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優雅而完美的落地,心里慶幸著及時躲過一場無妄之災。
然而她沒發現在一個隱僻的角落,一雙銳利的眼楮正靜靜地注視著她,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嘴邊扯起了一抹微笑。
那是一抹饒富興味的微笑。
???
花痕走進一家華麗考究的咖啡廳,她身後跟著八名穿著整齊,一式黑色西服的大漢。
他們是奉命在她外出時保護她的。
花痕並不喜歡這樣,因為太引人注意,況且她要聯絡鏡緣他們也不方便,但是她並沒有拒絕的理由,也不想讓人家起疑。
她欣賞著牆上那巨大的壁畫和金色的雕塑,滿意的找了一個角落,舒服的坐進去,並且在侍者的建議下,點了有杏仁果香的招牌咖啡。
悠揚的古典音樂低低的在空氣中飄散,夾著濃濃的咖啡香,讓人有點陶然的感覺。
花痕專心的看著攤開在桌上的書,右手手指似乎無意識的在書上敲打著。
咖啡廳里的客人不多,有一個大學生模樣的男孩子,正拿著筆在寫東西,另外還有一對低聲調笑的情侶,和一個略顯老態的畫家,正拿著畫筆對著壁畫出神。
在這種氣氛中,門被推了開來,揚起一陣清脆的風鈴聲,八名大漢猛然站了起來,對著走進來的殷日陽行注目禮。
他大咧咧的往花痕對面一坐,「我不知道你喜歡到這種地方來。」
「你知道的太少了。」她闔起書,在心里把這個不識相的男人罵了一百遍。
她剛剛正在用鼓語傳達消息給星月,他們用的是中國西藏康巴族人的鼓語,極少人知道,所以安全性也較高,她剛剛敲了半天,話才講到一半,就被殷日陽給打斷了。
「的確。」他看著她冷漠傲然的臉,心里有股挖掘她的秘密的沖動。
他查過了她的資料,非常平常,完全看不出有何不妥的地方。
但是她身上那股氣質,還有她的身手,他感覺得出來,她似乎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們現在下手搶好嗎?」
在另一邊的星月假裝輕哼著歌,用腳打拍子,其實是傳話給花痕。
「別急,讓我再想一想。」她輕敲著書,看似在沉吟時無意識的動作。
殷日陽一把抓住她的手上你在跟什麼人通消息?」
花痕猛然一驚。
這才是他的真面目,這才是真正的殷日陽,聰明而機警,平常表現出輕浮及散漫的模樣都是為了誘敵。
她怎麼沒早一點發現他的偽裝?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事已至此,她只能拚命否認。
他的眼光嚴厲而陰森。「什麼事情別急?」他用力捏著她的手,這個女人果然對他有威脅。
花痕皺起了眉,「放開我!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殷日陽冷冷一笑。
很不幸的,他正巧研究過這種鼓語,雖然他不知道是誰在跟她傳話,不過他肯定她剛剛所敲的,的確是這個意思。
這個安花痕絕對不單純!
「我胡說嗎?」他微微一笑,笑容看起來比陽光還燦爛。
他是個可怕的敵人,也許比她所想象的還要難纏,她錯估他了。
還好,發現得不算太晚,她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花痕站起身來,「我沒空陪你胡說八道!」
「我還以為你想多了解我一點。」殷日陽安適的坐在椅子里,臉上掛著閑散的笑容。
他看著她的眼眸,深深的注視,仿佛要看入她內心深處,看穿她所有的秘密。
「我要走了!」她第一次在一個男人的凝視下落荒而逃,感覺自己像被剝光衣服似的,異常的狼狽。
「我送你回去。」他跟著站起來,右手狀似無意的落在她的腰上。
他的踫觸讓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她不喜歡那種灼熱的感覺,那會使她無法保持冷靜。
「我說過別踫我!」她推開他的手。
「沒有人可以命令我。」他又摟住她的腰。
花痕一火,存心要讓他吃些苦頭,一伸手扭住他的右臂,跟著左足橫掃過去。
他冷笑一聲,右臂奮力一抖,月兌開了她的手,接著一個倒翻筋斗,凌空翻起帶起了一陣輕風,落在她面前。
她猛然退了一步,心里飛快的轉著念頭,她不能再輕易地跟他沖突或是交手,否則後果難以預料。
殷日陽跟她一樣,受過武術訓練,實力大概跟她不相上下,她真是看走眼,低估了他。
「還想玩下去嗎?」他優閑的看著她,嘴邊有著自信且深沉的微笑。
「沒那個必要。」
她的語氣平緩,恢復了一貫的淡然和從容。
「你很有意思。」殷日陽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這是一種贊美嗎?」
「對我來說,是的。」
「那我應該感到很榮幸嘍?」花痕仰著頭,挑戰性的看著他的黑眸,那里面有她無法厘清的復雜訊息。
他捏著她小巧的下巴,溫柔的說︰「花痕,你最好別搞鬼。我只提醒你這一次,如果你想跟我玩花樣,下場會很慘。」
她沒有再抗議他踫她,反而乖順的道︰「我懂你的意思。」
「很好。」殷日陽緊緊的盯著花痕,「有什麼秘密趁早說出來,如果讓我知道你玩我……」
他沒有把話說完,卻給了她一個讓人打從心里發寒的微笑。
他修長的手指畫過她光滑細致的臉頰,停留在她嬌艷的紅唇上,「害怕嗎?」
她搖搖頭,不願承認他讓她發寒。
而殷日陽不得不承認,她有一種特殊的氣質,讓他覺得有點迷惑。他俯下頭去,輕輕的吻了吻她的唇。
花痕全身僵硬,因為震驚而顯得不知所措。
他不禁輕輕推開她,再度凝視著她的臉。「怎麼了?沒人吻過你嗎?」
她的反應似乎在傳達一個訊息,他是第一個對她這麼做的人!
花痕撇開頭不看他,一向有自制力的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心跳竟狂亂不已,令她不知所措。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只是靜默著。
「是純潔呢?還是做作?」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說呢?」
「男人很自私,總會因為女人的純潔而感到狂喜。」
她不明白殷日陽的意思,卻被他若有所思的眼神給盯得難受。什麼叫做因為女人的純潔感到狂喜?
「你不懂?」看她眉頭微蹙,似乎被他的話給難倒了,他了然一笑,道︰「晚上我證明給你看。」
晚上?她更加迷糊了,這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怎麼她一個字都听不懂?
第三章
一個下午都拚命埋首于工作中,鏡緣摘下了金邊眼鏡,有點疲倦的揉了揉眉頭。
現在他的心情十分惡劣。
殷日陽吻了花痕!
懊死的星月,為什麼那麼多嘴告訴他這件事,害他一整個下午都定不下心來,心煩意亂得要命。
「鏡緣,你沒事吧?」星月擔心的問。
「沒事,怎麼會有事呢?」鏡綠苦笑了一下,不願意在任何人面前泄漏心事,就算親如兄弟的星月也不知道他一直深愛著花痕。
「我看你是擔心花痕吧!放心,那家伙根本對男人沒興趣。你看我們這兩個大帥哥跟她相處了這麼久,也沒冒出什麼火花來,不會有事的啦!不過是個吻而已。」
星月拍拍鏡緣的肩膀,有點同情他。鏡緣喜歡花痕早就眾所皆知,虧他還以為這是天大的秘密,沒人知道。
唉!他怎麼會喜歡花痕那家伙?她可是個狠角色呢,雖然平常話不多,看起來安安靜靜的,但是這種人讓人永遠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那才恐怖。
「你胡說什麼!」
「好。」他舉起手來作投降狀,「算我沒說!」
「下次什麼時候再跟花痕踫面?」
鏡緣把話題轉回正事上,他已經按照花痕的吩咐做了四個精巧的復制品,只要不是用精密的儀器來檢查,很難發現是假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