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了解你,那就給我機會,給我機會來了解你,讓我可以看到你的真心,我也會讓你看到我的真心。」他忽然走向她,將她逼到牆角。
童淨衣靠在浴室的牆壁上,她眼里有絲害怕,卻依然望著他。「我要走了,韓先生,你沒有任何權利逼我在這里听你胡言亂語,請你讓開!」
「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而我的話也並不是胡言亂語。」韓燁靠近她的臉,他的眼里閃著比岩石更堅硬的決心。
「你無法證明你話里的真實性,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而我不想再听下去,就這麼簡單!」童淨衣真的害怕,他說的沒錯,他絕對不會傷害她,可是她卻害怕,不是害怕他會侵犯她,而是害怕他此刻眼里的堅定和他話里的意思,還有那份若有似無的情愫,那讓她無法直視他的眼。
「今天我叫你來,就是打算把我接近你的企圖和目的告訴你。而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來的吧?你還沒有听到我的解釋,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他的手扶上她身邊的磁磚,他熱烈的眼仿佛想要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我已經不想听了,我要走了……」童淨衣心里一再告誡自己必須冷靜,像過去一樣冷靜!可是她的身體卻開始劇烈的顫抖,她的雙腿有些發軟,沒有邁開步伐的力量。
「我的企圖和目的,就是我愛你,童淨衣。」韓燁堅定而真誠的聲音卻有如鋒利的刀刃般一下子扎進她的心,想拔也拔不出來。
她劇烈的顫抖,幾乎可以听到自己急速跳動的心跳聲和漸漸沉重的呼吸。
怎麼辦?她怎會如此脆弱?她應該一把推開他,就像對待其他男子那樣冷淡的拒絕他們,說一些嘲諷的話回絕他們,他和他們沒有任何不同,都只是看中她的外表而已……
「即使我還無法看清那個真正的你,可我已經愛上你了。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為你動心,雖然不可思議,雖然你可以不相信,可我就是愛你。」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表達自己的感情,說給心愛的女人听。原來這並不困難,只要看著她的眼,這些話就很自然的流瀉出來。
「不,不……」她只能說出單字,一臉茫然。
「我的愛不會給你壓力,我向你發誓。我只想讓你快樂,只想看到你的笑容,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淨衣,我會用我的愛把你包起來,讓你感到溫暖,我……就是這樣的愛你。」他忽然握住她的肩膀。
童淨衣抬起驚慌的眼望著他,他眼里仿佛有種魔力,讓她怎樣也無法將自己的視線移開,即使她全部的理智都在提醒她最好馬上離開!
「所以,我才會千方百計的想把你留住,想要見到你。你說的沒錯,我接近你是有目的和企圖,可是我必須告訴你,我的目的和企圖不是要傷害你,也不是要征服你。我只是想要愛你,想讓你幸福快樂,想要看到你放松的表情……」
韓燁眼里閃過一抹巨大的憐惜與執著。「你的冷淡漠然讓我心痛,你知道嗎?我為你感到心痛,淨衣。我無法抗拒這股心痛,我愛你!」壓抑在他心里許多天的感情終于爆發,他吻上她冰冷顫抖的唇。
他要用自己的熾熱溫暖她的嘴唇和心,他會比世上任何人都愛她,任何人……
童淨衣在韓燁的嘴唇觸到自己嘴唇的剎那,感覺一陣悸動襲來;那是一種如觸電一樣的驚悸,電流讓她全身酥軟,讓她想要安心的依進他的懷里,讓他這樣吻著自己……
這個男人有一雙深邃卻溫柔的眼,還對她說了許多奇怪的話,過去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的話……
她猛然推開他厚實的胸膛,他的話讓她驚醒!他想要窺探她的內心,而她居然讓他吻她!
她怎能相信?他只想要佔她便宜!
童淨衣惱羞成怒的瞪著眼前的男子︰「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你愛我?你甚至不了解我,就說你愛我?」她大聲喊著,蒼白如紙的臉上卻閃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光芒。「不!你不愛我,你不愛我……」
她穿過他身邊沖向浴室門口,然後又頭也不回沖出公寓大門,她不敢讓自己停留,也不能停留!離開這個男人,那是她腦中唯一的念頭。
而站在原地默默發呆的男人,臉上充滿震撼,震撼于她臨走時的眼神和她的話語。
那是怎樣悲憤的眼神,一個人怎可以有那樣悲哀和痛苦的表情?她對他大吼,在他的面前終于流露出自己真實的感情,可是他卻感到心痛與茫然。
她的話猶如回聲般一直回蕩在他耳邊︰
你甚至不了解我,就說你愛我?
她不相信他愛她,而他自己也是忽然才明白,難道說了幾句深情的話,就希望她能回報他的愛嗎?
他不能不付出任何努力就得到她的愛,她是一個值得全心去追求的女子,哪怕要付出一生的時間!
他要揮去她臉上的冷漠和陰霾,還有讓他刻骨銘心的悲痛。
韓燁終于不再迷惘,未來的他應該怎麼做,此刻他非常清楚!他要做的,就從現在開始。
原來愛上一個人不是終點,而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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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燁的車在駛向童家的途中忽然轉向,他雖然很想在今天看到童淨衣,可是卻沒有辦法置他剛才接到的電話于不顧。
即使童淨衣已經躲了他一個星期,即使他下定了決心,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見到她!
他將車迅速開往郊外的老人之家,那個老人是他一直很敬仰的一位老伯,雖然屢次遭遇不幸,可是他總用一顆寬容的心面對這個世界,總是用他蒼老的笑容樂觀的活著。
怎麼會就這樣走了呢?老人曾說過,任何人都無法逃避死亡,可是當死亡真正來臨時,韓燁依然感覺痛苦。
他將車直接停在老人之家的門口,然後快步走進去。
「韓先生。」院長站在庭院里等他,一看到他就趕緊迎了上去。
「院長,為什麼現在才通知我?劉伯住院的時候你就應該……」
「哎,這都是老人家的意思,他不讓我通知任何人,說他要安靜的離開。」院長嘆著氣。
「他一向就是這樣低調,卻又了解人生。」這個住在老人之家里的老人,是韓燁少數敬佩的人其中一個,他的突然死亡讓韓燁覺得無法接受。
「你也不必太難過,他是個看透世情的人,他走得很安詳,沒有任何痛苦。」院長慈祥的笑了笑。
「他是在醫院里咽下最後一口氣的嗎?」
「是的,他不讓我通知任何人,他說不想看到別人為他哭泣,不想看到別人悲傷的臉。」
「他永遠這樣為人著想。」韓燁的眼前浮現老人慈祥而布滿皺紋的臉,還有那雙看透世情的睿智眼眸,一個老人院里的老人,卻是他這輩子最敬佩的人之一。
「他泉下有知,不會希望看到任何人為了他的死而難過。」
韓燁鄭重的點了點頭。「他的身後事都安排妥當了嗎?無論什麼事,我都可以幫忙。」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目光又變得堅定起來。
「劉伯沒有家人,他的事我們會料理。他的願望也很簡單,火葬完後把他的骨灰灑向大海,一切都干干淨淨,簡簡單單。」
「他就是這樣的人。」韓燁抿了抿嘴,似乎沉思了一秒。「我可以去他的房間看一下嗎?」
「當然可以。你應該知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