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愛上別的男人了。」
「你真死心眼。」
「誰叫我今生只中意他一個人。」
「那你要怎麼做?」
「我想要生個孩子。」
「孩子?你頭殼壞掉啦,你要一個即將與你分手的男人的孩子干什麼?」只有听過離婚的女人慶幸自己一個孩子也沒有,還沒听過即將分離的同居女子想要孩子的,這也太奇怪了吧!
「我不能沒有他,若是他的心已不在我身上,我寧可我們之間有個孩子讓我保有這分記憶。」她這才想到,她多久以前即渴望有個孩子,可是在他一再堅持之下,而打消這個想法。現在又燃起她渴望的念頭。「我有主意了,謝謝你們,我先走了。」她來如風、去也如風,留下她們三人呆呆地望著她來匆匆、去匆匆。
「喂!她在想什麼?」彭紫鈴想著她先前來時的絕望及臨走時的信心,直呼女人心海底針。
「我也不知道。」季諾也搞不清這小妮子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好像說要個孩子是不?」林敘娟了解她的心情,女人一直在家中,沒有個孩子作伴也實在寂寞。加上另一半心又不在自己身上,那就更孤單了。
「有听她說。」
「這太冒險了,她真是瘋狂。」
「唉!隨她了,反正她也不小了,還有什麼承擔不下的呢?」三個女人,不同的心思,不同的看法。
「季諾,你的他回來了沒?」
「大概後天到這。」
「你又要失蹤一陣子了。」
「糗我?」
「不是嗎?他一回來,你們又要去遁逃一陣子了;他一走,你又回來我們身邊,利用我們來排遣你無聊的時光,太奸了吧!」
「不然,你說朋友是件什麼用的?不是互相利用,還有何用?」
「奸詐的女人。」
「彼此!彼此!」
「哈……」
第五章
季諾的另一半是由國家派出國擔任機工服務隊的技師人員,由于職位高,所以可以三個月回來一趟,一回來又可以休個兩、三個禮拜。
他們已有婚約存在,季諾再兩年也可以與他同宿雙飛了;她現在正在讀書,修一些相關課程,只要一結業即可陪他同往。
他們小兩囗是青梅竹馬的總角之交,自小是隔壁鄰居,彼此父母也很熟悉。當她還是個十歲黃毛丫頭時,對鄰家這個哥哥就具有好感了。
林緯南,大季諾五歲;他在外求學,她在家鄉,雖只有書信魚雁往返,不過兩人心知肚明,縱使兩地相隔也無礙他們之間的感情發展。現在他人在國外,書信往返已落伍,不過可觀的國際電話費可造福電信局了。
也許分開久了,小別也會勝新婚,彼此格外珍惜共處的時光;他們的感情一直是甜蜜的。
「小季,你若來了,我們立刻結婚。」林緯南相信他們交往多年,也經過聚少離多的考驗,彼此都沒變心,可以確定往後可以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就照你的意思,反正我們早就形同夫妻了,有沒有儀式,我也不太在乎。」其實他們之間的關系,雙方家長老早認同,只缺那張紙認證?'7d了。不過未行婚禮在老人家心中仍未算得上是夫妻,所以她也不至于堅持不肯。
「安安老人家的心嘛!」
「也好。緯南,你在那邊的工作任職還有幾年?」
「也沒幾年,看我簽不簽罷了!」
「那你的意思是──」
「全憑你的意見。」
「若依我,我是想待在這,畢竟這才是我的國家,不是嗎?」
「嗯。」
「反正現在說這些還早,等我完成學業再說吧!」
「也好。」兩人也沒經什麼大風大浪,平平靜靜反倒長久。兩人見面也沒什麼架可以吵;親熱時間都賺短了,哪還有多余的時間浪費呢?
※※※
那一晚他晚歸了。凌訪玥又約他出門,他不好意思拒絕。
「雪,今天我不回去吃飯了,你自己隨便吃吃。」
「喔!」劉艷雪對他連續三天未準時回來已有點灰心了。她自己開車到最近住處的餐館用餐。
「劉小姐,真巧!」她一抬眼,又遇上了程鈺浩,他們真是冤家路窄。
她沒忘記戴威的叮嚀。
「程先生,我等人,對不起。」她立刻表明態度。
「哦!對不起。」他也識相地另坐它桌。程鈺浩對她的好感未曾一刻消褪。她的優雅氣質、動人容貌,深深扣動蟄伏他心中的熱情。他三番兩次想接近美人心,而她又一再回避令他受挫不已,不過他今生好不容易遇上她,他是不會輕易放走她的。
他坐在她隔壁桌,毫不掩飾地端詳她。她用完餐後即起身離開,他令她不自在,他那灼人的眼神令她不安。他絲毫不隱瞞他對她的愛慕。
她出門,他也隨後出來;她去拿車,他截在她的前面。
「你不是等人嗎?」
「他沒來。」她的心慌泄露出她的不安,她發現自己愈來愈會欺騙自己及他人。
「你怕我?」
「沒有。」
「沒有?那你為什麼要逃?」
「我有丈夫了,你別再來糾纏我。」她怕極了他,她對他的窮追不舍驚心,她不是那種喜愛蝶撲的花朵,她所有的感情都給了戴威,她不想再招惹其他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不是什麼窈窕淑女,你也不用當個好逑的君子。」
她拉開車門欲走,程鈺浩不知哪來的力氣,竟將她壓在車內,深深地印上一吻……不過她也不讓他再有機會,狠狠地賞他一個耳光;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沒有怒氣,只是一片茫然。
她趁機關上車門,離開這是非之地。
她一回到家中,淚水立刻不爭氣地滑落,這時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是這麼地脆弱,這麼地愛流淚。
戴威十點多才回到家,只見躺在沙發上的她,臉上竟殘留淚水。戴威一時心痛如絞,他究竟在他們之間布下什麼戰局?他搖醒了她──「艷雪──」他柔聲地喚她,她在他第一聲叫喚中醒來。
「你回來了?」她這時才發現自己竟噙著淚水睡著了。她用手拭去淚水。「我去放洗澡水。」
她立即起身,他拉住她的手。
「別忙,你坐下,我有話同你說。」她在他的拉執之下才又坐了下來。
「有什麼事?」
「你厭倦了是不?」
「厭倦?我厭倦什麼?」她不明白他究竟想說什麼。
「沒什麼,你洗過澡沒?」她既然沒其它想法,他也不想再提。
「還沒。」她搖搖頭回答。
「一同洗好了。」他這才想到他們很久沒有一同共浴了。
也許相處久了,那親密度反而愈離愈遠。他們一同入浴,蓮蓬頭下是對赤果的男女,戴威結實如神祇的肌肉,顯示他的注重身材。從以前她即一直感嘆上天的造物,他這麼的完美,肯定是造物者的精心制作,它日他若有了別的女人,她一定會嫉妒擁有他的女人的。可惜自己跟了他十年,連他的心也留不住,既然如此,何不放他自由,也放自己自由呢?情婦是不受勞基法保護的,老了也沒有退休金給付,該是她為自己往後做打算的時候了。
「阿威,今夜我想要。」
「嗯!」在暖暖的沖水柱下,他細心地品嘗了她的甜美。
行至一半,他突然停下動作──「我去拿。」
她制止住他,她可不想功虧一簣。
「我有服避孕藥。」
「你為什麼服避孕藥?」他納悶著。她一向不用避孕藥的,怎麼突然服起藥來?
「老用,我怕不安全,再說多一層阻礙,感覺總不舒服。」她早準備好台詞以應付他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