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也敢胡說八道,存心給我好看是嗎?」
「我哪有呀,我說的都是事實。」佑佑不服氣的道,況且她以為她是誰啊,像番犯人似的審她,早知道就不來了。
「繡姑娘,我看她妖里妖氣、古古怪怪的,一定是那一邊的狐狸精!」粉衫丫鬟輕蔑的說。
「沒錯。」繡瑤恨恨的點頭,臉色登時猙獰不少。
當初過謙瑞打贏蠻子之後,眾將臣設宴為他慶功,周國丈更送了兩名侍妾給他,—名叫繡瑤善撫琴,另—名是善舞的香袖。
這兩人為了爭寵,暗地理較量互斗,巴不得抓住對方的短處,將她趕出府去,平日里就勢如水火,只有在過謙瑞面前才會暫時休兵。
因為過謙瑞尚未大婚,她們雖不著望成為正室,但好歹也要做個偏房,因此兩名侍妾斗得厲害,拼命想贏對方,不過過謙瑞對兩人都一視同仁,從沒說過要收房的消息,因而奴婢們都叫她們姑娘。
佑佑今天遇到的是善妒、脾氣不好的繡瑤,她認定佑佑是香袖的人馬,長得又明眸皓齒、清麗動人,不由得怒火熊熊。
「我要走啦,沒空陪你們說話了。」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佑佑轉身要離開。
「等等。」繡瑤輕啟朱唇,「這樣就要走了嗎?」
「不然要怎麼樣?」
「怎麼,你只能服侍香袖嗎?難道我不是你的主子?」
每個人都是她的主子,誰叫她是丫鬟呢?「好吧,要我做什麼?」
好吧?倒委屈了她是嗎?哼!繡瑤柳眉一豎,「過來給我捶捶腿。」
佑佑在心里大叫倒楣,早知道就不過來了。她舉起手來,胡亂的捶了兩三下。
「唉唷!」繡瑤尖聲喊了起來,「要死了你,誰要你那麼用力。」她伸手掐住她的粉頰,用力的一捏,「輕一點,否則要你好看。」
佑佑揮開她的手,怒道︰「我不捶!你憑什麼捏我?」
「就憑我是主子!」她不可一世的說︰「你這個小丫鬟也想跟我作對?少作春秋大夢了。」
佑佑深吸一口氣,要自己不要跟她計較,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再舉起手來,輕輕的捶了幾下。
「這麼輕,你是在抓蚊子還是沒吃飽啊?」她不耐煩的一推,將佑佑推倒在地上。
「你……」佑佑憤怒的瞪著她。
「瞪我?瞪我我就怕了嗎?還不起來。」
佑佑站起身,「你還要做什麼?沒事的話我要走了,早知道就不出系雲樓,真是倒楣透了。」
系雲樓?繡瑤耳朵一尖,听到她從系雲樓來,那是公子爺的寢屋呀,她怎麼會從那兒宋?
「你在系雲樓當差?這麼說你不是那個賤婢的人?」
「我怎麼知道我是誰的人,莫名其妙。」
「好笑,你服侍誰自己會不曉得?」
「我沒有服侍人。」
「那你在系雲樓做什麼?」
避禍呀……這個不能說,佑佑只好胡亂撒了個謊,「也沒什麼,就是掃掃地、擦東擦西的。」
「原來是個粗使的丫鬟。」繡瑤放心了,她還以為公子爺又有新寵.害她剛才猛然嚇一跳。
「我問你,你見過公子爺沒有?來了多久?」
鮑子爺?她搖搖頭,「沒見過,不過我……」她都是見到過謙瑞,其他人沒見過。
「沒見過就算了。燕子,你去跟管粗使丫頭的秦嬤嬤說,這個新來的丫頭我要了。」
粉衫丫鬟——燕子應了一聲.臉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還愣著做什麼,東西收一收,跟我回屋里去。」
「我嗎?」佑佑狐疑的問。
「當然。」
「不行,我得回系雲樓去,否則會被罵的。」
「你不用再打掃系雲樓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
開玩笑,把這麼一個美人放在系雲樓太引人注意了,如果不小心讓公子爺見到,那不就多了一個爭寵的賤人,一個香袖已經夠她頭大。
「快收吧,動作慢了,當心有你好看。」燕子推了她一下。
「我不會呀!」
「不會?」繡瑤抬高眉毛,嬌聲道︰「燕子,教教她,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樣子。」
「听到沒有?先收那籠燃香。」
忍耐!誰叫她是丫鬟。佑佑小心翼翼的拿起燃香。
繡瑤有點惱怒的—推,「不是這樣拿!」
那籠燃香頓時打翻,帶著火星的香灰撒了她一身。
「喂!你做什麼?」佑佑再遲鈍也感覺得出來。這人是存心要找她麻煩的。
繡瑤怒道︰「沒大沒小的死丫頭,敢叫我喂,你要討皮肉痛是不是?燕子,給我掌嘴。」
燕子揪住她的衣領,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教你個乖,這府里除了過將軍之外,最大的就是繡姑娘,你要是活膩了,就再頂撞一句試試。」
佑佑氣得沒辦法思考,這人竟敢不要命的打她?她手一翻,將燕子的手反轉到身後,然後飛腿一踢,踢中燕子的後臀。
燕子尖叫連連,身子飛過圍欄,撲通一聲栽人蓮花池里。
繡瑤嚇了一大跳,「你這死丫頭,等一下再來整治你。」她擔心燕子的安危,連忙抓起裙擺往池邊跑,一邊吆喝眾人人池救人。
佑佑看見亂成一團,沒人再來理自己,連忙一溜煙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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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的過謙瑞!他府里養的這個莫名其妙的瘋女人是做什麼用的?
甚麼府里除了過謙瑞之外,最大的就是那個瘋婆子?這是什麼狂妄的話?
佑佑氣憤的走在花徑上,一路上的花草樹木不免跟著遭殃,誰叫她心情不好,它們就只能無辜的跟著倒楣了。
討厭,那個女人到底是做什麼的,憑什麼氣焰高張的在這里作威作福?
她佑貝勒可不是好欺負的,如果沒顯顯本事,這個虧不是吃大了嗎?既然人家有心要找麻煩,她不奉陪到底怎麼行,反正她快悶死了,多幾個人陪她玩玩,可以解悶又能出氣,何樂而不為呢?
沒想到她才進屋,都還沒想到要怎麼出氣,麻煩就自動找上門來。
「給我站住!」繡瑤盛氣凌人的帶著—群孔武有力的家丁,和渾身濕淋淋的燕子直闖入系雲樓來。
「你這死丫頭,今天如果整治不了你.我就打算跟你姓。」
她雙手一揮,家丁們齊聲大喊,朝她撲過來,佑佑很靈活的閃開了,嘴里嚷嚷著,「是你來找我麻煩的喔,我可沒有出門生事。」
「我當然找你麻煩。」繡瑤冷笑著說,這個標致的丫頭放在系雲樓實在太危險了,得想個辦法把她趕出去。
說打,佑佑是絕對打得過這些只有蠻力的家丁,但是她偏偏不跟他們正面交手,忽而竄高忽而竄低,她滿屋子亂轉,乒丘、之聲大作,一下子翻倒桌子、踢倒凳子,打破了花瓶和精致的家具。
原本整潔幽雅的系雲樓,在一群人拼命的追逐之後,猶如被一陣狂風掃過似的。
佑佑看繡瑤那種得意的囂張模樣,心理就有氣。
「憑你一個丫頭也敢跟我作對?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燕子接口道︰「我們姑娘可是過將軍最寵愛的侍妾。」
佑佑愣了一下,差點被迎面而來的拳頭打個正著,還好分心之際她仍驚險的避過。
「侍妾」這兩個字著實惹火了她,本來她還抱著玩樂的心情,現在她可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死不要臉的過謙瑞!都還沒大婚呢,府里就養著一群姬妾作伴,標準的急色鬼、下流胚子,他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呀!
一股怒氣陡然涌向胸口,她出手如電東踢一腳、西劈一掌,三兩下功夫就將所有人給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