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內火外土的男人。」
啊炳!大貼切了,善于偽裝的男人,外表看似老實,實際上超級悶騷。順尾勢他又追問她︰「那我呢?」
「你?嗯!前衛、走在時代尖端的男人。」
「有這麼open嗎?」左耀俊好失望她對自己的觀感喔!這麼普通,一點也不特別。
「反正你在我心目中,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不怎麼可靠。」詹楚嫣這句話更大大地傷了他的心。
「那我該怎麼做才會讓你感到可靠呢?」
「為什麼非讓我覺得可靠?別人不行嗎?」截至目前為止,詹楚嫣仍猜不透他到底是還在持續著讓她愛上他的游戲,或者——他是真心的。
「你不肯相信,我一直都是愛著你的嗎?」
「別說笑了。」
「不,我是認真的。」左耀俊突然煞車,目光篤定地看著她。「嫣嫣,看著我的眼楮,我的眼中沒有閃爍不定,只有真心。」他比瘋子更瘋狂那!竟阻在壅塞的路上不前進了,只為要她看出他眼中的真心,完全不管身後有多少車子已大排長龍。
「喂!你瘋啦!快走呀!」詹楚嫣由後面看出去,已排了這麼老長的一條車龍,且喇叭聲持續地響著,這里交通這麼差,他還想做個阻礙道路者嗎?
後來還是一名駕駛先生下來,走到車門邊,敲了車窗問他︰「你到底走不走?要調情,就去公園,不然就上HOTEL,別在這里阻礙交通浪費大家的時間。」人家已夠紳士的向左耀俊建議了。
「不是我不走,是她不回答我。」左耀俊還理由充足的回答對方。
那位先生還直要詹楚嫣好歹也回答左耀俊一句,才擺平了這件交通事件——大塞車。
詹楚嫣嚇壞了,三年前他的瘋狂舉動,又在三年後重演了,這一回還是在台北市最熱鬧的一條路上發生,真糗大了。
到了宙斯俱樂部,他還嘻皮笑臉的說︰「這樣的表示,你肯相信我的真心了嗎?」
詹楚嫣翻翻白眼。「若再來一次,我不成了公憤的對象才怪!」她又好笑又好氣的,怎麼左媽媽會生出這種怪胎兒子呢?
他開了車門請她下車,非常紳士的。可惜詹楚嫣已被他先前行徑嚇壞了,她才不敢再相信他,他的行為會有正常的一日出現。
今天正逢星期三,宙斯俱樂部的客人是少了點,不過舞台上賣力的演出,仍博得台下女客人的滿堂采。
「你這有帶出場的服務嗎?」
「我們只出賣藝術,不賣靈肉。」左耀俊也是在日本流浪時,經由日本朋友介紹到一種所謂俱樂部的地方「觀光」,這種俱樂部非比尋常。日本人對性、十分的開放,他們可以當著眾目睽睽之下,大演特演閨房中事;事後,上台表演者,還會深深地向女月兌衣娘致敬,夠夸張吧?
為此他開始著手計劃怎來個心理疏導的場所,無論男人、女人,在內心深處總潛伏一團未經發掘的原始。在這里,人的心靈可以有如月兌韁野馬般恣情放任,可以充分得到疏通的管道。
「孝柏在這屬什麼身份?」
「合伙人,股東。」
「他沒下海撈吧!」
奇怪了,她鼻子這麼靈,連這麼秘密的事,她也嗅到了。不過他當然不會抖出朋友的秘事來。「沒有,你看他,夠格嗎?」
詹楚嫣思考了一會,搖搖頭。「他差多了。」
「那就對了,那你還擔心什麼?是怕你妹妹受傷害呀!」
「當姊姊的不都是如此?」
「是應該友愛,不過就不知你對朋友是不是也這麼‘有’愛。」左耀俊很仔細地觀察她听完後的反應。
詹楚嫣站在一盆黃金葛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在想什麼?」
良久,她才說︰「我在想,你們這麼做會不會違反社會善良風氣。因為台上表演的男人,不就等于是名副其實的舞男了嗎?」在詹楚嫣心中,世界是不容抹黃、抹黑的,而他好好事不做,偏偏經營一家星期五俱樂部,這也等于是出賣色相來引誘那些無知少女嘛!
再說秦孝柏白天是白領的工作主管,晚上卻做這麼黃色的行業,若是琳琳知道了,肯定要受不了刺激的。他們兩人狼狽為奸,做這種勾當,皆屬下流之人種。
「其實我只是順應時代潮流走罷了,再說我也只不過是開大門迎客,又沒出去拉客或吆喝她們進來。我們這里,是給那些屬于內斂悶騷型的人舒解心情之用的,別想那麼多了,我們上樓去吧!」
「上樓?你們還有樓上嗎?」詹楚嫣抬頭往上一看,沒有哇!只見一排排的座位,哪有什麼房間或什麼的。
「監控室全在樓上。」
「好,我們上去。」詹楚嫣也滿好奇這類屬于他們男人的秘密,尤其是在這種場所。她也順著迷宮似的樓梯上了樓,每一面牆上的畫,使這些樓梯更顯詭異與出色。
不知上了幾層樓,終于在一扇大門前止步。「你開門。」
「我?為什麼?」她是客人耶!哪有客人開門請主人進去的道理?
「一個surprise!」
有了他事先的提示,詹楚嫣也比較有心理準備。「可以打開了嗎?」
「OK!」
詹楚嫣用力推開大門,哇塞!他怎麼這麼用心……去布置這麼浪漫的晚餐約會呢?「你就這麼肯定我會來?」
他半是開心,又半是氣自己,心思這麼單純,全讓她給料著了,可是——
「沒把握。」左耀俊笑著搖頭。
「那為什麼?」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過,你來了,這一切就不再是問題了。小姐,請進了。」他做出個請進手勢。
詹楚嫣頭一回來這,對這辦公室的擺設感到新奇。
左耀俊是個懂得浪漫,又會耍酷的男人,有時連秦孝柏都得請教他泡妞的招術呢!幽暗昏黃的美術燈交叉投射在餐桌的位置,一盞盞的燭光放置在餐桌中央,葡萄美酒加上高腳杯,猶沾露珠的白玫瑰,精致細膩的法國菜,置于雙邊座前。
「你的俱樂部,也賣法國菜嗎?」
「沒有,這是專程為了你,請名師親自下廚做兩道菜,有鵝肝醬,也有道地的角州子醬。」
「特地為了我?」詹楚嫣有點受寵若驚了,特地的耶!
「對,美人配佳肴,如何?」
噗哧一聲,詹楚嫣笑了出來!美人兩字若配在她詹楚嫣身上,那可真是浪費了。
浪漫的氣氛,美味的佳肴,更有俊男相伴,那真是人間一大享受,可是愈不實際的環境,就愈令她退卻。
美夢破碎時,那可得身受生命中無法承受的痛。「耀俊,一切都大不真實了。」
「有夢才能豐富人生,不是嗎?」左耀俊舉杯敬詹楚嫣,她也跟著舉杯。醇酒如甘源般滑入了喉,雖只有百分之二十的酒精濃度,可是對不識酒滋味的她,也油然而生出了一陣的暈眩。
「這酒,很香,不是嗎?」
「會嗎?」詹楚嫣一直坐著,不知酒精已麻醉了她的神經,可是當她站起身來,我的媽媽咪呀!天旋地轉耶!
她不比左耀俊,左耀俊常常淺酌,所以這點酒精含量,根本不足為道,他隨後支撐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別逞強,先坐一會。」他扶她坐上沙發。
詹楚嫣還喃喃問他︰「奇怪了,怎麼一起身就天搖地動的,可是一坐下來,卻停止了,好奇怪耶!」她已開始「馬西馬西」了。
「有什麼好奇怪,地震也是偶發現象,又不一定會一直持續著。」左耀俊安慰地解釋。
詹楚嫣一听也滿有道理的。「也對,那……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詹楚嫣雖已二十多很多,可是她住在家里,就從未有過在外過夜的紀錄,所以她的父母親對她一直是很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