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霈冷靜的聲音倏然降低了車內的熱度。
「為什麼你處心積慮的想留住我?」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詫異地回頭看著他。
「少跟我裝傻。從你一進房間開始,你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我,即使你和老城火熱的玩著調情游戲,到最後,你還是希望我能救你。」他的眼神隨著說出口的話語,逐漸轉寒。
等他轉頭凝視她的時候,她看見的是兩潭深不見底的冰寒。
「而且,剛才我才一說要送你走,你就急著獻上自己的身體。」他的酷寒直逼著她。「告訴我,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易霈的眼神咄咄逼人,仿佛下一秒就會拆穿她的真面目。
事情演變至今,她知道今晚是否成功,就看現在的臨門一腳——如果她能洗刷他的疑慮,她就成功了。要不然,她得趕回飛龍堂,好與哥哥一起並肩作戰。
龐絹深吸了一口菸,緩緩地說︰「你或許不相信,但是,干我們這一行的,有時候……還是希望能有所選擇的。」
她抬起頭望著他,煙霧平添了她的滄桑,也迷惑了易霈,但對于她這段無法辨別真偽的告白,他仍然保持緘默。
龐絹見他沒有反應,心里急了,狠狠的吸了一口菸後,淒涼說︰「有這麼難理解嗎?我想,只要是女人,當他進入房間內,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你。」
龐絹蹙著秀眉,幾近絕望地看著他,他是個很帥氣的男人,高壯的身材讓他在遠距離外就能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而他英挺的兩道濃眉與黑亮的眸子,也為他的帥氣增添了不容忽視的要素。
易霈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似乎這一刻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關鍵時刻,因為,他知道自己絕不可能在這一夜之後,將她拋諸腦後,而且,若不是她這麼吸引他,今天晚上他就不會甘冒與老城對立的危險,救了她。
車子停了下來,他們已抵達飯店門口。
今晚是否留她,必須現在就做決定!易霈看著她姣好的面容與拿菸的老練神態,不禁想著,是否自己的疑心病太重了?也許,她可能真的只是一個想度過浪漫夜晚的風塵女子罷了!
罷才在他懷中顫抖不已的,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他需要如此防備嗎?今晚,何不就順著身體的反應,在她溫暖的懷中好好的享受一下呢?
雖然是短短的幾秒鐘,但是對龐絹來說,卻猶如隔世,她焦急地等待他的回應。
終于,易霈緩緩戴上手套,踏出司機打開的車門,轉身朝她伸出手。
「出來吧,我們到了。」
在那一瞬間,龐娟知道自己已經敲開了成功的大門。
第四章
龐絹一路跟著易霈,走進下榻的房間。
竹春堂為了禮遇這位遠從北海道過來協助的高手,特地承租了東京最高級的五星級飯店供他休息,他被安置住在第三十二層,而整個樓層僅有五個套房,提供客人足夠的安靜與寬廣的空間。
一進門,觸目所及的便是淺綠色系的地毯,間雜著米黃色的牆飾,整間套房至少有六、七十坪,在空問的處理上采用開放、可變化式的隔間裝潢。
易霈隨意將大衣丟在玄關的小椅子上,直朝著酒吧走去。
龐絹一踏近房內,視線便馬上集中右方的大床上。
那張床實在大得不像話,在上頭橫擺了四個枕頭之後,還有剩余的寬度,而長度也較一般西式的床還長,大概是為了讓高壯的易霈能夠睡得較為舒適。
這張床足夠能容納四、五個人同時睡在上頭!
這就是她即將與他共躺的床,當這個念頭浮起,她的臉倏地漲紅。
易霈手中拿著兩個空酒杯與一瓶紅酒,走回她的身邊。
「你不熱嗎?」
看見龐絹慌忙的想月兌掉大衣,易霈放下了酒瓶、酒杯,雙手伸到她的領口。
「來,我幫你。」
他站在她的面前,足足比她高了一個頭,在同輩里高人一等的她,與他相較之下,顯得十分嬌小,他的手指長而健壯,關節處因為常年打斗而略為突出,充滿了男性的力量,但他的動作卻是十分溫柔與細膩,令她聯想起剛才他踫觸她的曖昧感覺。
他不疾不徐的解開她的鈕扣,讓大衣傾勢滑落至地毯,看見黑色禮服有如皮膚一般緊貼在她的身上,隨著她的呼吸,輕微地上下浮動。
輕薄的黑色絲綢下是一層近乎透明的白色紗質布料,為了展現她迷人的身段,設計師特別在外層設計出無數個密密麻麻的小洞,讓白紗從底層襯透上來,在她的胸短處形成一朵含苞初綻的杜鵑花。
易霈看出設計的巧思,指尖隨著鏤刻的線條,在她的身上緩慢的舞動。
「為什麼干這一行?」
「家里需要。」這個答案其實十分接近實情。
易霈冷哼了一聲。
「酒店里的標準答案,一百零一個理由都是這個。」
「信不信隨便你。」她聳著肩回答。
「杜鵑?你一出道就取了這個名字嗎?」
她微薄的衣料根本抵擋不了他的觸模,隔著兩層紗質布料,她仍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指尖滑動的路徑。
「從一開始就是。」她的聲音有些輕顫,抬頭凝望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些微的不安與惶恐。
「是杜鵑鳥?還是像你身上穿的這朵杜鵑花?」他的指尖已劃過花的外廓,轉而描繪托住花朵的小枝干。
「是杜鵑花。」隨著他的指尖往下滑動,她的身體已不斷地發出警訊。
「白色杜鵑花……很美的意境,就像你的人一樣。」話語一歇,他的指尖到達了枝干的底端,依照設計師的巧妙安排,正好落在她兩腿之間的下月復處。
他的指尖在那一點鏤空處逗留,雖然沒有刻意的施壓,但龐絹卻感覺到一股暖流從月復部竄升上來,紅透了她細白的頸部。
他將她身體的變化收入眼底,眯起眼楮說︰「你說你出道了三年?」
龐絹點點頭,記起自己在酒店里撂下的豪語。
「我還記得你說,出道三年,該會的也都會了,是嗎?」
他的手挪到她泛紅的頸部,撫著那個完全無法掩飾的證據。
「那怎麼還學不會控制臉紅呢?」他略帶質疑的盯著她,卻也沒有期待她的回答。
他們兩人沉默地對望,龐絹則在腦中思索該如何進行下一步,她知道時間已經愈來愈緊迫,再也不能遲疑!
她將手伸到背後,想拉開禮服後面的拉鏈,但卻被易霈阻止。
「不要急,夜還很長!」
他側過身,倒了一杯酒給她。「喂我喝酒。」
她接過酒杯,豐潤的紅唇抵住杯緣。她看見他的眼眸漸漸變得暗沉,知道他對她並不如表面上的冷靜自持,所以,她開始像個風情萬種的女人,玩起誘惑的游戲。
她的舌頭先順著杯緣輕輕舌忝著,在他灼熱的注視下,她微啟雙唇,淺酌了一小口,然後嘴里含著沁涼的液體,踮起腳尖靠近他,一只手搭在他的腦後。
易霈緩緩的傾身靠近,微斜著頭與她的唇瓣相接,她微微的張嘴讓液體從唇縫中滲出,他則像個小孩般的吸吮她,饑渴得如同在吸吮母親的女乃水。
溫熱的酒流入易霈的喉中,燃燒了他的整個人,他使力用唇抵開她的唇。
他的舌在她的嘴內翻轉舌忝舐,徹底地洗淨她,沖撞的動作如同男女交歡的韻律,讓她的唇瓣因摩擦而更顯得豐潤與紅艷,身體也無端地燥熱起來。
他在她瀕臨瘋狂邊緣時停了下來,不再掩飾眼里的激情,粗嘎地說︰「夜還很長。」
他將手指伸進她的酒杯里,淺沾著酒液滴到她的耳後,再順著耳背滑到頸動脈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