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她原本護著外衫的雙手已被他牢牢制住。
「不可以撕衣服!」江太夜低喊。衣服破了,要縫很麻煩哪。
朱納雍笑譫道︰「本王不會撕衣服,你別擔心衣服,先擔心自己吧。」俊美的眼眸閃過一道殘酷亮光。
皇室中人就算是笑,心情也未必是真的好。若沒有練至臉帶笑,心藏刀的深沉城府,朱納雍是不可能安然度過當年的皇位之爭,以及皇上登基後那幾年為鞏固帝位所做出的殺伐貶斥。
江太夜突然心神一震!
他、他的手……怎麼可以放在那里!
從她瞬間圓睜的黑眸,朱納雍知道她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了。
「說,國舅派你來做什麼?」朱納雍帶笑的問道。大幸毫不客氣的揉擰她的私密處。對女人,這樣的侵犯調情手段,比嚴刑拷打更加有效。
他說句問話的口吻平淡,像是在與女子逗笑的風流浪子,又像是與友人在談風論月的閑聊,輕輕淡淡的話語不夾一絲力道;然而兩人的眼瞳相距極近,看得出他眸中沒有男歡女受的欲念,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柔情,江太夜看見的只有興味與冷酷。
哪來的國舅?對了,送歌姬來的人就是國舅。一個當朝國舅干她什麼事了?喜歡那個歌姬,不會自行找他的十六皇弟要去!
江太夜正要開口辯白,告訴他他認錯人時,身體突然傳來一陣奇異的刺激,令她不禁尖叫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她狠瞪著那只貼在她胸前搓揉的大掌。
「欺負你。」說完,朱納雍的右手繼續在她身上游走。
她十七年來的歲月都在努力長大、努力學武、努力學著一堆離莊之後遇到危險時的保命方式,可是她也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她以前不曾下過山,也沒見過什麼世面,但也沒瞧過有男人可以隨意把手放在女孩兒身體上,至少她在大街上走動,住在客棧時沒瞧過這種事。
所以他的手在她衣內亂動,應該符合實姐姐叮嚀過男女授受不親的標準吧?那麼她現在該怎麼做……
呵,她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卻連一聲嚇阻也不會喊,果然是未經人事的小娃兒,而且還是個清艷的純娃兒咧。朱納雍閑閑地把她的表情變化當作風景來欣賞,瞧她漸泛紅暈的白皙臉蛋,再搭上半女敕半呆半成熟的模樣,再如何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也會因此而動心;他向來不以君子自認,立時感覺下月復一緊,體內一股深沉的灼熱感因眼前美景而蔓延開來。
朱納雍的眼神黯了黯。看來這新鮮娃兒頗合他的胃口,不過公事跟私事要分開處理。「國舅派你來做什麼?是要刺殺本王,還是要竊盜機密文書?」該問的事情仍是要問個水落石出,等問完再吃了她。
江太夜听若未聞地狠瞪著那只四處游走的怪手。
「還是不說?」朱納雍慵懶地挑了挑眉。
小娃兒的反應不夠激烈,看來得下重藥了。
「在床上有太多方法可以對付女人,本王自有法子讓你乖乖吐實。」朱納雍將右手自她衣內抽出,拉開床旁一個多寶桶的抽屜,取出一個白色瓷瓶。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朱納雍拿著瓷瓶在她眼前輕輕搖晃。
他拿個瓶子要做什麼用?送她嗎?
行了!江太夜心中一怔。
朱納雍立即從她眼中閃過的喜悅之情察覺有異。
斑手對壘,首重機先,朱納雍的武功雖高過江太夜,但他認為她涉世未深,臨敵經驗不足,且半身穴道被制無力反擊,因此當她雙腳能自由行動時,即使只是行動稍慢于他,但以二人這般近的距離,也足夠她掌握這短短的剎那,扭轉局勢。
江太夜得意地看著穴道被制住的他。
罷才,她月兌困的蓮足,一動就立即襲向他無防備的背後,趁他要防守的那一瞬間,雙手自他左掌處掙月兌,眨眼間,她已封住他周身數個大穴。
在不見山莊里,穴道被封、四肢被擒,是他們打從練武起就必學的兩門功課。每天,她都要練習如何沖破被封的穴道、被擒的四肢,如今不管是如何高妙的點穴法,還是四肢都遭鎖鏈綁住,她都能很快地沖開穴道或是使技月兌離。
一確定他全身上下都被制住,江太夜做了一個她之前就很想做的動作——「男女授受不親,我打你這只不守規矩的右手!」她抓起他的右掌,使勁拍打他的右手手背,啪啪啪地連打二三十下,這才稍稍一吐胸中郁悶之氣。畢竟她是來送委托物的,不是來尋仇報冤,因此拍打他手背的頸道並沒有用上內力。
朱納雍表情奇怪地看著她莫名的舉動。
直到將他的手背拍打至整個泛紅之後,江太夜才滿意地把它甩至一旁。哼,知道錯了吧!
「實姐姐有說過要推已及人,現在我的手掌心因為打你而有些疼痛,想必你的手背也是一樣疼痛。誰叫你之前要在我身上亂模,雖然那種奇怪的感覺你也會有,但是你沒有先問過我的意見就先亂模,所以那是你的錯!手會痛是應該的,誰叫你先欺負我。活該!」揚眉吐了一口被嘆壓的老鼠氣之後,江太夜得意地瞧著他有口難言的模樣,因為她連他的啞穴都封住了。
聞言,朱納雍的臉色變得更加古怪。
「這次終于換到你了。現在你知道想說話又不能說話的痛苦了吧?若非實姐姐有交代,早就教訓你一番,哪會硬忍到現在。誰沒有禮教?誰不懂得說話?哼,你說說話呀!還是換你唱首小曲來听?你這個不會唱曲的笨王爺,你要唱我也不想听,肯定沒有白妞兒唱得好。還有,這件衣服是我的,現在它穿在我身上就是我的,不是你王府的衣服!不然我換下來,把衣服讓你穿,讓你穿得痛快可好?」江太夜一口氣回答了他的問題。方才憋得她辛苦極了,不講個清楚真不痛快。
教訓他?小娃兒的口氣真大。過了今晚,誰教訓誰還不一定呢。這時,朱納雍恢復平日鎮定帶笑的表情。
江太夜模了模臉上的面紗,確定面紗沒有松落之後,決意盡速離開。這個亂誤會人的八王爺手底功夫硬極,能夠制住他,也只有她一時僥幸,不知他何時會沖開穴道,她還是早早離開比較妥當。
「不跟你多說了。實姐姐有叮囑過,遇到比自己厲害的人,要盡量不引起對方注意的避開,因為你比我厲害一些些,只有一些些而已喔,別太得意!所以我要快點離開,免得危險。記得你沒有注意到我,懂嗎?」
確定他應該不會注意到自己之後,江太夜拿走稍早打包好放在花廳的衣物與隨身物品,施展輕功,打算遲速離開此地。
離開這間寢房前,她回首說道︰「我不認識什麼國舅,不是他派來的人,也不會唱好听的小曲,你認錯人了。」
語畢,靈動的身形已飄出房外,眨眼間已躍至屋檐上,有如一縷輕風般拂過屋脊,完全沒驚動府中護衛的悄聲離開。
在她離開寢房後,半晌,朱納雍便沖開全身被制的穴道。明白此時派護衛追也追不上了,他索性坐在床上放聲大笑。方才穴道被制,他忍笑忍得好辛苦。
瞧著被打紅的手背,朱納雍難止笑意。好久沒遇見如此有趣的女敕呆娃兒了。制住他的穴道後,既不殺他也沒下毒威脅。看她全速離開王府的勢子,想必什麼機密文書、奇珍異寶都沒有盜走,那麼她潛進王府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