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今天晚上她就會知道自己的命運了。
當她的手觸模到一處碎裂的木條時,她得意地笑了。
鐵桿磨成繡花針——反正,她有的是時間。
第七章
當術門再次發出響聲時,龐絹的神志恢復得差不多了,而她手上的繩子也隨時都可能斷裂。
處在惡劣的環境下,她用盡意志力才能克服恐懼,有好幾次,她都幻想著自己正躺在飛龍堂府邸的涼亭里,周遭全是滿園的花朵,不久後,唐媽就會拿點心過來。
但身體的饑餓感卻仍是控制不了,就算這位老大倒楣了!她肚子餓的時候,脾氣特別壞,他可別怪她不懂得禮貌。
門慢慢合上,她听見了開燈的聲音,接著有人走近她。
踏在木板上的足音是緩慢而沉穩的,不似一般男人走路時的莽撞。
龐絹屏息以待,維持著身體靜止的狀態,但暗地里,她偷偷蘊釀了爆發力,要等候最佳的反擊時機。
他走到她的身旁,近到讓她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他慢慢蹲了下來,她可以感覺燈光正照映在她的臉上,他就這樣透過光線靜靜地看著她。
餅了許久,龐絹感覺到他正在輕撫著她的頭發,從她的頭頂模到頭側,然後他的手指輕觸著她的耳廓,爬上了她的臉頰。
這是一雙很粗很粗的手,她甚至還能感受到他粗糙的指月復,就在他的手指觸及她的唇瓣時,她突然地躍起,使盡全力往他的方向用力撞過去。
由于疏于防備,他像繞沙包一樣撞擊到地板上,悶哼了一聲。
從地板撞擊的聲音來判斷,她發現他比一般男人的體型還要壯碩。
龐絹又朝他撞了過去,手肘用力地在他身上猛戮,他悶聲不響,她欣喜地以為他已經昏過去了。但突然間,他卻翻身上來,將她撂倒在身下,雙腳緊緊地夾住她扭動不已的身體。
她使盡渾身的力氣掙扎卻毫無作用,挫敗感已令她失去了控制,她開始破口大罵。
「你這個縮頭烏龜,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有種就解開我的手腳。我們來比劃一下。」
她听見了低沉的悶笑聲,但他仍然不說話,還是將她固定在身下,卻沒讓她感覺到重量,她發覺這姿勢讓她明顯地居于弱勢,如果再繼續掙扎下去,只會對她更加不利。
她慢慢地深呼吸,試著心平氣和地說︰「你要什麼?錢嗎?給我一支電話,我馬上和家人聯絡。」
他沒有吭氣。兩只大手卻像是秤斤論兩似的在她的身上東模西捏,她隱忍著不扭動身體,繼續說話來吸引他的注意。
「我身上是沒有多少錢,但是,我的家人很有錢,他們絕對會很慷慨。你想要多少?」
他的手模到了她的胸部——她全身上下肉最多的地方,比起其他瘦削的地方,她的胸部顯然是較有吸引力,讓他的手在上面停留了許久。
這是繼易霈之後,第一個模到她胸部的男人。
棒著胸衣,他的手精確地觸模到她的,他如同情人般若有似無的輕觸與揉捏,仿佛想花一輩子的時間來喚醒她的身體。
她緊咬著牙想關閉身體傳來的感受,但即使她再疲倦,身體仍然有了反應,她的已在胸衣下緩緩的舒張呼吸,像一朵延遲綻放的花苞。
這麼多年來,她又再一次感受到自己仍是個女人的事實。她苦澀地想,原來再怎麼隱藏自己的女性特征,到頭來都是枉然。
「求你不要這樣……你要的不是這些,只要你不傷害我,我可以給你很多錢,讓你去找你要的女人。」
但她得到的不是他的聲音,而是他的身體反應。他抓住她的手朝他的胯下模去,使她觸模到正在膨脹的炙熱物體。她知道那是他的男性特征,便急著想縮手,但他卻又緊緊地壓住她的手不放。
她的冷汗直流,害怕恐懼的事情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她死命地扭動著身體,和身上的龐然大物對抗。
他將她的手拉高至頭頂上方,慢慢俯下頭靠近她的頭側,呼吸的熱氣吹拂在她的肌膚上,她的毛孔因恐慌而舒張著。
他的唇在她的耳垂輕輕地舌忝著。
「我要的就是你。」
听到他的聲音,龐絹的身體頓時僵硬了。即使再小聲、再細微,她還是可以認出他的聲音。
她怎麼可能會忘記呢?只有他在她的耳邊呢喃過,也只有他這麼熟悉著她的身體。難怪他可以輕易的撩起她的女性知覺,因為,他太清楚她的身體了。
「是你!」她大聲吼叫著。
「的確是我。」易霈沙啞地回答。
他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她不應該這麼驚訝的,他不是一直強調,他會來找她嗎?
「放開我,如果讓我哥哥知道,他會親手殺了你的,你听到了嗎?」
「等他找到我再說。」他不在乎的說。
「你這個蠢蛋,如果你還想活命,最好趕快躲起來,現在竹春堂和飛龍堂正在談和解,你知道嗎?」
「所以呢?」
龐絹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他的語氣仍可以想像出他自大狂傲的樣子。
「所以——」龐絹咬著牙說︰「你別奢望竹春堂會來幫你,到時候他們肯定二話不說,直接把你拱手送出去。」
「別替我擔心了,我有的是時間。等到他們發現是我抓了你,還得先渡海或是搭飛機才能過來。」易霈一副從容自在的模樣。
「你這是什麼意思?」龐絹猛烈地搖晃著頭,想要掙月兌眼楮上的布條。「我到底在哪里?」
「歡迎來到台灣——我的地盤,大小姐。」
「我在台灣?」
她這下子可合不上嘴了,怎麼才一晃眼的功夫,她已經離家這麼遠了?這下子可好,飛龍堂在台灣接應的人都沒有,更別說想從易霈的手中救出來了。
「是的,在台灣的岸上。」即使他說的淡然,但她還是听出他的得意。
「你打算把我藏在這艘船上?我會暈船的。」
「大老遠地捉你過來,若只讓你躲在船上,豈不是太對不起你了嗎?你放心,我還為你安排了一大堆的計畫哩!」
他又綁緊了她的手,這次,繩子緊緊的嵌入她細女敕的雪膚中。
「我得警告他們,不要對你太好心,根據我的經驗,對你好心的人都會遭遇到悲慘的下場。當然——」他的手順勢從她的手臂內側滑下,拂過她的腋窩,停留在她縴細的腰部。「和你上床除外。」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人渣。」龐絹不斷地掙扎,嘴里也不停地罵著。
「嘖嘖!女人真是善變,在床上耗盡了男人的體力後,把他一腳踹開不說,還要害他銀當入獄。」
他的身體離開了她,她頓時感到驚慌。
「喂!不要走,你要去哪里?別把我留在這里。」
易霈低沉的笑著。「這麼快就離不開我了嗎?對不起,我對想和我上床的女人可是很挑剔的,你現在臭得像是從水溝里撈起來的魚,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你少臭美了,我警告你,如果你不好好善待我,等我告訴龐朔,你就等著吃不了兜著走吧!」
她希望抬出哥哥的名號,可以產生一點嚇阻的作用。
只可惜,易霈並不是一般人,他對她的恐嚇只是一笑置之。
「我說過了,我絕對會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這次的台灣之旅。這可是特別為你量身訂作的,好好享受吧!」
她听見木門打開的聲音,急著將他叫回來。
「我肚子餓了,趕快弄點吃的給我。」
「哦!我忘了介紹我們的行程。這是第一站——走私船的生活。在這一站你可以體會到什麼叫挨餓。啊!差點忘了,還有——」他刻意壓低了聲音,營造詭話的氣氛。「人鼠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