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痕苦笑了一下。連星月都看得出來殷日陽並不好對付,是她錯估了他的實力,才會敗得這麼慘。
「先別說這些了,我們得離開亦園,界黑盟很快就會上門的。」
「不用擔心,亦園是我設計的,沒人能進得來。」星月信心滿滿的說。
「笨蛋!」水霧嘲笑道︰「他們丟一顆炸彈就把你炸死了!」
星月氣得哇哇大叫,「你對我太沒信心了吧,這是我的精心杰作,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攻破?」
「不是沒信心,而是不想用生命去做試驗。」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鏡緣沉思一會道︰「我們都得離開這里,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真不甘心!」星月恨恨地說,那該死的界黑盟,總是逼他放棄心愛的東西,害他們倉皇逃命!
「水霧,你和花痕帶五叔先走,我跟星月稍後跟上。」
花痕緩緩搖頭,「我不走,總要有人來分散追兵。」
「你說什麼傻話,你要留在這等死嗎?」水霧著急的說。
「我不會有事的,你們走吧。」
鏡緣看著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花痕,你這又何必呢?」
花痕緊抿著嘴不出聲,是她害大家陷入危險的,她有責任彌補這個過失。
「你不走,我也不走!」水霧往她身邊一坐,嘟著嘴說。
花痕正想開口,猛然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槍聲。
他們紛紛避了開去,「快走!快!」
沒想到界黑盟來得這麼快。
一陣尖銳至極的嘶嘶聲接著響起,一枚四寸長,手指頭粗細的小火箭朝屋內射了進來。
「快趴下!」水霧尖叫道。
但沒有任何人听到,因為爆炸的聲響實在太大,掩蓋了她的聲音。
天花板被炸出一個大洞,如碗大的石塊如暴雨般紛紛落下。
花痕倒在地板上,雙手抱著頭,感覺到右腳傳來一陣劇痛,她被落下的石塊給砸傷了。
等到爆炸過去,她勉力站起,往外奔出兩步,右腳又是一陣劇痛,令她幾乎跌倒。
鏡緣連忙奔過來扶住了她。
水霧潛伏到窗口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氣。「天呀!看看他們的陣勢!」
界黑盟的人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幾座架高的火箭炮直對著他們。
「別硬拚,從密道走!」鏡緣在慌亂中仍不失鎮靜。
話才講完,一大片玻璃碎裂,幾枚煙霧彈和催淚彈射進來,屋子里馬上充滿嗆鼻的煙霧。
「快走!」
他們一刻也沒有耽誤,星月背著王五先奔進地道。
突然一枚炸彈飛入,一陣猛烈的搖晃後,地道以驚人的速度開始塌陷。
「快點出去!」星月叫得聲嘶力竭,惟恐五個人都被活埋在地道里。
他們只好再奔回受創甚重的屋子,然而他們全部愣住了。
一大群戴著防毒面罩的黑衣人,手上拿著狙擊槍,喀喀兩聲,子彈全都上了膛。
他們被槍脅迫著往屋外走,這下子真的是全軍覆沒,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第四章
花痕雙手被反銬在身後,獨自被關在一間十分舒適的臥室。
她一听到有人開門的聲音,馬上就警覺起來。
殷日陽順長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他揮手要其他人退下,視線卻不曾從她身上離開過。
花痕轉過頭去,一聲不吭。
「我說過,沒有人能在玩弄我後,還不付出代價。」他走到她面前,粗魯的把她拉起來,用力捏著她小巧的下巴,使她抬起頭來,「安花痕,我給過你機會的。」
「放手!別用你的髒手踫我。」花痕恨恨的說,痛恨他臉上那種勝利又帶著諷刺的笑容。
「沒人可以命令我,你最好永遠記住這一點,我不會再提醒你第三次了。」他眼神一凜,不能忍受別人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花痕一甩頭,怒道︰「我也不會再說第三次了,別用你的髒手踫我!」
他瞪著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醒醒吧,安花痕!」他的語氣之中充滿揶揄的味道。
深重的沮喪盈滿花痕的心頭,她眼眶一熱,差點哭出來,可是她不能哭,她絕不在敵人面前示弱。
她咬咬嘴唇,硬把眼淚給逼回去,「走開!離我遠一點!」
殷日陽抬高了眉,冷冷地盯著她,她就是喜歡挑釁他是嗎?
他的大手模上了她的臉,「安花痕,我知道你不怕我,所以一直頂撞我。我告訴你,對你我也許有些耐性,但是,你的那些同伴恐怕就沒你這麼好運了。」
「別傷害他們!」花痕急促的說。
「可以,就看你的表現了。」
「什麼意思?」她充滿敵意的看著他。
「你別忘了,雖然你意圖不軌,不過依然還是我的未婚妻,我們的婚禮依舊會照常舉行。」
「你說什麼?我根本不想嫁給你,我混入界黑盟只是為了……」花痕訝異的看著他,這個殷日陽到底想做什麼?
「為了五色令?為了那筆巨大的寶藏?」他冷冷的說,該死的安花痕竟這麼老實坦白,而他居然隱約的希望她接近他是沒有任何目的的。
「沒錯。」
「那你可以放心,如果你真的這麼視財如命的話,你會驚喜的發現,我絕對是個大金礦。」
視財如命?他把她當作什麼人了!「你的錢再多都跟我沒關系。」
「怎麼會沒關系?我們畢竟要成為夫妻,而夫妻是該彼此分享一切的。」
他的語氣是這麼的認真,但看她的眼光卻充滿輕視。
花痕不禁覺得有點難受。
「我不會嫁給你的,那並不是出自我的意願,你不能強迫我。」
「我當然可以強迫你,如果你希望其他人平安無事的話,我勸你最好試著對我友善一點。」
卑鄙!
「你到底想怎麼樣?」
「幫你達成你的心願呀!」他不懷好意的微笑著,「你不是希望開啟一個巨大的寶藏?現在你成功了。」
花痕突然感到一股懼意。
殷日陽解開她的手銬,「我希望你別誤會,我堅持要娶你,只是因為我不想多花時間再去找個新娘,而我現在就需要一個妻子。」
花痕盯著他,努力不露出受傷的痕跡,這個殷日陽憑什麼這樣污辱她?
「你要怎樣才願意放過我們?」她實在受夠了,他羞辱她還不夠嗎?
「我說過,你要付出代價的。」他冷冷的說。
代價?如果這是他要的,如果這樣能換得其他人的自由,那麼她會毫不遲疑的答應。
「好,你會有一個妻子,可是你必須讓其他人走。」
殷日陽看著她,思索了一會。「可以。」
花痕深吸一口氣,「我只是你名義上的妻子,其他什麼事都不會有,希望你明白這件事不是出自我的自願。」
她停下來等他的回答,但他一聲不吭,凌厲的眼神看起來像要殺人,他憤怒的眼眸像一把利刃,正一刀一刀的凌遲著她。
「你的意願將會被列入考慮的範圍。」他沉聲道。
不能只是考慮!
花痕搖搖頭,一抹紅暈飄上她的雙頰。「不,你得承諾,不能進我的房間,不能踫我,否則我永遠不會跟你步入禮堂。」
他震怒的表情,一下子轉為興味盎然的模樣,看起來輕松不少,「好,我答應。」
「我希望你能確實遵守這個承諾。」
「我會遵守的。」殷日陽深深的凝視著她,「既然你的要求我能遵守,那麼我也有一個要求。」
希望不是很離譜的要求,花痕有點緊張的盯著他。
「既然我們達成協議了,我認為你該叫我的名字,我叫日陽。」
她看著他的笑容,有點被動的點點頭,心里擔心,一切會不會愈變愈糟呢?她現在知道殷日陽表面溫和,其實性子是激烈的,他娶她會不會只是為了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