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霈挫敗地閉上眼楮,身子直往後靠,他只想听听海浪的聲音來平息他整晚的怒火。
他究竟是怎麼了?一看到她在別的男人懷里,就像發狂一樣?難道,這是嫉護嗎?
黑暗中,龐絹從旁邊爬了過來,兩腳分開,一坐在他的腿上。她低著頭,臉頰靠在他的胸膛,雙手像小孩子般地攀住他的脖子,聲音帶著哽咽。
「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三年前,我真的是因為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害你……對不起……」
酒力讓她的倔強軟化了,當她知道他曾經吃過多少苦頭之後,就原諒了他的復仇行動,開口乞求他的諒解。
易霈閉上眼楮,感受著身上的柔軟軀體,他苦澀地認知到自己只是以復仇為借口罷了!
三年來的每一天,他想的不是要如何讓她痛不欲生,而是他想再見到她。只是,復仇的動機能讓他的思念有更正當的理由,直到今晚,憤怒與嫉妒才讓他看清楚自己。
「原諒我好嗎?我今天晚上工作得很認真,有好多次我都惡心得想吐,可是,我都忍住了,我有很努力的在償還欠你的債。」她的淚水沾濕了他的襯衫。
他伸手撫模著她如草皮般的短發。「你很賣力,我都看到了。」
「那麼,我欠你的償還清了嗎?」
易霈深深吸了一口氣,堅定地說︰「你不欠我什麼了。」
龐絹仰起小瞼,看見他肯定的表情後才釋懷,然後,她突然打開車門,從他的身上爬了出去,邊走邊月兌衣服。
易懦趕忙追過去,緊張的喊︰「龐絹,你在干什麼?」
「我在月兌衣眼。」她一甩手,將禮服丟個老遠,又月兌下底褲。
「我知道你在月兌衣眼,事實上,你已經沒有穿衣眼了,你究竟想干什麼?」他邊走邊撿她的衣物。
「我要洗乾淨我的身體,洗掉那些男人的味道。」
說完,她就潛入海里,用手搓揉著身體,還在海里踢水嬉戲,仿如美人魚一般,與海水融為一體。
易霈在岸邊傻傻地看著。等她一離開水面,他就將西裝外套披上她冰涼的果肩。
他們兩人在星空下互望,水珠從她濕淋淋的發梢滴落下來,她的臉純淨得像個小孩,眼底透露出女人原始的渴望。
她希望能像個普通的女人,單純地和他,不再有陷害、不再有偽裝、不再有恨。
易霈讀出了她的心願,緩緩低下頭,吻住她豐潤的唇瓣。
「你帶著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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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曙光從窗簾透進來,他支起手肘,側瞼俯視著她。
「記得這是什麼嗎?」他從床頭櫃拿出一束黃絲帶扎綁的頭發。「這是你的頭發,你送發的臨別贈禮。」
她伸手想接過頭發,但他卻揚起手,不讓她得逞。
「三年來,這束頭發陪伴著我度過很多難捱的日子,看到它,我就想起你的頭發曾經披散在我的臉上。」
「我才沒有抗拒男人,是你的技巧拙劣。」她臉帶羞澀,嘟著嘴說。
「哈!我技巧拙劣?」他將發束丟在一旁,坐起了身子。
他真的無法相信,經過昨晚的纏綿,她還會指控他的技巧拙劣?
「是!最拙劣的一個。」她圓瞪著大眼,虛張聲勢地回答。
「是嗎?告訴我,其他男人是怎樣取樂你的?」
「他們會……會親吻我的頭發。」
「你這頭短得只有發根的頭發?他們的嘴唇一定都是傷痕累累。」他模著那頭只有三公分長度的頭發。
「你不懂,他們技巧卓越。」
「好吧!除了親吻頭發,還有呢?」
「他們會詢問我準備好了沒?不像你從來都不問我。」她瞪著他,抱怨他的不體貼。
「我習慣用‘這個’來問你好了沒,」他對她伸出了手指。「不過,既然這是‘技巧卓越’的版本,我會非常虛心的學習。就讓我們從頭再來一次、好嗎?」
龐絹正經地坐著,像老師一樣嚴肅地板著臉。
「我先親吻你的頭發……」他低頭輕吻著她的頭發,「然後,我必須要有禮貌的問你︰親愛的小姐,請問你準備好了嗎?我是不是可以進去了?!」他調侃地捉弄她。
龐絹神色凝然地回答︰「不行!」
「這是你的標準答案嗚?難怪你還像三年前一樣的生澀。」他想起昨晚進入她的感覺,和上次一樣的緊繃。
「我沒有生澀……我……我閱人無數。」她急忙地辯駁,不想讓他取笑她。
「你撒謊。」他盯著她酡紅的臉頰和閃爍不定的眼神,斬釘截鐵地說。
「我沒有撒謊。」
「你知道嗎?」他露出一個慵懶的笑容,「你全身上下唯一說謊的就是你的嘴巴、你的眼楮、、肌膚、還有你的身體都喜歡說真話。」
她猛地拉下他的頭,吻住他善辯的唇,也將自己快要月兌口而出的「我愛你」送進他的嘴里。
她愛他,或許是因為三年前那晚的一見鐘情,也或許是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無論如何,她都非常肯定自己想一輩子留在他的身邊。
易霈泛濫之前,抽離了嘴唇,但他沒忘記先前的問題。
「只有我一個人?」
龐絹嫣然一笑。「只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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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午的時候,龐絹神采奕奕地下樓,她的臉上有著戀愛中女人的嬌媚,雙眸滿是柔情,微揚的嘴角帶著幸福的甜蜜。原本還以為她這輩子就要以男人的身分,孤獨的過一生,哪知道在易霈的懷中。她注定永遠是個女人。
來這里還不到三天,她已經回了女性化的龐絹。剛才,她在浴室里待了將近半個小時,又花了半個小時妝扮自己。
可以讓頭發長快一點。
她在樓梯底遇見了老城,他一看見龐絹紅通通的臉,認命的翻了個白眼,撇著嘴說︰「我就知道。」
「什麼?」龐絹不解地問他。
「在你還沒來之前,我警過他,復仇的結尾遲早在床上落幕。」
龐絹臉更紅了,紅得像個熟透的隻果。
「我們……昨晚……不在計劃中的。」她垂下雙眼,嬌羞地看著地板。
老城臉上一副「全在我意料中」的模樣。「我當然知道羅!除了剛開始將你綁到船上是照著劇本做之外,其他的早就完全走樣了。「
「你們本來安排什麼樣的角色給我?」她好奇的詢問他。
「哦!原來的計劃可精彩了!你必須要經歷所有老大曾經吃過的苦,包括挑磚頭、被人追殺、走投無路啦!等我們把所有的情節都玩完了,才會放你回日本。」
「可是你看,他現在居然這麼輕易就放過你,害我們還派人大老遠地把你綁架過來,真是得不償失。」老城繪影繪聲地一一說給她听。
「易霈說︰‘過去的,就算了!’他已經原諒我了。」她的小臉洋溢著開懷的笑容,如同天真無邪的孩童般。老城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頭。
「他還能說什麼呢?畢竟,他只是個男人罷了。」他指著前面的方向,「去找他吧!他在書房里。」
龐絹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房,推開木門。看見易霈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她悄俏地走到他的身後,沖手蒙住他的雙眼,壓低聲音問.「給你一次機會,猜猜我是誰?」
「大小姐。」
「我才不是飛龍堂的大小姐,我是唯一的小姐。」
「一樣,都是飛龍堂的人。」他轉過身,沉穩地注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