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兒耳畔才听到這狠毒的話,下一刻即听到一聲慘叫,伴隨著重物落地聲。
劉彩衣手撫著胸口,拭去唇邊的血跡,仍嘴硬地道︰
「就算你殺了我和柳晴兒,等一下雷大哥來了,你也活不了。」
「閉嘴!就算我不殺你,你以為雷仲天還會饒過你嗎?而你卻笨得想放了這女人,我就先殺了你,再殺柳晴兒。」
黑衣人手上的劍一轉,再次朝倒地的劉彩衣刺下--
劉彩衣一手撫胸,另一手吃力地拿起劍準備還擊,陡然銀光一閃,黑衣人的劍鋒中途一折,長劍轉而揮舞阻擋一排銀針的攻擊。紫影一掠,黑衣人頭上一空,遮掩的黑紗帽已被取走,露出她的真面目來。
「你是……白若仙!」劉彩衣驚叫。
柳晴兒手里拿著黑紗帽,愕然地注視著眼前美艷的女子。她就是白若仙,雷仲天的前未婚妻?
「你沒死!」柳晴兒吃驚地問。
眼前身著黑衣的女子,有著一張美艷惑人的臉孔;但她一雙美目閃動著強烈的恨意,破壞了她美麗的面孔,反倒更顯猙獰。
「事實不是擺在眼前嗎。」白若仙輕哼,怨毒的目光,直視眼前月兌俗絕美的容顏。她那一身清靈無瑕的氣質,教人眼光一望就無法移開視線,莫怪乎狂霸自傲的雷仲天會對她如此著迷。
在大街上瞧見雙腿行走自如的雷仲天,已令她震驚的不敢置信,更遑論當她親眼見到他獨佔欲十足地強摟住身旁的女子。她所受到的震撼,激起她滿心的怨懟和不甘。
她從沒見過他用狂熱的目光看她,有的只是不耐;而就在她心灰意冷,投入郝玉堂的懷抱時,卻可悲的發現她仍然無法欺騙自己,她無法忘記這個不愛她的男人。
一年前落崖時她全身重傷,只剩一口氣,卻幸運地遇到遠從西域而來的神毒門的人,救回了一條命。郝玉堂就沒那麼好運了,落崖時原本就受重傷的他,當場慘死。
等她全身傷勢痊愈後,已過了半年。听到雷仲天已成殘廢的消息,她原本想所有恩怨就此一筆勾銷。沒想到竟讓她撞見那令她忿恨的一幕。
她絕不讓雷仲天好過!他從不曾對人動心過,而她要讓他心愛的人死在他眼前。這個打擊將會徹底擊垮他,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她要讓雷仲天永遠活在痛苦中,方能消她心頭之恨。
「你想要救劉彩衣,難道你不知道是她將你抓到這來的嗎?上回你為了救她挨了一刀,她不知感恩,還恩將仇報的幫我抓你,這種人值得你救嗎?」白若仙揚起嘲諷的笑,挑撥著兩人,心下盤算著最好兩人自相殘殺,這樣她才能坐享其成,又可欣賞一場好戲。
柳晴兒清?月兌俗的臉上掠過一抹失望,水眸淡掃了眼倒在地上的劉彩衣。
「那不干你的事。若我猜的沒錯,上回那些黑衣人也是你指使的吧!」
「聰明,的確是我。」白若仙贊賞地回道。
「為什麼?我和你並無結仇啊!」柳晴兒水眸燃起火焰,緊握的雙拳隨時可能撲向她。
「錯了!我們不只有仇,還結的很深。你不該多管閑事,醫好雷仲天的腿,更不該讓雷仲天愛上你。」怨妒的雙眼盯視著面前刺眼的絕俗美顏。
「笑話,你這話倒是好笑。」柳晴兒冷嗤。「我又沒逼他愛上我,是他自己硬是要看上我,我又有什麼辦法。再說今天我高興醫好誰,好像也不干你的事吧!」
柳晴兒無禮的語氣,徹底激怒白若仙,她冷笑道︰
「別以為你和唐門、百花谷有關,我就會怕你。」
「我也沒教你怕我,若是你自己害怕,那我也沒有辦法呀!」柳晴兒雙手環胸,口出挑釁。這女人心胸歹毒,也難怪雷仲天始終無法正視她。
「我白若仙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白若仙神色轉為激狂,雙眼已被怨恨染為赤紅。
「你瘋了。」見她神情有異,柳晴兒手握銀針,心下更是小心提防,水眸緊盯著她。
白若仙揚起詭譎的笑容,身形一閃,手中的劍刺向柳晴兒。柳晴兒早有防備,俐落地躲過她的劍。手中無兵器的她,只能靠輕盈的身形和手中的銀針對付她。
劍鋒毫不留情不停地朝她周身攻擊,柳晴兒腳下步伐輕盈俐落躲過。一個縱身,從白若仙背後發出一掌,趁她腳步踉蹌時搶過她手中的劍。
「你輸了。」柳晴兒輕松的道出事實。
白若仙美目恨恨地瞪視著她,眼光一轉瞧向地上的劉彩衣。衣袖一揮,一記銀鏢立刻朝劉彩衣射出。
「小心!」
一直注視著白若仙舉動的柳晴兒迅速朝劉彩衣奔去,手上的劍一拋,與暗器相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
就在柳晴兒松了口氣時--
「柳晴兒納命來!」
柳晴兒耳畔听到咻咻的暗器聲,急忙彎身躲過,又見到暗鏢攻向劉彩衣,縱身一躍,擋在她身前,成功地接住暗器,她自己卻來不及躲過,左肩中了一記暗鏢,手中的銀針也同時射出。
「你這鏢上有毒。」
柳晴兒俏臉瞬間刷白,額上的冷汗不停落下,趕忙伸手探入懷中,取出解毒丸服下。
「沒用的。」白若仙得意地看著她痛若的模樣。雖然她也中了銀針上的劇毒,但在她死前必須見她先死才行。
「這鏢上的毒是來自西域的神毒門,或許唐門有法子解你的毒,但你沒機會了。」
她陰狠的話方落,拼了最後一口氣,運足了真氣,手中的暗鏢再次朝柳晴兒射出。
柳晴兒吃力地後退。中毒後的她視力逐漸模糊,陡然腳下一踩空,整個人翻身跌落山崖。
「柳晴兒小心--」
劉彩衣警告的話才說完,即眼睜睜地看著她落下山崖。
一道人影以極快的速度,幾乎在柳晴兒落崖的同時間跟著跳下崖。
「晴兒……」
「雷大哥……」
眾人趕到崖邊,卻已不見兩人的身影。
「哈哈!雷仲天,能親眼見到你死,我也瞑目了。」
話甫落,白若仙一掌劈向自己的天靈蓋,當場慘死。
眼前的一切教人措手下及,令眾人震懾于當場。
倏地,一條身影從崖下竄出,懷里抱著昏迷的柳晴兒。
她白玉般的額上,有一道撞傷的傷口,傷口正不斷流出血來。精致白皙的臉蛋上,微微透著黑氣。
雷仲天陰鷙冷寒的眸光掃過白若仙的尸首,最後停留在劉彩衣的身上。
「將彩衣押回地牢,晴兒有個萬一拿她的命來賠!」
不敢再耽擱,雷仲天施展輕功,迅速趕回雷風堡。
第九章
三天了,柳晴兒身上一會滾燙,一會冰冷,眾人卻束手無策。
雷風堡上下因柳晴兒中毒,再次陷入低氣壓中。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生怕出錯。隨著柳晴兒的昏迷不醒,雷仲天的火氣狂烈的持續上升,教眾人不敢靠近一步。
三天來,他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她發冷時,他用身體溫暖著她;她發熱時,他不停地幫她擦汗,毫不避諱地親自替她換衣。
這一切看在唐若謙眼里,心中有著深刻的感動,原本對雷仲天的不滿,也因為他對柳晴兒的細心照料而煙消雲散,進而欣賞起他這個人。
「天殺的!唐若謙你到底是不是毒門世家的人?為什麼兩天來,你用盡一切方法,晴兒卻一點好轉的跡象也沒有,反倒是脈象越顯微弱。」雷仲天赤紅著雙眼狂吼出他的忿怒和心底不斷加深的恐懼。
唐若謙俊美的臉上微皺著,手指輕搓額際。這兩天來,他已經受夠了這家伙的火爆脾氣,卻沒膽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