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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河山3 第5頁

作者︰鐵勒(綠痕)

「出了什麼事?」玄玉緊張地問。

就連氣都還沒換過,袁樞劈頭就將這震驚眾人的消息大聲說「長安傳來最新戰情,長安城已陷,太子與冠軍大將軍皆已戰死!」

驚愕得無以復加的玄玉,猛然推桌站起,難以置信地看著來報噩耗的他。

「你說什麼?」太子與霍天行……死了?

「末將……」遭他神情嚇著的袁樞,猶豫地看向二芳的樂浪,不知是否該繼續再報,但樂浪只是握緊了拳心別過臉。

「太子……」離開桌案的玄玉,顫著聲,一步一聲地問,「太子死在何人手中?」

「宣王。」他硬著頭皮再稟,「據聞,太子乃宣王親手所殺。」

心房似遭人狠狠掐住的玄王,難以克制一身的顫抖,止不住的步伐依然走向前,執意要再問個清楚。

「霍天行呢?」

「是閔將軍下的手。」自探子那處听來霍天行甚慘的死狀後,袁樞也不禁為閔祿的狠心而感到顫栗。

玄玉理不清此刻的自己究竟該有什麼感覺。

腦際一片空白的他,遭強大無可抵擋的矛盾困鎖住所有言語、先前他拒絕對太子伸予援手,是希望能藉鳳翔之手拉下太子,可事情卻月兌了軌下照他所想的方向走,鳳翔的的確確是將太子扯下了千歲之位,也弭平了太子所發動的兵變,可鳳翔做得此他料想的更多,鳳翔競親手殺死了他們的皇兄。

鳳翔殺死了曾保護著他們瘧過艱難歲月的靈恩,那個讓他們成長茁壯、各自壯大一方、兵分天下的太子千歲。

是他做錯了嗎?在這一刻,玄玉忽然很想看看袁天印那雙總是在他身後支持著他的眼眸,好由袁天印來告訴他一聲,他沒有錯,可現下心中那份排山倒海而來的愧疚,卻像一根根戰矛刺穿他為自己戴上的面具,在面具掉落之時,他不得不看清自己究竟一手造成了什麼。

他問接害死了靈恩。

而另一個來不及將他納人羽翼下保護的人--霍天行,也隨著靈恩上路了,他沒有將霍天行自命運的無奈里拉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霍天行背負若『忠』字赴死。

「玄玉。」樂浪看著他的表情也大抵知道他在白責些什麼。

「王爺,咱們該怎麼做?」在樂浪出聲後,明白樂浪用心的余丹波也跟著出聲將玄玉拉回現實里來。

反復將胸腔內緊窒的氣息深吐而出後,玄玉不得不命自己清醒地面對現實,不得不在前人鋪下了血道之後,前去抹平那灘不該流的血。

他陰沉地再問向袁樞。

「聖上現下安危如何?」既能殺兄,鳳翔何不能弒父?就不知父皇是否也已經遭到鳳翔毒手。

「宣王非旦挾天子以令諸侯,更欲篡國。」

玄玉刻不容緩地轉身走回案前,拿起兵符朝行轅中的眾將下令。

「立刻準備出兵!」

「是!」

冬卿也是在當夜得知這項消息,住她自絳陽大營中安置流民的地方趕去見玄玉時,玄玉已點兵完成隨時將率軍出發。

臨行前,玄玉擱下心中的焦急,走至冬卿的面前,低首細看著冬卿那一雙將他心中所行矛盾與傷處部看得一清二楚的眼眸。或許是感染到他的情緒,必須親自送夫上戰場的冬卿,在這時也沒有開口,就僅只是伸出一雙手緊握住玄玉的。

玄玉輕輕撥開她的手,憐惜地撫著她消瘦的臉龐,極力壓下心中不安的冬卿,則是一手按向他的心房,以掌心感受著他心房的跳動。過了一會,玄玉取下手上的龍鐲掛在她的另一只手上,殷殷地向她叮囑。

「守著九江,等我回來。」

「你一定要回來。」不肯放開他的冬卿,執意要得到一個能讓她心安的保證。

「我答應妳。」他再握緊了她的小手一會,轉身走向仍在等著他的余丹波他們。

在居于前部的戰駒上坐定後,玄玉揚乎朝天一喝。

「出兵!」

石寅從不曾在戰場上覺得如此孤獨。

少了以往那一雙總會看著他的眼眸,獨自領兵來到長安以西的羅郡城迎戰辛渡的他,總覺得身後空蕩蕩的。

他的兩目滑過遠處那座即將淪為戰場的城市,再低首看向自己這雙多年下來總定握著韁繩的手。

他是誕生在戰場上的,當年,他的娘親隨著同樣也是大將軍的爹駐防在邊境之上,在生產當口,駐防要塞遭破,他被迫出生

在戰場上,因戍守塞外的爹娘沒行離開過邊疆,所以他也是在戰場上長大,多年後,滿頭花發的他,並沒行留在鄉下或邊疆小城里頤養天年,他還是在戰場上?

最早之前,他是為出生而落足在戰場上,年少時,他是為封侯拜將而拚斗在戰場上,如今他已年過半百,他還是站在戰場上,只是現在的他,是為保護某人而再次踏上這片陪著他走過大半生的沙場。

他有他必須保護的人,即使,那人根本就不認為有此必要。

當宣王殺了太子,浩蕩攻進長安城內,帶兵人宮挾持了聖上後,益州大軍原木就已彌漫著的不安氣氛,登時緊繃下頂點,行轅中每一位將軍莫不為宣王殺兄之不仁義憤填膺,更為宣王脅聖退位的舉動群情激憤,人聲沸騰的行轅里,各個將軍莫不出聲進言晉王應速速自大逆不道的宣王手中救出聖上。

爾岱也理所當然的這麼認為。

但石寅反對,他反對只憑著一腔熱血莽撞救聖,更認為在無周全的計書下,不應貿然與辛渡對壘,他主張應先想出破女媧營之計再言救聖。

閃他言之有理,行轅中無人敢不從他之言,除爾岱外。

「身為楊國大將軍,競懼于一名小小的辛渡?」萬萬想不到身為益州大軍的最高戰將,竟會畏戰于辛渡,爾岱揚高了音量問向石寅。

石寅嘆息地搖首,「為避免我軍損傷,未模透敵方底細前,元帥不應輕敵。」

「本帥就是沒將他給看在眼里!」想那辛渡,不過也就是打過滅南之戰而闖出了些名堂罷了,他爾岱所涉的沙場會亞于辛渡?打下的城池會少于辛渡?

石寅也深知爾岱從頭到尾都沒把辛渡當一回事,但他更知道的是,辛渡並非爾岱所想的那般。

他殷殷再勸,辛渡雖不似閔祿驍勇,但辛渡機敏遠勝閔祿,辛渡所長並非戰技,而是高人一等的兵法戰術。」

「他有頭腦,本帥就無?」爾岱冷笑一聲,愈听他勸退的話愈定反感。

深伯輕敵的爾岱會戰敗在辛渡之于,顧不得爾岱顏面的石寅,索性老實地說出他的看法,「恕老夫直言,元帥乃老夫之徒,老夫不認為輕敵的元帥能在此時勝出。」

「石寅!」爾岱忍不住大聲暍向他。

他依然不改謹慎的初衷,「假若元帥能充份掌握辛渡,元帥自當能擊毀女媧營進京。」

在爾岱閃石寅的話而氣岔地漲紅了臉時,處在行轅中的眾將官,無人敢向這對對峙中的師徒出聲勸上一勸。靜默在一旁的左翼將軍,緊握著拳,冷眼看著爾岱一再將石寅的勸言踩在腳底,這讓他幾乎捺不住那股火上心頭燒的沖動?

「大將軍若看不起本帥,大將軍可不出戰。」隱忍到極點的爾岱,面目不禁變得猙獰。

石寅忙著再解釋,「老夫並非有意辱沒元帥,而是要元帥三思後行。」

「救人如救火,聖上若行半分差池,該當何罪?」爾岱倒過頭來,大聲地將罪責喝問在他的頭頂上,

「元帥……」

他撇過臉,「大將軍可回益州了。」不想與辛渡一戰,那他就滾回益州養老,下半輩子都躲在那個沒有出息的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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