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幫我買些雜志上來,反正也無聊。"她心想,立冬不知會忙多久,清潔婦每天只待在這兩個小時,有心聊天也聊不了多久,而美巧只有做飯時間才會上來,她也滿元聊的,不如看看雜志,打發點時間,不然這種日子怎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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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立冬今夜倒是挑燈夜戰,他策劃了一套周詳的狸擊計劃,林德川不給面子,他自然也無須對他留情,擋他者死。
明天他雖不出面,不過也不會置身度外,阿林是由他扶大的,他自然要出力助他苗壯;阿川沖阿林的盤,他這個大哥也要盡點力,不盡力也要用點腦,可不能讓外人笑他捧出的是顆爛棋子、紙老虎!
"阿林,好好干一票,讓你這個白面書生好好地在這揚名一下。"他拍拍他的肩膀。
"會的,大哥,我不會讓你漏氣的。"
"行,沖你這句話,我撐腰。"
"大哥,這路線是……"
兩人相談至夜深,才準備為明晚的火拼補足體力。
江湖路險,人心更險,關立冬老早看清這點,故他在這一次乘機退居幕後,當初老三給他的指示是江湖將會揚起大風暴,故他見好即收,只希望躲過保命;現在易主了,以為新人出現即將現出新局,不知後來者欲振乏力,來一個、殺一個。
必立冬在幾經商討之後,決定退了下來,反正他也混了近十年,玩夠了、也殺夠了,該好好計劃下半生要走的路,不過臨走之前也得扶個皇帝登上龍座才行!龍座一日未穩,他就一日責任未了。
"阿林,我送你上來,也不希望你站沒兩天;你的力量也不小,好好干,會是你的!我相信你會成功。"
"大哥,我會爭氣的。"
"好,就看你闖天下了。"
"是!我會不負所望的。"
"好!先回去吧!明天晚上一場戰斗等著你呢!"
"好,那我先回去。"
"小心點。"
"我會的。"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進入組織,關立冬眼中的庚氣令老三知道他將來的成果非凡,故將他送去美國受特種訓練,由基本體能至神射訓練;並送他上組織概念課程,目的是要栽培他成為一個真正有實力的組織領導者。
可惜人心並不是任何人可掌握的,他知道他該為了範攸雲放棄這種身份,可是他知道,一日猛然退出,一定會引來一場腥風血雨的搶食行動;
若他一步步地退下來反而無害,道上的兄弟只會淡忘他,由新手上任,也能避免一場搏斗上演,這是一場有規劃的長期作業。
次夜——
"大哥,全部準備齊了。"
"家伙呢?"
"就等著大開殺戒了!"
"好,上陣了。"
必立冬將地形圖交給林威頌。
要當老大的人什麼陣式要會擺,有頭腦,再比蠻力,這才夠格掌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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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在組織內等他們,他回別館時,時刻已晚,誰也沒通知,便自己一個人開車下去。
別館外水銀燈亮著,似乎等待夜歸人似。
他將車子泊入車庫,並由旋梯上石徑,他有自備鑰匙,無聲無息進入玄關內。
她不在客廳,整棟房子似乎沒人似的死寂。
他月兌下黑亮的皮鞋,他知道清潔婦的工作辛苦,故不會仗著自己有那麼一點錢就想糟蹋人。
其實他在美國也有一段戀情,只可惜他羽翼未豐,沒有能力保護他的女人。
佛蘭娜•艾肯瑟是一家旅店主人的女兒。
他到美國第一站即在那落腳。
蘭兒——是他對她的稱。
他當年才十六歲,他相信他既然可以要了她,自然有能力能夠保護她,可是他沒有做到。
當他再一次遇上範攸雲,他幾乎克制不住自己想用生命去保護她;她們雖然不同國籍,但她們是神似的。
他走到臥室,她已上床睡覺。
微弱的床頭燈照在她安詳的臉上,他走向她,並坐在床頭上。
好一會,她朦朧中覺得有人直視著她,令她無法人眠,她略翻個身,一個幽暗身影令她倉皇失措!
"誰?"她驚呼出聲。
必立冬側過身,阻止她有下一個動作——尖叫。
"是我。"
"立冬?你什麼時候來的?"她立刻坐正了身,被子仍不忘往上拉,今天她的穿著雖不暴露,只是基于女性矜持而有此動作。
"還怕我?早看光了。"
"你好壞!罷到是不是?"
"有一會了。"
"怎麼不叫我?"
"看你睡熟了,我也想著一些事,所以不想叫你。"關立冬的手在她的臉上、頸子來回不斷揉撫著。
"干嘛?搔癢?"她忍不住閃了一下。
這個動作卻令他更無法忍受那禁欲已久的渴望。
"你要我嗎?現在?"她試探性問他。雖然有點大膽,可是她不在乎,她心中也渴望他給的溫存。
"我要。"
沒有太多言語、沒有多余的時間可以浪費,激情加上熾欲在山野樹林中浪漫銷佯。
一番翻雲復雨之後——
"立冬,事情處理好了嗎?"
"大概成了吧!"他望向床頭時鐘,指針恰好是十一點三十分。
阿林仔的本事應該可以在半小時內解決妥當吧!
"怎麼說?"
"這事用不著我親自出馬。"
"我很不明白你究竟在做什麼、忙些什麼?"
"我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
"我是知道,可是你不是個殺手嗎?"
"殺手?老早不做了。"
"你洗手不干這種壞勾當了?"範攸雲還開心他終于不再涉足黑社會殺手一職,可惜高興得大早了。
"我不做殺手,我做老大。"
"你說——你現是老大的身份?"這身份比殺手更令她震驚,以前他是行凶者,現在是唆使者,一樣是壞人一個。
"不過我卸任了。"
"你究竟在賣什麼連環關子,一個接一個的!"
"反正我想月兌離這種生活,你懂嗎?"
"真的?"她很高興他肯放下屠刀。
"不過別人不會放過我的。"
"怎麼說?連個人身自由也不行嗎?"
"踏入這條路,要逃也要有點技術,不然只有沉尸大海的份。"他進這一行已十個年頭,明白他們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能力的人,除非他死,不然想要全身而退的機會,可說微乎其微。
"這麼恐怖?"
"這不算什麼,還有更殘酷的事。"
"那你為什麼會進入那種生活?"
"年少無知,沒個棲身,他們提供,我出賣個人。"
"難怪媽媽一直惦念你。"
"她會惦念我?"他嗤笑。
在她狠心將他放在關樹君身邊之後再回頭說她惦念他?
在他飽受拳打腳踢之時,她在那男人懷抱中受呵護;他挨餓受凍之時,她正享受著錦衣玉食,她哪來心思、哪來空間想起他這個兒子?
"立冬,媽媽真的很關心你,我想你大概沒有找到一個真正關心的人吧!"
"誰說我沒有?"
"有嗎?既然有,為什麼你這麼冷淡?"
"你相信在我身邊的女人會發生不幸嗎?"
"不听你胡說!哪有這種事,又不是受詛咒。"
"也許吧!攸雲,你待在這,少出門。"
"會出事?"
他無論是從側面或是正面看,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酷!偶爾在夜闌人靜之時,她會重新思考她今天的決定是否錯誤……當然"否"字都會首先浮上腦海。
可是她內心深處一直重復告訴自己︰"範攸雲,你不是只在乎那種感覺的嗎?"那一份騷動的心也就又立即被壓抑了下來。
矛盾,人的個性真是矛盾!
"不一定,小心為上就是。"
"放心,你只需擔心你自己。"
"萬一外面有什麼傳聞,你別放在心上。"
"你會干出什麼壞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