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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長得很美對不對?」
「嗯,姿色一流,身材一流。」
兩顆賊溜的腦傾趴在窗台上,兩對黑瞳目不轉楮的研究房內椅上,被澄色夕陽照出一身明亮的美麗女子,兩個小女人低聲談論著她的美好,惋惜著曾經慧黠而如今卻無神的瞳眸。
「噓!你小聲點,她在看我們了,我們好像被發現了。」向洛琪被賀青驚疑的情盯得心虛不已。
「小表,她只是剛好轉向我們這個方向而已,瞧你嚇得。」噢,蹲得腿好酸,她們會不會太多此一舉了。「我說小琪,賀青她根本看不見我們,蹲得如此辛苦又是何必呢?」古月蚊蚋聲的細語只有彼此听得見。
「對哦。」兩人開始正大光明地站在陽台上偷窺,還不忘討論著彼此的感想。
「銀狐干嘛‘冰屋藏嬌’啊?老把她獨自一人悶在大得嚇人的冷凍室里,很不健康噢。」古月不贊同的說。那位老兄真是言行如一,他還真不準備將賀青歸還,打定主意霸住不放。
「這只證明了一件事,那位清心寡欲的冷大少至少不像我們想像中的無欲無求,幸好,否則他的‘性’趣偏好就不得不令人起疑了。」
「錯,這只證明那只陰陽怪氣的狐狸先生終于到了思春期,想覓偶了。」古月吊兒郎當的說。
「貓在思春時會喵喵叫,狐狸思春時你猜會怎麼叫?」向洛琪的腦袋里淨是些奇怪想法。
迸月配合地揚高英眉,嘴角邪揚,「當然是啊嗚、啊嗚地叫羅。」聲音效果完全模仿自月夜狼嗥的怪詭美戚。
「你好滑稽喔,小月,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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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瑪莎有晶片卡。」惡勢力當頭,女管家沒敢將晶片卡轉交他人之手。「賀青,你想出去走走,透透氣嗎?我們可以陪你,反正銀狐人不在。」向洛琪提議道。
賀青搖了搖頭,「謝謝,這里風很舒涼,空氣也不錯,犯不著到外頭去。」吹風,那里都可以。空氣,四處皆有,外面與屋里對她而言皆無差別。
「別這樣,賀青,你得珍惜你尚有的感覺,你仍可以用心去感受身邊一切,可別將自己關在狹隘心防中了。」古月柔聲勸道,她比任何人都不願看見死氣沉沉的賀青。
賀青淡淡一笑,「不用擔心我,有空幫我到死城看看,讓他們放心。」最令她掛懷的還是初來美國的阿斯克特。
「你和銀狐的事,我們無能插手,太復雜了,不過你安心待著吧,有任何需要,我們會盡力幫著。」古月搔破了頭也想不到賀青與銀狐會交集出這等關系。
「有些事你們還是靜觀吧,幫不了忙的。」而她,也只能靜等,等待撥雲見日,等待……
但求別空等到最後,只是數不盡的遺憾。
她的人生里已有太多太多遺憾。生命的悲劇是遺憾,滿身的承諾是遺憾,空愛是遺憾。
第八章
「小姐,听說今晚會有大風雪,窗子就別再開了。」瑪莎為身著浴袍的賀青拭干長發。「謝謝。」賀青回以淺笑,「瑪莎,我自己可以更衣,你去忙吧,今晚辛苦了。」
「可以嗎?」瑪莎不放心的問。
「沒問題的。」
「那好,你也早點睡。」關好窗戶後,瑪莎又伺候了一會兒才離開。
坐在床沿處,賀青伸手模尋瑪莎放在床上的和袍,月兌下浴袍後,再緩緩套上柔滑質感的和式罩衫,起身隨意系了個活結,熟稔地漫步走至拱窗桌前坐下,推開窗,涼風吹入,吹亂了她一頭的青絲。
「嗯,還是冷冷的比較習慣。」
為了方便她用餐,瑪莎日日烹調出不同口味的粥品,只是她沒什麼胃口,只舀了幾口進食。
「喝完它,別剩著。」久違的冷若寒冰的聲音陡地響起。
「你回來了。」掩不住月兌口而出的欣喜,她被冷落了太久。
倚著牆,銀狐研析那雙無杏眸怎能迸發出歡欣光彩,又竟會如此熠熠明亮,欣喜之色是因為他?
「這陣子你將自己藏身何處?」她深悉銀狐會不定時消失一段時日,藏在不為人知的地方。
「一個清靜的地方。」紊亂已久的靈魂需要沉澱,于是他又回到了冰山一角,去面對那段塵封的過去。
「你該不會去了像北極那種地方吧?」曾經她只查到他消失在相當靠近北極圈的北歐,但地點不明確。
靶覺到空氣僵凝了一下,賀青連忙補充道︰「我亂猜的,沒料到會說中。」
她似乎總能捉住他不曾流泄的心思,準確無誤。
北極,他的世界,他所深愛的冷寂世界——像他的心境。
那塊冰天雪地才是他的依歸,阻隔千萬紛擾只供他安寧的停憩。但不知為何,這回他站在相同的地方,心緒卻無法干靜下來,徐緩的清風總會在他孤獨時闖進空蕩的心防,不給任何抗拒的機會,硬是繞了他一身,將他的思緒拉回北極海岸的另一端,那方陸地上,有這麼一個人--她的虛緲易逝,絆住了他的去留,揪緊了他的牽系。
于是,他橫越千里,隨著清風,回到這塊土地,回到她面前。
銀狐淡瞟她薄弱的背脊一眼,「傷勢復原得很慢。」狹長的眼低沉斂著,不輕易泄漏心緒。
賀青攪著已涼透的清粥,漫不經心的應道︰「已經結痂了不是嗎!」
等等,他才剛回來吧!除非他有透視眼,否則……
「你剛才……全看見了!我沒听見你進門。」她可以感覺到自已的臉上開始發燙。
「誰知道你在想什麼。」他一雙厲眸橫著不快的說。
「你應該知會一聲吧。」
「房間是我的,需要向誰知會。」銀狐沉著一張臉,邊說邊寬衣解帶。
「我不是空氣,我不習慣在人前赤果果的。」她听察不出銀狐目前的正確方位,卻被突然朝她侵襲而來的冷涼因子僵化了背脊。
背部有片肉牆抵住她,想也知道那具引人遐思的男體此刻必然赤果無衣物,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每處體肌,堅硬而挺拔。她不敢輕舉妄動,任由他緊密無間隙地貼合著她。
「你也只能在我面前赤果果的。」他的體息盤旋在她鼻端,他耳語般的低吟呵涼了她的耳際,賀青安分地站在銀狐與方桌間,一動也不動的。
銀狐的「氣」是屬于那種會沁人肌鼻的冷冽,十分危險。
「把粥喝完。」他松開了禁錮她的無形牢籠,走進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傳出後,賀青才逐漸回過神。舀著粥有一口沒—口的送進嘴里,突然覺得好像有種冰冰軟軟的東西飄撫過,她起身繞過方桌,將身子探出窗外,掌心處傳來點點的冰涼。
「哇,真的下大風雪了。」她嬌呼一聲。
好可惜,復蓋白雪的山峰最是漂亮,尼斯堡位于山頂,視野更加遼闊,唉,真想看看白雪皚皚的山峰。賀青躍坐上石台,探出身子,兀自發起愣來。
餅了半晌,一股熱氣自後方攏向她,賀青直覺回過身子尋向熱源,卻不其然地撞進甫出浴的銀狐懷里。
「別學人家浪漫。」銀狐長手一伸關上敞開的窗扇,被抵在他身前的賀青當下紅了素顏。
她……幾乎是吻上他赤果的胸膛。呼,臉好像在發燙,她……她不是故意的,那不算吻吧,只是貼踫了一下,她又何必暗自慌張。
「我……我先睡了。」她速速模向床,鑽進被窩,悸動不已的芳心仍如擂鼓般。
「起來,先別睡。」銀狐冰冷的音調在她耳畔響起,大床的另一邊沉沉低陷,他的氣又將她包圍得密不通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