那麼一丁點喜歡的,只是,他們兩不急著「做事」,那她何時能抱孫呢?

「那,冠侯沒告訴你,他是身擔谷家唯一合法傳宗接代重責大任的人嗎?」

這事她知道,根本不用他說。在她下來前,早已完全掌握他的背景資料,所以也才敢夸下海口說她有時候比冠侯還了解他自己哩。

「他曾經提過。只是我們還在熟悉對方的階段,這件事找機會我會和他談,您放心吧。」

冬葦的話像下蠱似的令谷媽媽俞小姐的腦袋一片空白,只會「是是是」,而不會反駁。如果在往日,她會將母儀天下的氣魄全擺出來,並給甫進門的媳婦來個下馬威,將她壓得動彈不得,並要媳婦牢記婆婆的話比聖旨還不能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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