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要了她?"
"有。"
"既然有,那又有什麼差別?"
"感覺不同。"
"小必,要女人,組織多得很,何必去沾局外人?"
他沉默不語。老大說得沒錯,組織一年光訓練的女人就有數百名之多,這些人都是為了和組織內的弟兄交配,個個非肉彈即是妖艷美女,乖得很。阿娟也是其中之一。
"她是命定的。"
"這麼確定?她萬一出賣你——"
"格殺匆論。"
"好,就你這句話。"他明白關立冬說到做到。這些年來他替組織也做了不少事,成績斐然,只要小必擺得平,他無意見。
"我先走了。"
他離開總部已是凌晨五點,回到大樓時她仍沉睡著。她也累了,平常狀況的他,一夜需要兩個女人才夠,她一個處子之身,要擋他也夠透支了。
他淋了浴,沖走了她的嬌香及落紅。
走出浴室,她仍在熟睡中。他凝視著大樓外一棟棟高樓大廈,卻也不錯過她夢中的翻移;他的官能在狸殺目標之際一向是靈敏且專注的。
約過午她才悠悠醒來,感覺渾身上下筋骨全要散了開來似的。
她絲毫也不知他仍在屋內,忍住疼痛起身,純白的床單落眼的是那已干捆的鮮血,她羞得見不得人似的直往浴室走去。
耳昕浴室的沖洗流水聲嘩啦嘩啦,他仍不改其姿勢,心中取舍著該不該留她活口。
他一向是果決的,很少如此猶豫不決。
她看到鏡中的自己已體無完膚,這才擔心家人是否找她找得發慌。
出浴室,她在床頭找到了電話,她即刻撥回家中。
鈴……鈴……她心中如警鐘似的回蕩,不一會電話竟斷了線。
她呆呆望住他切斷電話的結實臂膀?他一言不發,已拎起了她。
"打電話給誰?"
"我……我……"
"報警?"
她搖搖頭,他諒她也沒這膽。
"我……打電話回去報平安。"她真夠怕他了,他像個撒旦、像個色魔。
"你打。"他直站在她身邊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撥了電話,是佣人五姐接的。
"喂——五姐,我是攸雲。"
"大小姐,你去哪?"五姐傳來的聲調因緊張而拉得老高。
"我……我現在和朋友住在一起,很平安的。"
"大小姐,我去叫太太听。"
"不用了,我掛掉了。"她怕自己一昕到母親的聲音會不由自主地哭出來。她掛上電話時已淚流滿面,他仍是面無表情;她拭掉淚水,她不要在他這種人面前示弱。
"你想走?"
"當然。"她不認為他會大發慈悲放她走,不過還是抱著萬分之一的機會試試,萬一他此刻心情極佳,說不定有希望可以走。
"你認為我會放你走嗎?"
"你不會。"她早已作最壞的打算。
"說不定。"他目視遠方,又是那種令人猜不透的神情。半晌,問道︰
"餓了嗎?"
"餓了。"
"我叫人送來,反正你又沒衣服可穿。"
她這才想起她的衣服已進了垃圾筒了。
他很沉默,也無笑容,她只知他叫小必,是××關還是關××就不得而知了!
他們吃的是外送便當。
由于自昨夜即未進食,所以也不計較這便當的美味與否兩人各佔一吃飯。
早上看他有別于昨夜,粗礦的五官、略厚的嘴唇,照理說他該是個重感情的人,可是他殺人時又是那麼地無情冷酷;油亮的頭發整齊地梳往腦後,他很高,她預估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
昨夜的makelove,他結實的肌肉顯示是個練家子底的,有點像漫畫人物中的黑道殺手。
他洞悉人心,在這一行中,警覺性不高,他日怎麼橫尸街道也是糊里糊涂的。
他知道她在打量他,反正她是有必要清楚他的長相,他日黃泉路上才不會認錯初夜的男人——她的復仇對象。
"你的評語如何?"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她著實被嚇了一大跳。
他會讀心術嗎?怎麼一眼洞悉她的想法呢?她著窺探被捉個正著的難堪。
"你很美麗,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紅顏薄命。"
"你要殺我嗎?"
"會,不過不是現在,等我玩膩了你,更讓我的手下玩夠了,才會讓你痛快地死。你認為這個主意如何?"
他這話差點使她昏厥。
"我不會讓你有這種機會!"
在她尚未咬舌自盡之前,他已攫住她的下巴,令她合不起自殺的利器。
她疼得淚水直滾,直捶打他的胸膛,可是下巴的疼痛使她無力可施;他見她已難于忍受,立即放松力道。
她恨透他了。
"你太不上道了,我願意要你是你的榮幸。"
"你的意思是我被你蹂躪、被你糟蹋了,還要匍匍在你的腳前感謝你的恩典嗎?"
"你太伶牙俐齒,我不喜歡。"她原本想再反駁他,可是已經領教過他的教訓,不想再受無謂刑。
她的沉靜讓他也冷靜下來。
ぅぅぅ
範家為了獨生女的失蹤,已報警處理,深怕是宗擄人勒贖案。
黑白兩道已放出風聲,恰巧小鄒也看到報上報導,他告知大哥老三。
她的出身實在很吃得開,老三也沒法置之不理。
"小必,你那馬子什麼來頭?"
"不知道。"
"你看。"手下拿出報紙,還刊登在頭版咧。
全融界大亨範登邦之獨生女範攸雲(見下圖)于日前失蹤,家中女佣雖曾接獲報平安的電話,然至今伊人仍未現身,範登邦已下令酬金三千萬懸賞……
他一見報上照片竟是她。
"大哥,您的意思?"
"放她走。"
"是。"大哥開口,他不敢說不。沒想到她竟是範登邦的獨生女。
他回家之前已在服裝店替她添置衣物。
"換上它。"
"什麼東西?"她拿起紙袋,是一套衣服。
她不太相信地看了他一眼;他推倒了她,貪婪地要了她……
這是最後一次擁有她了,三天,才短暫的三天,他必須送她走。他溫柔地要了她,此際她感受不到他的冷酷,竟油然生出一絲的不舍。
她一直想盡快月兌離這里的,但此刻怎麼會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舍呢?她不再反抗,任由他在她身上奪取那一點點的溫暖。
他看著她換上衣服,並叫那位計程車司機送她回範家。
一路上,她的淚水無法抑制地流淌著。
"你舍不下他?"那名司機大哥開口問她。
她茫然抬頭,似乎他問的是外星球的語言似的。
"你們認識?"
"沒錯。"那名司機大哥久久才回答她,似乎正在考慮她到底會不會出賣他們,可是由照後鏡看了看她,確信她不是那種女人。
"我若要找他,可不可以找你?"
"你不是想走嗎?"
"我——"她很矛盾。她明白他不是個身份普通的男人,他們即使在一起也不會被周圍的人祝福;畢竟他們的身份實在太過懸殊。
"每個女人都躲不過他的魅力。"
"他有很多女人嗎?"
"那是他的私事。"車子也在此時入了範家大道。
範家警衛已由監視器中見到這輛計程車上山來,並早在大門口準備攻擊,見下車的是大小姐,大家才松下一口氣來。
"大小姐!"
"大小姐,你回來了。"數十名警衛異口同聲問候。
她走入範家大宅,守衛已通知屋內夫人。
"攸雲,你去哪?"
"我同朋友出去走走。"
"誰?"範母已聯絡了她的所有朋友,不知她還有哪個朋友被她所遺漏了。
"有關系嗎?"她不知該如何啟口,告知她和一個陌生男人這三天的奇遇。
"沒有。只是你一走也沒有個交代,媽很擔心你的。"範母也放下一顆沉重的心。轉向下人吩咐道︰"打電話通知老爺,說大小姐平安回來了,叫他撤消報紙及新聞的尋人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