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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想談戀愛 第19頁

作者︰唐絮飛

他嘔是嘔,但若渲壓根沒想過他們之間會產生什麼樣的戀情。他的陰沉個性對身心已然受創的若渲而言,只會雪上加霜。她一直不懂,為何她會淪陷于槐恩的熾熱情網中。現在,一經肅峰的剖白,她才知道,原來她的內心也一直渴望像槐恩這樣的熱源來灌注自己一顆沉寂的心。他的熱情、他的包容,給了她一股排山到海而來的狂瀾,教她不接收也難。他將愛意濃濃地注入她冰冷的心潮,教她想躲也躲不了,反抗亦無力,只有任他一遍又一遍的讓愛氾濫成災。

原來自己要的並不多,只不過強烈一點的愛才足以征服自己深鋼的心。

她默默地听完肅峰的告白,不過她還是堅決地告訴他︰「我們之間還是不可能的,對不?」

他側過臉看著她。「我以為我在贖罪,殊不知,卻只是加重你的負擔。」「快別這麼說,是我不好,沒仔細觀察你的不對勁,才會釀成今日的悲劇。」她的自責也無濟于事了,簡短的聊完話,她便起身告辭。

無意的一瞥,竟看見他眼中盡是無辜與渴望,但那又能如何?她總不可能因他受了傷就以一生來陪伴他吧?

悄悄離開了展家,辭意已在腦海中盤據,她決定了來到月月家里,她知道月月肯定不會批準她辭職的,教她對月月表示︰「月月,我可以休長假嗎?」

月月見她神色十分差,還當她是職業倦怠癥,二話不說便準了。不過——「若渲,你打算休多久?說個時間,我也好找人代班。」

「三個月,行嗎?」

「三個月?太久了吧?要不,你勉強,我折合,就兩個月,如何?留職留薪喔。」若渲苦笑地答道︰「好,隨你安排。」

月月怎麼也沒想到若渲心里有難以對人訴說的苦楚,只當她是工作到了倦怠期,而她這個當老板的總不好去強迫人家作牛作馬吧。

「對了,你和槐恩——」

「他很忙,所以不能陪我。」

見若渲講得簡單,月月也不再多問。

在宣讀繼承信托基金的那一天,槐恩過來陪著她。她並沒有反對,因為她的打算可下是僅僅休假兩個月,而是永遠的離去,就當是他們最後的相聚吧。

溫律師頻頻拭汗,神色顯得十分不定。宛月及立岳坐在一旁,時候到了,溫律師開始宣讀。先是將遺囑說了一遍,後續才開始—一宣讀。出人意外的——「…本人宣布,信托基金剩余兩百三十六萬元,遺產部分——」他講不下去了,目光不時飄向宛月,仿佛求援似的。

立岳問他︰「遺產部分怎麼了?」

宛月心一橫,反正這事早說晚說都是要說的,她接口說道︰「若渲已同意全數付出,所以她一毛也得不到。」

當她說出,若渲的目光望向溫律師。她真不敢相信,她這麼信任的一位好伯伯,會在這節骨眼背叛她。

若渲訝然地說不出話來,槐恩卻代她開口︰「你們做了手腳,吞了若渲的財產——」他的拳頭已呼之欲出,若渲制止住他。「算了,當是認清一個人吧。」

她接過信托基金的余額支票,走出律師事務所。槐思追了出來,問她︰「你不爭回?」

「不了,反正很多事早已爭不回,何必在乎這麼一點身外物?」

她既看得開,槐恩也只有尊重她的決定。

這麼一份經過篡改的遺產繼承,絕不代表立岳的立場。若渲肯輕易放過他們,立岳可平不下氣來。生平頭一回打人,便是為了此事。他揮拳接了溫律師,兩人年紀也有一大把,掛采的機率可大了。最後是立岳進了警察局,然溫律師卻因理虧而撤銷告訴。當立岳狼狽回到展家,幾乎是再也抑不下怒氣。在他心底,宛月根本是食人不吐骨頭,連若渲最基本應得的財產,她也不要臉地吞並。

怒氣在發酵中逐漸轉成羞愧,他深感愧對兄長,夜里,便服藥自殺以謝罪。命是撿回來了,但家不再是個家,原本詭異的組合這會更加深了死寂的氣氛。宛月後悔自己的行徑,但錢已全被股票套牢,一時之間也贖不回,只好任由一個家繼續的破敗。

第七章

槐恩陪了她一整天,最後在若渲三番兩次的驅趕下才離去。不過也言明,明天將要再來,而若渲也答應了他。

當他一走,若渲便由抽屜底層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行李,以及護照、簽證、機票…等物,次日一早,並未與槐恩見面,她人已在異鄉的天空了。

外文系畢業的她,來到異國,絕不會因語言的隔閡而造成不便。她並沒有事先計劃好去什麼地方,只是走走停停的,任由飛機帶她前往美麗的國度——新西蘭。若渲在走訪了不少城鎮之後,才在皇後鎮落腳。

初來乍到,陌生的族群與生活,確實讓她一時之間難以適應,不過友善的一個微笑、一句問候,也終于讓她融入他們的生活。

皇後鎮的好處便是幽靜、純樸。小而精巧的鄉鎮,步行即可走遍。寬廣、優雅的居家環境,」也是吸引她落腳的原因。

皇後鎮的最大特征便是瓦卡提浦湖,一個完全未受污染的處女地。水質之清冽,猶如一面明鏡似的,映照出皇後鎮美麗的容顏。

瓦卡提浦湖以每隔五分鐘增減水八公分的傳奇聞名,這個特色已蔚為當地的奇觀。自湖畔楊柳依依處,觀看湖面是一絕妙享受。清晨間的輕靈薄霧,與流動的虹雲,伴著野炊的輕煙……經由清澈的湖水映照出各自的身影。

黃昏之際,目送落霞散去,余暉無盡的夕照里,沉沉暮靄慢慢地合攏成仲夏夜的帷幕,萬物皆沉浸在和諧之中。

若渲這個東方女子一踏入這毛利文化群中,雖有點格格不入,但也更添一份色彩。她住在臨湖小街上的某家旅館,享足了這一份溫靜,使她更想在此定居,至少也居留個兩年。有了這個打算後,她在附近好心人的幫助下,租了一棟民宅。

由于新西蘭政府對于民眾的居家品質頗為重視,是以在此地有不少銀行以低利貸款供購買民宅之用,也養成了此地居民習慣了凡事以貸款執借,幾乎是終其一生的在償還低利貸款。

若渲的房東是一對年老夫婦,近兩百坪大的房子就住了他們三人,彼此的生活絲毫不受影響。

老太太擅長廚藝,故若渲在飽肚方面完全不成問題。而這里的物價又不高,一公升的牛女乃折合台幣還不到十塊錢,也就是說,在此地,她可以用較少的金錢,換取較高等的物質享受。

若渲初來新西蘭,原只抱定觀光、旅游的心態。但既已決定在皇後鎮落腳,也就開始找工作兼差了。在此地工作的人們是很單純的,朝九晚五,連商店亦是此。勤勞點的頂多再開到六點也就打烊了,至于周末與周口則是休息天。晚上消費的地方既少,故夜貓子似乎不怎麼適合在此地生存。

若渲入境隨俗的,學著當地人吃青豌豆、馬鈴薯,也不嫌膩。白天發呆或是上街購物,下午工作或兼兼小差打打字,做一些零工混日子。偶爾至曼德叔叔家幫處理羊毛出口事宜,有時則到黛薇姨媽家幫忙釀制奇異果酒。雖然酬勞微薄,但也讓她尋得另一種生活樂趣。

晚上則陪著兩老看電視,偶爾再上個電影院,生活好似很規律也很平淡,但誰也無法了解她心中的苦處。

夜闌人靜,萬籟懼寂,望著點點的流螢,她的心也就特別的寂寞。明明不該想起的人,偏偏在這個時候鑽進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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