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沒想到他竟是鼎鼎大名的雷風堡主雷仲天,更是他的頂頭上司。
韓文連忙拉著韓飛的手朝雷仲天躬身行禮,雙腿微抖地顫聲道︰
「大少爺,小人有眼無珠驚擾到你,還望恕罪,小人馬上告退。」
話一說完,拉著同樣臉色蒼白的韓飛行了個大禮,倉皇離去。
瞧著他們驚惶逃去的背影,一股怒氣從心底爆開。柳晴兒俏臉微寒,怒聲道︰
「你到底想怎樣?先是打傷我三表哥,然後是嚇跑我的朋友。只因為我和他們說笑,你就容不下他們。如果是這樣,那麼請恕我無福消受。」
燃燒著怒火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的冷顏,她的話激起他的狂怒。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我傷了你的心上人,所以你心疼了?我已經警告過你了,這輩子除了我以外,你休想再去沾惹其他的男人,否則我將不惜毀了你。」
腦海中不斷浮現她和唐若謙相擁的一幕,激狂的妒意如潮水般不斷地朝他襲來,令盛怒中的他口不擇言,只想狠狠傷害她,以平息滿腔的妒火、不安。
「雷仲天,你這個混蛋,我不想再見到你了!我要馬上離開雷風堡,永遠不再踏入北方!」
柳晴兒氣得胸口激烈起伏,她倏地起身,這里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她再也不想見到雷仲天這個家伙了。
「我勸你最好別做無謂的掙扎,你該清楚雷風堡在北方的勢力。你如果敢逃,就最好有把握不被我找到,否則就看你有無本事承擔我的怒氣。」
冷厲的警告傳入柳晴兒耳中,她置若罔聞,腳下未停的迅速奔離東升客棧。
「踫!」一聲巨響,桃木桌子應聲被劈裂,雷仲天偉岸的身形隨後追去,在場的眾人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吭一聲。直到確定人已走遠,這才松了口氣,繼續談笑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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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仲天,你這個爛人,惡霸可恨的家伙,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對你動心。真是……氣死我了!
柳晴兒氣忿地施展輕功一路狂奔回雷風堡。她要馬上打包好東西,在雷仲天回來前離開。
當她氣沖沖地沖進堡內,大門守衛雖感訝異,仍未置一詞。柳晴兒像一陣風飆進擎天閣,往自己所住的廂房奔去,動作俐落迅速地打理包袱。
「柳姑娘。」
陡然身後傳來一聲叫喚,柳晴兒聞言旋身,猝不及防地一塊方巾掩上她的口鼻,來不及掙扎,她身子一軟,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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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找,堡內里里外外仔細的找,連一塊小地方都不可漏掉!」雷仲天臉色凝重地坐在大廳上,對著底下一干僕佣大吼著。
「是。」一群人立刻做鳥獸散,不到半刻大廳上只剩他一人。
「大哥,出了什麼事了?」
雷雲鵬與楊素素相偕出現在廳堂上,瞧著雷仲天臉色有異,納悶他為何集合所有佣人。
「晴兒失蹤了。」雷仲天臉色陰霾,焦慮地搓揉著眉心。
「什麼!」楊素素驚呼,與雷雲鵬相視一眼。「她不是和雷大哥你出堡嗎?又怎麼會失蹤的?」
當她听到兩人要一同出堡,還替雷仲天高興,以為兩人的感情應該有進一步的發展,沒想到卻听到這個消息。
雷仲天坐在椅上,雙手握拳,先前的忿怒,早已被擔憂取代。晴兒,你絕不能出事。
「我們之間起了爭執,她先回堡,我隨後回來,卻發現她房里衣物散了一地,地上還撿到一塊沾有迷藥的方巾。」
想必那人是趁晴兒正打包衣物時趁機偷襲的。只是這人卻能輕易進出雷風堡,又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帶走晴兒,那麼必是堡內的人有問題了。
陡然,一道黑影掠過,眨眼間站在雷仲天身後,在他耳邊低語著。就見雷仲天雙眸危險地眯起,俊挺的臉上布滿肅殺之氣,冰冷道︰
「雲鵬,冠允人呢?」
話尾甫落,就見一臉著急的劉冠允出現。
「仲天,听說晴兒失蹤了是嗎?」
雷仲天陰沉著臉,黑眸凌厲地掃向他,不答反問。
「我問你,彩衣人呢?」
「彩衣?」沒料到他會這麼問,劉冠允怔了下。「我也不清楚,方才我去她房里,沒見到她的人影。」
冷不防的,一只瓷杯以雷霆萬鈞之勢朝他襲來。劉冠允楞了下,連忙側身閃過,瓷杯落地發出的清脆破碎聲,令眾人一臉愕然。
「仲天,你是什麼意思?」劉冠允怒道。
「別以為我是個痴愚之人,可讓人任意蒙騙。別以為我不知道,晴兒上次受傷,全拜彩衣所賜。我不追究,只因晴兒袒護她,我才作罷。這次她還不知悔改,故伎重施。冠允,你該知道我的為人,她三番兩次傷害我的人,我是不可能再次饒過她,即使她是你的親妹也一樣。」
劉冠允腳步踉蹌了下,臉色蒼白,不敢相信這竟是劉彩衣所為。
「彩衣她……」
「大哥,那現在該怎麼辦?彩衣會將晴兒帶到哪呢?」
雖然訝異劉彩衣會做出這種事,但此刻唯有盡快找到柳晴兒,只要柳晴兒沒事,說不定劉彩衣還有活命的機會。雷雲鵬無奈地低嘆,看著一瞼備受打擊的劉冠允。
「傳令下去,雷風堡所有弟兄全力展開搜尋;若見到劉彩衣,立即將她緝捕,若反抗殺無赦!」
雷仲天吐出冷酷的話,黑眸里無一絲溫度,冰冷地直視瞬間臉色死白的劉冠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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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崖位于雷風堡的後山,平時幾乎無人敢上崖,因為對雷風堡的人而言,這是一塊不祥之地。一年前的事件仍深植在眾人的腦海里,無形之中,落日崖便被視為禁地。
此刻,一向僻靜無人的崖上,竟出現三個人,一個昏迷在地,另兩個站立著,談話聲很快被崖上冷風吹散。
「你到底是誰,又打算如何處置她?」劉彩衣對眼前始終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黑衣人有著一分莫名的不安。
「我說過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至于柳晴兒她是非死不可。我已經通知雷仲天來了,我要在他眼前親手將這女人推落山崖,讓他嘗嘗失去心愛人的滋味。你還不快走,到時他來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黑衣人冷冷的語氣有著一絲笑意。她等這一天等得夠久了。
劉彩衣睨了眼昏迷中的柳晴兒,本該離去的腳步卻怎麼也跨不出。
眼前不斷閃過一幕幕柳晴兒對她友善的笑容,和奮不顧身為救她挨了一刀的情景。劉彩衣美目一閉,內心掙扎良久。
雖然她不喜歡她,但也不至于非要她死不可。罷了!她不想欠她人情,就當還她,從此兩不相欠。
美目再次睜開,直視著對面的黑衣人,堅定地道︰
「放了她吧!就算還她人情,我要帶她走。」
沒料到劉彩衣竟臨陣倒戈,黑衣人身形一閃,擋住她的去路。
「你這時想抽身,不覺得太晚了嗎?人我是不可能放的,你若敢阻攔,我連你一塊殺。」
「是嗎?那麼我們就試試看,無論如何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劉彩衣不受威脅,不想一錯再錯,就算贏的機會十分渺小,她也要試上一試。
她率先拔劍攻向黑衣人,黑衣人冷哼一聲,長劍同時出鞘,頓時靜曠的崖上傳來兵刃交擊聲。
柳晴兒再次清醒時,耳邊不停傳來打斗聲,腦中一片混沌。對了!她想起來了,她和雷仲天爭吵後,她一怒之下沖回堡去,準備打包衣物離開。卻听到有人喚她,一回頭即遭暗算,昏迷前最後的影像,那人……是彩衣。
「是你找死,可別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