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渝在他眼前停足,不忘回擊數日來所受到的窺視,深深地探透他那一雙炙人的眸光。她要他明白,她林瑞渝可不是普通人可以隨便亂瞟的女孩。挑釁的眼神,充斥著狂傲與頑皮。怕了吧,若怕了,還不快快收回不安分的眼神。
她的反應反倒令他信心大增,原來,他的沉默攻勢發揮效應了。他不自主得伸出右手來,企圖撫模那恍若數世不曾觸模過的俱*羅。
她該閃躲的,但出乎意料的,她竟溫馴的接受他的踫觸。
扁是撫著她的秀發,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記憶中的她,有著一頭烏溜滑順的亮麗青絲,夜里,它們倚在他粗壯的臂膀上,他總是嗅著那股清淡香氣入眠。習慣了,他早習慣了那種日子,怎料到莫名的捉弄,教他為她這般受苦受罪,也教他更懂得珍惜她在身邊的日子。
「小表叔,我們該折返回家去了。」
她可以接受他的愛憐,但卻不能忍受在養成習慣之後又得嘗盡那失去的滋味。
他意猶未盡的撫模著她的柔順,絲毫沒有罷手的打算。
這里可不是什麼人煙稀少的公園,他這樣曖昧的舉動,相信不消一分鐘,必惹來散步人群的圍觀。
她再一次催促︰「小表叔,我們該回去了。」
他終于放下依依不舍的手,但仍舊不發一語。
這一夜,她不知到底是真實還是幻夢,表叔又來到她的房間。
房里是幽暗的,穿過一層布簾,微弱的月光勉強的趁隙鑽入,雖說她是合著眼,可是她的人卻是清醒的,但卻動不了身也開不了口。
小表叔恍若不再忌諱會有外人前來干擾似的,輕柔的撫模她的秀發,動作溫柔得教人心神蕩漾。她想要看看,他的表情是否也如同他逗弄的手一樣溫柔,但是,她的一雙眼就是張不開。
他依舊沉默不語。
羅波高與鬼谷子看了實在心急,眼看明王只能利用明妃半眠狀態下才能「光明正大」的她,便沖動的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羅波高實在看不下去了,遂開口︰「明王,咱們何必浪費時間、又折騰您的感情呢?就由我擔下所有的後果,羅波高願意進入明妃的腦中,為她找回在明王殿中的記憶。」
他的好意,寧昊心領了。
「我很滿足她接受我的程度,雖然是慢了點,但她的反應,已經讓我很滿意了。」
「明王,咱們已在人間十多天了,明妃給你的注意力才那麼一丁點,我擔心在一定的時限內仍接不回明妃。」鬼谷子的擔憂也不無道理,先有瑞汝的苦纏經驗在先,唯恐日後沒有接班人出現嗎?如果再經幾次的混搞瞎鬧,恐怕大事成不了,禍事卻不少。
「我會加緊攻勢來博取她的芳心。」
「您想化被動為主動?」
「我按兵不動太久了,再不發威,怎知我明明不動天王的寶刀是否仍管用?」
太好了!「明王,這下,可全看您大展情威嘍!」
「沒問題。」
今天適逢星期六,依例,她又來到書街,閑逛之際,就這麼巧,遇見了曾經有過數面之緣的朋友。
「你不是運泰的朋友,叫林瑞……」
瑞渝認得他,他是運泰的同學。「你是柳令均?」
太好了,她還記得我。令均生怕唐突,所以試探性的問她︰「可以和你一塊走嗎?」
雖說有點冒昧,但她並不介意多個人陪。「你順路?」
「來逛書店,有什麼順不順路的?」
聳了聳肩,不表積極也不推拒的,兩人並肩而行。
令均早先前在好友的介紹下,曾與她有過數面之緣,美麗的她深深擄獲他的一顆心;再加上听聞她冰雪聰明,這對處身優渥環境而苦無匹配對手的他而言,林瑞渝可算是唯一他看得上眼的女孩。
在苦無進一步接觸機會下的他,挺渴望與她有進一步的認識。好巧,竟在今天這處毫無預設的地方與她同進,怎能不令他開心至極?
在挑書的同時,她絲毫不受他存在的影響;而打算買書的他,卻因為有她而忘卻了此行的目的。當她挑完書、結完帳之際,瑞渝才發現他兩手空空。
「柳令均,你不是來挑書的?」
他頓時嗆紅了臉,吶吶道︰「我……」
他的異樣惹來她的疑心,這才發現,她是影響他、造成他尷尬的禍因。敏感的她一直是心細的女孩。
「柳令均,我看,我們還是分開走吧!」
分開?這怎麼行,好不容易才讓他逮到機會與她相處。
力掩愛慕之意,失神的他一再表示︰「我保證下一回不再犯了,你別拒絕我。」
其實她也不是真要趕他走,只是,她怕他會因她而忘了自己該做的事,那他今天這一趟找書之行,不就白白浪費掉了?
「那你得保證不再空手。」
「那沒問題。」
這一回,他是有收獲,但卻盡挑一些冷門的書籍。眼尖的她瞧見他拿著一本《十六世紀歐洲史》結帳。
「你都看這類書籍呀?」
他回以一知半解的神情令她頗感生氣,道,「我還是一個人走來得好些。」
「不,你別生氣,我拿回去放好了。」轉向將櫃上等候結帳的無用書籍又放回原處,只留下一本適用的書。
他的失常與不用心教她失望。
一步出書局,瑞渝便不再和他一塊走,而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追趕上來,終于被他攔住了。
「林……小渝,你生氣啦?」
瑞渝雖然停在原地,但仍是不理會他。
令均見狀,做發誓狀︰「我發誓,我絕不再犯,你別生氣好嗎?」
要我別生氣,那恐怕有點難度,不過——她還是打算原諒他,畢竟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實在沒理由去生他的氣。
「你看我像在生氣嗎?」她遂輕松一問。
「像、不像。」深怕自己的一字一句惹她不開心,所以小心回答著。但他的回答又太過小心,反覆無常,顯得沒擔當。
「到底像或不像?」
他投降了。「小渝——」企圖以親密的稱呼來化解兩人間的冷漠。
「叫我林瑞渝。」
「小渝,你別這樣嘛!」
「我說過,叫我林瑞渝,你再犯規,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在她的威脅下,他只好順她意了。「林瑞渝,我是真心要和你做朋友的。」
說真心,還會一而再的欺騙她?「不管你怎麼說,你已欺騙我在先,要我原諒你可以,但你得表現出你最有誠意的一面來彌補先前所犯下的不良紀錄。」
「OK,我答應你。」只要她不再生氣,要他赴湯蹈火,他也在所不辭;更何況,她的要求不過是不再犯這類小錯誤罷了,他當然可以做到。
兩人前嫌盡釋,又一塊相偕同逛。
寧昊悄悄地跟在瑞渝身後,看著她與這名年輕男孩,又是瞪目、又是和解的,寧昊吃醋了。「他是誰?」
羅波高正在一旁東張西望,新奇這街上人來人往、穿著清涼的辣味,而且環肥燕瘦,清一色足下一雙矮子樂,灰色系小百褶短裙,上衣粉色緊身針織衫,他看得眼楮有如吃了冰似的清涼。
連問了三句,羅波高卻沒什麼反應,待寧昊敲上他的腦袋,他才回過神來。
「明王,你敲得我頭好疼喲!」
「專心點,現在仍在工作,難不成你想怠職嗎?」
「明王,對不起,小的一時分心,您可別生氣。」
「我問你,他是什麼來路底細?」
「他——呀?」仔細的模清那名男孩的底細,霎時他又發現一件事,那男孩手上的絲線,與明妃手上的顏色並不盡然相同。
「明王,他應該不俱威脅性,因為他手上的絲線是略帶紅色的黑絲線,咱們明妃手上的——」糟糕,怎會……他突然的住口。「怎麼明妃手中的黑絲線變不同顏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