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朗奇走過來的這段距離里,大杜賓犬耳朵豎直/眼神銳利,等到白朗奇走到距離他們三四步外時,大杜賓犬開始狺狺低咆。
發現杜賓犬的警戒動作,以及低咆聲中的語意,白朗奇微眯了眯眼。一只狗而已,竟然敢對他挑畔,活得太膩了!
察覺愛犬的不對勁,楊純理說道︰「不可以。」她制止杜賓犬的低咆。
杜賓犬望了望主人,長久的訓練習慣影響下,它選擇閉嘴,但是雙眼仍緊盯著發出危險氣息的陌生人。
楊純理看了下他,又轉回身拍拍愛犬,「小杜乖,這位白先生是客人,不能攻擊。白先生是客人,不能攻擊。」
趁著她轉身安撫杜賓犬的瞬間,白朗奇殺氣滿滿的目光立刻射向杜賓犬,濃厚的警告意味立即引起杜賓犬的反應。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突然,杜賓犬齜牙咧嘴的吼叫個不停。
對于愛犬充滿敵意的叫聲,楊純理疑惑地看了下他,白朗奇則一臉無辜的回望著她。
「小純姐姐。」小男孩有些害怕杜賓犬少見的凶猛模樣。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杜賓犬繼續大喊︰惡狼滾開,不準接近主人!
「不可以!」楊純理制止愛犬的吼叫。發現愛犬仍繼續吼叫,她大聲喝斥︰「不可以,小杜!」同時拿出隨身包包里的筆記本,卷成圓筒狀,力道適中地拍向它的頭。
「嗚——」迫于主人的命令,杜賓犬警告性地瞪了白朗奇一眼,低狺了聲,閉嘴。
「小羊,這只狗會怕陌生人嗎?」
「不會。小杜受過嚴格的訓練,沒有我的指令,它不會隨便攻擊一般人,甚至平常時候它也不會對人吠叫。」
「那它現在是?以為我是小偷?」白朗奇雙手故作投降狀的舉在胸前。
楊純理皺眉。「可能是第一次看到你吧。它以前不會這樣的,它以前就算是看到陌生人也不大會叫。」她疑惑的來回看著他與愛犬。「小杜很聰明,分得出來陌生人和壞人……可能是小杜不喜歡你吧。」
停止吠叫的杜賓去哪全身戒備地站在主人旁邊,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那只不懷好意的狼。
他也不喜歡那只狗呀。「如果我送它一根大骨頭,小杜願意很我當朋友嗎?」他一臉無辜道。
小男孩不知何時從楊純理背後探出頭來,他拉拉白朗奇的褲子。「叔叔,小杜喜歡吃香腸,你要送小杜香腸啦!」
白朗奇笑容滿面,「謝謝你。請問我要去哪里買香腸呢?」死小表,叫小羊作姐姐,就該懂得叫他作哥哥。
「我家就有很多香腸了。我吃一半香腸,小杜吃一半香腸。」小男孩笑容天真。
楊純理一听,微眯著眼說道︰「翔翔,姐姐說過一天最多只能喂小杜吃多少香腸?」
小男孩一驚,答︰「半條……」
「小杜在你家的一個星期里,你一天喂幾條香腸?」
「半條……」
「真的?」楊純理雙手抱胸。
小男孩低頭,「有時候半條,有時候兩個半條……」
「還有嗎?」
「沒有了……」
確定小男孩沒有說謊了,楊純理才伸手拍了拍他的頭,「謝謝你這星期照顧小杜。不過小純姐姐要再告訴你一次,香腸對小杜來說太油太咸了,吃太多對它的身體不好,這樣小杜老了以後會很容易虛弱、生病、小杜就不能陪你玩了。」
「我知道了。」小男孩點頭。
杜賓犬仿佛听得懂人話一般,知道現在談的是它的飲食福利,它走過去舌忝了舌忝小男孩的小手心,安慰小男孩。
看到杜賓犬的動作,白朗奇不屑的撇撇嘴角。這只狗真諂媚,知道誰會給它好吃的香腸就去討好誰,以確保日後的美食來源。
「翔翔,你們過幾天要到姐姐家畫畫,你知道要帶什麼東西去嗎?你媽媽在哪里?」
「媽媽在廚房,她要姐姐直接去廚房找她。」
楊純理招呼了愛犬,看到站在一旁的白朗奇,想了下,還是叮嚀他︰「白先生,請盡量不要拿香腸喂小杜。很多人類常吃的食物對動物而言是一種慢性危害,因為狗狗需要的油分、鹽分、糖分都比人類要少很多,如果要拿食物給它吃,請先經過我的同意。」楊純理鄭重中帶著對愛犬的絲絲溫柔。
「這是當然的。你真是一位好主人。」
「謝謝。」楊純理露出一抹笑容。
好美啊!周圍仿佛出現一朵朵嬌女敕的荷花隨著小羊的笑容綻放,令人迷戀沉醉……瞧見她的笑容,白朗奇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幾步,電光石火間,多年來的工作訓練讓他察覺一道不對勁的黑影,千分之一秒的快速思考後,他克制住縮腳的反射動作,讓右腳依然往前踏出——
「小杜不可以!」楊純理驚叫。
杜賓犬的森然白牙緊緊咬住狼的右腳。
第3章
「白先生,非常對不起,小杜它不是故意的,它平常很乖的。」楊純理一邊道歉,一邊幫他擦藥。
「沒關系,小傷口而已,就算沒擦藥也不會怎樣。」白朗奇心情暢快地坐在楊純理家中的客廳沙發上,至于那只咬人的狗,則被關入狗屋里反省一天。
炳哈哈,小杜咬得好呀!白朗奇心中暗喜。它這樣一咬,就把他送進小羊她家了,而且右腳還靠在她極富彈性的大腿上擦藥,太幸福了!讓一只狗不輕不重的咬一下,就能換來這樣的享受,物超所值啊!
「動物的牙齒與口水有很多細菌,一定要消毒擦藥。六個小時之後,請找我再換一次藥。」楊純理臉上寫滿愧疚。「小杜亂咬人,我也有責任,以後我會把它教得更好的。」
噢,六個小時候還能再享受一次擦藥服務,他當然要來啦!「看那個翔翔跟小杜玩在一起的模樣,就知道小杜平常一定很乖,才會讓年紀這麼小的小孩子不怕它。可能是小杜今天不舒服,或者是它第一次看到外國來的陌生人,因此反應過度。你不用放在心上,等過了幾天,我跟它比較熟悉之後,就沒問題了。」白朗奇一臉善良青年的模樣。他心知肚明是自己踏進杜賓犬的最後警戒範圍,它才會撲上來咬他。
听到他體諒的話,楊純理更愧疚了,她低頭拿著棉花棒沾著碘酒,擦那四個深深的牙洞。
「你不用擔心,幾個小傷口明天就會好了。」
「小杜要得很深,而且有流血,可能要再多幾天才會痊愈。」她認真地消毒、擦藥、包扎、表達出她重視傷口的誠意。「傷口請不要踫水。洗完澡後,也要找我換藥。」
「不用這麼麻煩,小傷口隨便照顧就好了。」噢,洗澡……當然要來啊,白朗奇腦海中自動自發地播放兩人鴛鴦戲水的情節……光溜溜的小羊……光是用想的,他就快喪失克制力了,好想盡情地揉捏她……
「請務必要讓我為你擦藥,這是我應盡的責任。」正低著頭的楊純理沒看見他的表情,否則肯定能察覺他滿腦子十八禁的思想,也不會提出接下來割地賠款的條約了。
楊純理包好傷口之後,把他卷起的褲管放下,模著質料絕佳的褲子,再看看那是個顯眼的破洞。這條褲子很貴吧?「白先生,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小店願意用三折的房價招待你入住,附早餐。」
白朗奇立刻執起她的雙手,大喊︰「我願意!」
當天中午,白朗奇以最快的速度把行李打包好,遷入蓮花民宿。
線條流暢簡單的裝潢,大片的雪白牆壁,米黃石材地板,有的轉角處放著一盆含苞待放的花或小盆栽,有的放著一座小巧書櫃,有的是用馬賽克磁磚在牆壁上貼成一幅抽象畫。沒有令人眼花繚亂的豪華家飾,溫馨雅致的布置,整體感覺很舒服,仿佛回到自己家中半輕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