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受到傷害與深深的痛苦。如果這是他的目的,那麼他的確辦到了。婚前他總是要不夠她,每一次都要把她帶上床,直到他滿意為止。可自從他父母忌日的那次後,他就再也沒有踫過她一下,難道自己真的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了嗎?
她為此沮喪不已,可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有的時候會晚歸,那樣的日子她會獨自一人坐在客廳里,留下一盞燈,等待他的歸來,為他熱上宵夜,放上洗澡水。
最近,他越來越遲歸,從午夜到凌晨一、兩點,甚至徹夜不歸。她有時候會認為他是在故意考驗她,看看她是否會真的等他到天亮。如果這是考驗,她覺得絲毫沒有這個必要。難道他不知道,她會等他等到生命終結嗎?她怎麼可能因為太晚了,就先去睡覺呢?
她的確也有睡著的時候,但是只要听見他汽車的聲音,她就會立刻醒來。不過他越來越晚歸,這對她來說也越來越困難。白天她已經盡量補眠了,可她老是睡不踏實,所以她這幾天等他時都開著電視,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起碼可以提神。
這幾天有家電視台正播出一部愛情肥皂劇,冗長的劇情並不怎麼好看。可是其中有個情節卻讓恬恬印象深刻,女主角無奈之下主動勾引生氣的男主角,最後兩個人冰釋前嫌,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如果袁侃不打算再走進她房間,她是不是該……
她紅著臉,好幾天來都在考慮同樣的問題。她決定要努力得到他的愛,可是她的努力除了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外,是不是還能更積極一些?比如穿著睡衣走進他的臥室……
這個想法讓她臉紅心跳,羞赧不已。可她還是忍不住去思考這樣做的可能性,如果哪一天他回來的比較早,或者半夜的時候她真的可以……
記得她在出嫁時,父親給她做了好幾件讓她看了咋舌不已的透明睡衣,那些布料少得幾乎就像是沒有穿。
當袁侃拖著疲憊的腳步走進客廳時,見她一臉羞澀的坐在沙發上。整個臉龐散發著性感的紅暈,眼眸深處更是閃著陶醉的光芒。那一刻,他差點心旌神搖的把持不住,想要抱住她親吻。
他全身繃緊,語氣冰冷的說︰「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里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她正想著他,絲毫沒有料到他會出現,倏地臉色更加緋紅,羞赧得不敢看他,心情慌亂的絞扭著雙手。
他狐疑的看著她,不明白她何以羞澀起來,就像那些春心蕩漾的女孩。他感到不悅,她是遇見了什麼事,什麼人,為何忽然如此神態嬌憨嗎?他不應該在乎她反常的反應,反正她發生什麼事都與他無關!
可是她是他的妻子,他不能讓她有任何出軌的行為,破壞他的名譽!他怎麼可以忘記她並不如表面上看來那樣純真呢?她不是曾經到PUB去尋找過一夜嗎?既然嫁給了他,她必須對他絕對忠誠!
一時間莫名的憤怒將他整個淹沒,他大步跨上前去,一把握住她的下巴,凶巴巴的問︰「說,你正在想著誰?」
她張大愕然的眼眸,神態慌張的說︰「我……我沒想著誰……」叫她怎麼說得出口,她正在想著和他那個呀。
她臉上嫣紅的神情更加深他的懷疑,他手上漸漸用力,目光也益發凶狠︰「你說不說?」
「你弄痛我了……」感受到下顎處傳來陣陣痛楚,眼淚悄然滾落,恬恬滿月復委屈的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只是要你告訴我,你剛才正在想著誰!只要你說了,我就會放開你。」他不但沒有松手,反而加重手的力道。她越是不說,他心里懷疑的雪球就越滾越大,讓他全身不快。
「我想著的人是你呀。」她輕輕哭喊。「難道我連想你的權利都沒有嗎?」她在他驀地驚愕的同時揮開他的手,再也無法忍耐,失聲痛哭起來。
他張著愕然的眼眸,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進出這樣一句話。他?她想著的人是他?因為想著他所以才會露出那陶醉的表情嗎?這怎麼可能?
他呆怔的看著她哭得淒涼,哭得委屈。他無奈的嘆息,不了解心底那份酸楚的柔情究竟是什麼,可是她的哭聲的確震撼了他,也揪痛了他的心。他低子,將她摟進自己的懷里,動作情不自禁溫柔了起來。
她靠在他胸膛上哭泣,他難得的溫柔更加讓她悲不自勝。他的手安撫的拂過她的背脊,輕柔的撫模著她的長發,他輕聲低訴著安慰的話語,那低沉、醇厚的嗓音帶給她異常的安慰與舒適。
她怯怯的伸手抱住他的腰,沒有感覺到他的拒絕,于是她安心的把頭靠在他懷里,听著他穩定的心跳聲,恍惚陷入睡夢里。
他感覺到她漸漸安靜,狠狠揪緊的心也放松下來。他不想分析自己何以會對她的傷心如此在意,如此緊張,他只想到不要再讓她哭泣。
低下頭,他想好好審視她淚眼婆娑的面容,卻發現她雙眼閉上,嘴角帶著安然的表情,睡得香甜。他沒有再打擾她,將她抱得更緊,輕柔的為她拭去臉上淚痕。
不自覺的,他專注的凝視她安穩的睡顏,渾然不覺自己的嘴角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容……
第七章
恬恬穿上那件看起來很可怕的粉紅透明睡衣,再次深呼吸。顫抖著雙手披上睡袍,她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緊張的推開袁侃的房門。
上一次,她在他懷中醒來,以為他終于願意留下來陪她,可他只是冷漠的移開手,命令她上樓去睡覺。他自己卻徑自起身,再一次從她身邊走過。
她無法再忍受沒有他的日子,她好想念他有力的懷抱、他熾熱的親吻。
她是他的妻子呀,和他同床共枕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她決定再嘗試這麼一次,主動這麼一次,最後再努力這麼一次,如果這一次他依然將她推開,那麼她就永遠不再打擾他
掀開袁侃的被單,她雙手顫抖解開睡袍的帶子,僅僅穿著一件透明的睡衣便鑽進被子里,一瞬間她感覺被他男性的氣味包圍,一陣天旋地轉的激動竄過胸口,她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里,深深吸進獨屬于他的氣息,這給了她勇氣與力量。
她不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眼皮沉重?一整天來的緊張不安都在此刻爆發,她再也承受不住心頭的壓力,沉沉的陷入夢鄉……
袁侃在午夜過後回家。邁著疲倦的步伐,他不情願的走進客廳。
自從上一次將她摟入懷後,他發現回家成了最難以忍受的折磨和考驗。
為什麼他會決定婚後就不再踫她呢?因為那樣不能夠再羞辱她?
因為他感覺到了危險?什麼危險?會交出他這顆傷痕累累的心的危險?
當他發現自己漸漸離不開她,會眷戀著她柔柔軟軟的聲音時,他就決定再也不靠近她,冷漠對待她,既能讓她傷心,又能讓他安全。
可他每天還是回家,回家後,可以看見她坐在沙發上等待他的身影,可以听見她用怯弱的聲音問他是不是想吃宵夜,是不是很疲憊。
他究竟是中了什麼邪……
不在!
他期待的眼掃過客廳的沙發,憤怒的發現她並不在她該坐的那個地方。
怎麼回事?
難道她終于厭倦了每天等待,終于發現他根本不會被她的體貼打動,所以她決定放棄了?
熾熱的怒火在他心頭熊熊燃燒,他大步走上樓梯,緊繃的身軀停在她房門口,剎那間他有股沖動想推開她的房門,將她從香甜的夢里拽起。他還沒有回家,她居然能安穩入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