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絹的怒氣頓時沖上腦門。她為了化解這段糾紛,還刻意不在哥哥的面前說他壞話,但他卻如此大言不慚,不僅威脅哥哥,還要——玩她?
她緊捉著電話筒,如連環炮似的說著。「哥,他把我餓了三天,餓到我身體虛弱,接著,他又想冷死我,害我差點成了急凍人,現在,他又命令我要做十個僕人做的工作——」
「大小蛆,我只是讓你學習刻苦耐勞罷了。」易霈拿起分機,插話進來。
「易霈,你小心點,我妹妹要是有十三長兩短,我要你……」
「吃不了兜著走?」易霈揚起眉頭,輕聲地笑。「省省吧!你妹妹早就警告過我了。飛龍堂雖然在日本的勢力龐大,但是在台灣,只有我易霈可以呼風喚雨.你有膽的話.先過了海峽再說。」
易霈說完便掛上電話,也斷了兄妹倆的通話。
龐絹憤恨地用掉電話筒,回頭對他吼叫著。「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滿意?」
「就像我對龐朔說的,等我玩完了,我才會放你走。」
「你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哥既然知道我在這里,說什麼他都會過來的,你可能只剩下幾個小時的時間活命。」龐絹虛張聲勢地說。
事實上,她也知道飛龍堂在台灣連個據點都沒有,若要調派人手救她,大概還要一段時間。
易霈走到她面前,勾起她小巧的下巴,端詳著她。
「你說的對,時間不多了!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的行程要更緊湊一些。」
龐絹咽了一口口水,不安地問︰「還有課程?」
易霈嚴肅的點頭,正色地說道︰「本來看你今天這麼辛苦,想讓你晚上好好的休息。但是,既然時間緊迫,第四堂課就只好從今天晚上開始。」
第九章
易霈拉著龐絹,走進他的臥室,床上放了一件黑色的絲質禮服,運用白色的底紗,透出一朵花的形狀。
看見那件禮服,龐絹的肚子立刻好像挨了一拳,膽汁全從喉頭涌了出來。
她記得三年前的那個早上,她月兌下禮服後就吩咐唐媽燒了它,為什麼現在卻出現在他的床上?
易霈拿起禮服比劃著,神色陰沉地說︰「一模一樣,不是嗎?這件衣服就像是誘惑亞當的隻果一樣,是你引誘我的工具。我到台灣所賺的第一筆錢,全花在這件衣眼上,今天晚上,你將會是‘紅牡丹’的紅牌小姐。」
龐絹臉色發白,喃喃地說︰「紅牡丹?」
「想不到吧,我在台灣也開了一家‘紅牡丹’酒店,生意也是好得不得了。」
他手里拿著禮服逼近她,使她慢慢地往後退。
三年前在酒店里遭受羞辱的感覺至涌上了心頭,她曾發過誓,再也不當男人的玩偶。
「不——我再也不去酒店。」
「你撒謊!餅去的兩年,你每個月都到‘紅牡丹’。」
「那不一樣,我是去收錢的,我沒有陪酒。」
「陪酒不好嗎?」他一轉身,便擋住了她的去路。「當你肚子餓時,就沒有多少選擇了。」
他話中的意思,令她瞠目結舌,難道……
「你……沒有在台灣……」
易霈寒著臉說︰「有,我有。剛到台灣,人生地不熟的,能夠最快賺到錢的方式,就是運用身體的本錢。」
他揚起手上的禮服,示威般的說︰「這套禮服就是這樣賺來的,我當了兩個月的牛郎。」
他眼里的冷酷無情逼得她立刻閉上了眼楮,她無法想像高傲的他會放段去逢迎客人,對他來說,那一定相當的痛苦難受。
她當初一定是將他推入了萬丈深淵,才會逼他以最丟人的方式重新站起來。
天啊!他一定恨她入骨。
她接過他手上的禮服,嗓音沙啞地說︰「今天晚上是第四堂課?」
「是的,主題是‘羞辱’。」他冷然的眼眸緊盯著她。
「過了今晚,你會放我走嗎?」她淡淡地問著。
「就看你今晚的表現如何。」
「等著瞧好了,我不會比你失望的。」龐絹慘然地笑著,嘴角有著認命的苦澀。
道上的人最講究的就是有債必還,她欠他的,她沒有道理不還。
www.lyt99.comwww.lyt99.comwww.lyt99.com
「夠了!把她叫出來。」易霈對著老城大聲地嘶吼,他的眼楮如噴火般瞪視著螢幕——龐絹巧笑倩分地半倒在一個男人身上,他的髒手不斷地在她大腿上游走。
從她進了房間後,他就如坐針氈地盯著螢幕,短短的兩個小時,卻像是過了一年。
她的確是沒讓他失望。她招呼客人的技巧一流,劃起酒拳來比男人還要爽快,至少,罰酒時干脆得很.杯子總是一口就見底。
比起三年前的那個晚上,今天,她沒有處女般的羞澀與靦腆、沒有不甘心與不情願,為了將欠他的債還乾淨,她這次是豁出去了——無視于在她腿上撫模爬升的魔掌,也不躲避濕濕的親吻。
易霈一直在等待她發出求饒的訊號,她只要撇一下嘴,皺個眉頭,或者是稍微大聲的怒斥,他絕對會毫不遲疑地馬上沖進去拖她出來。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她似乎樂在其中。
倒是他,不時地站起身,焦慮不安的踱步,每次他都必須強迫自己,忍住憤怒,不讓自己的拳頭砸了監視螢幕。
他不想輸了這場耐力戰,但是,他再也無法忍受別的男人享受她的甜美,當他看見客人與老城爭執著不放她時,他怒不可抑地奪門而出。客人一看到他,便怨聲連連。
「易老大,你們家的老城要把今天最紅的小姐帶走,你說有沒有道理?」
「張老板,杜鵑她還有事,我請另外一位小姐過來陪你。」易霈的視線飄向他伸進龐絹大腿內側的手,強忍住心中的不悅,表情僵硬地說。
「我可不要別的女人,我就是要杜鵑,她是我見過最迷人的女人。」張老板一低頭,就給了龐絹一個扎實的響吻。
易霈的臉色頓時比灰土還要難看。
「杜鵑她不是一般的女人,」易霈走了過去,一把就將龐絹拉起來,抱在懷里。「她是我的女人,我今天累了,她要先回家替我暖床。」
龐絹的雙眸因酒醉而顯得迷蒙,听到他的話之後,她不停地吃吃笑著。
易霈一把拖著龐絹,將她推進他的車里,他坐進駕駛座,往海邊的方向開去。
喝醉的龐絹,不太懂得安靜,一路上吱吱喳喳個不停。
「台灣的男人要比日本的溫柔體貼多了,他們都不會大聲小聲,還不停地喂我喝酒。」她將臉湊到方向盤前,仰著頭大聲對地說︰「嘿,老大,你听到我說的話沒有?」
易霈一手將她推回去,寒著臉說︰「听到了,女酒鬼。」
龐絹不以為意地笑著,笑到上氣不接下氣。
「我今天真的很賣命的在做,你知道嗎?我覺得全身幾乎都被模遍了,可是,我都沒有生氣耶!」
她用手指著嘴,笑著說︰「我今天至少吻了上百個人,每一個人都有得到一個吻。」
易霈抿著嘴,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他猛踩著油門,順著彎曲的路來了個大轉彎。
龐絹的身體撞到門板後,又彈了回來,但她嘴里還是不停地說話。
易霈緊握方向盤的關節因用力而泛白,他將車子開進通往沙灘的小徑,他已經決定要找個地方停車,然後直接掐死龐絹,讓她不再敘述酒店的情形。
只是,龐絹仍然自顧自地叨絮著。
龐絹安靜地看了他半晌,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你要把我和哥哥都丟進海里?沒關系,這樣我就可以和哥哥在台灣海峽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