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嫁妝?」冷凡宇傻了。兩億的嫁妝?這姓雲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爺?」冷御神睜開眼凝視雲戀紗。他當然知道爺是誰!但為什麼他肯為戀準備嫁妝?
「什麼都別問好嗎?」雲戀紗迎向他的注視。亂七八糟。連她也不知道爺在想什麼。
齊騰慎輕聲道︰「我來了,所以爺當然也來了。」
雲戀紗猛地回過頭︰「不可能!他說過他討厭台灣的。」他總說台灣又濕又熱,比不上東京的美麗。
「因為你在這兒!爺想見你,所以就來了。他是說過他討厭台灣,但你喜歡這兒,也許地獄的總部會搬來台灣也說不定。」
什麼意思?連她都想問了。
「另外,我想該讓你知道,你最討厭的兩人也跟來了。」雖然二爺對他絕情,但他極不願讓她身陷危險之中。
喀啦!手中的玻璃杯應聲而碎。
冷御神迅速的抱起雲戀紗到另一張沙發,抓起她的手仔細檢查。
「你在想什麼?誰也來了?」還好並沒有傷口,他不要再看見她身上帶傷了,那讓他心痛難當。
「御神,」迷蒙失神的紫瞳找到焦距,雲戀紗冷靜的看著他,「所有的一切都該有個結束,我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二十年了,母親的債,她要親手要回來。
隱約知道有事要發生了。
冷御神不發一言,靜靜地望著她;如果她是奔波在廣闊大海里的帆船,他只能做個等她不定期歸來的港口,並不斷的說服自己——
帆船終有倦極歸港的日子吧!
他等待的是她的歸來。
是她永不再離開的歸來……
「不,我不會再拒絕了,我只是不想再當你的洋女圭女圭了。」雲戀紗深呼吸,不想再為當年的事壞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和平相處。
他承諾過會永遠愛她。
而她,寧願選擇相信,也不想再鑽牛角尖了。
爺倏地橫過小巧的木雕桌面,修長的手指準確地捏住她精致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我的洋女圭女圭,你是我的戀,是我的寶貝!我不想再听到剛剛的話了,听見了嗎?」
他在生氣,氣她如此忽視他的心意。
濃濃的妖氣一點一滴,悄悄地包圍住整個咖啡廳,莫名的與黑夜融合成一股詭異氣氛。
他嗜白,不論何時總是一身的白,但絲毫無法掩飾他與生俱來的妖異與邪佞。
一觸即發的氣氛,讓兩人都忽略了細微的「喀嚓」一聲。
清澈的紫眸掠過一絲痛楚,雲戀紗鎮定地拉下他的手,平靜無波地道︰「我要回去了,太晚了,御神會擔心。」
她站起身拿起黑色外套,在爺頰邊印下一吻,「生日快樂。」
又是「喀嚓」一聲,雲戀紗鎮定地環視四周,發覺沒有異樣,她隨即轉身欲離去。
爺忿忿地彈了下手指,「戀,不要怨我,公平些,你不能期盼一個寡情的人能做到什麼境界。」
輕輕的,她回過頭,絕美的臉上是一抹令人驚艷的傾國笑顏。
「我明白。」
若仔細一瞧,不難發現美麗的笑顏里包含著一絲絲的苦澀。
二十年來的疑問,換來的卻是簡單一句︰你不能期盼一個寡情的人能做到什麼境界。
是呀,二十年來她到底期盼什麼?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清晨三點,夜露重重,有那麼一點冷,那麼一點孤獨,那麼一點寂寞。
雲戀紗瑟縮一下,伸手環抱住自己,慢慢的一步步走著。
遠遠的,一盞昏黃的燈光吸引住她迷離的目光。她訝異地睜大眼。
溫暖的燈光像是等待晚歸的家人般,讓她泛冷的身子浮出些微暖意,但令她感動的不是這個,而是站在燈下的偉岸身影。
她快速地飛奔過去,埋首偎進敞開等她的胸膛。
起初,就像兩個冰塊踫撞一般,兩個同屬冷質的人只能說是冷上加冷,但幾秒鐘過去,偉岸胸膛的主人體溫開始升高,溫柔的包圍住一生的摯愛。
「回來了?」冷御神用力地摟緊她,帶著她回到住處。
「嗯,我回來了。」雲戀紗滿足地膩著他,倍受珍視的感覺真好。
「以後出門早點回來,你現在是孕婦,要早點休息,不要讓我擔心。」他抱她到床上坐著,拿過她的睡袍替她換上。
「對不起,不過我很開心你等我。」雲戀紗溫馴地任他月兌去她的衣服。
「好冰。」冷御神拉著她的手,漂亮的眉不悅地憤起,俊美絕倫的臉上寫著擔憂。
「你也是,你等我多久了?」昨晚她八點鐘出門,現在已經是「今天」早上三點了。
「不久。」事實上他從昨天晚上十一點就在住處的一樓站崗了。
「喔。」雲戀紗心照不宣的窩進也換好睡袍的冷御神懷里,滿意他低蕩的體溫節節升高,溫暖的包圍她。
「戀,你……」冷御神漂亮俊美的臉寫著似乎下了很久的決心,但開了口卻不知怎麼問。
「別問,什麼都別問。我累了,讓我休息好嗎?」她青蔥般的玉指穿過他的長發,輕梳而下,而後握住他的大掌與之十指交握。
性感的薄唇輕啄她粉女敕的唇瓣,冷御神輕聲道︰「好好睡,別怕,我會在你身邊。」他握緊她的小手,另一手環住她的縴腰,安安穩穩的將她擁入懷中。
啊,她真的遇到好男人了,一個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好男人!
雲戀紗決定告訴他一切,在她睡一覺醒來之後。
版訴他她與爺的愛恨情仇。告訴他那兩個老愛找她碴的母女倆。告訴他二十年來的辛酸血淚!
版訴他——她寂寞好久了。
白色的法拉利在台灣的道路上非常少見,此刻,它正旁若無人的奔馳在天母的大道上,直奔盡頭的地獄谷。
地獄谷的守衛一見此車,攔也不敢攔的任它通行無阻。因為,那是地獄至高無上的人一爺的愛車。
穿過一座濃密的櫻樹園,而後來個一百八十度大回轉,準確地停在幽冥居入口。
他哼著舒伯特十四號奏鳴曲,優閑地踱下車,散慢的走進幽冥居。
位于五居中心的幽冥居是爺的地盤眾人皆知,他無所顧忌的月兌下西裝外套,接著是白色的襯衫……直到到達主臥室時,他的上身已呈赤果狀態。
完美的體魄與結實的肌肉,再搭上俊美妖異的臉龐……爺,這個縱橫全球黑白兩道多年的地獄統治者,這麼一看,似乎只有三十幾歲。
倏地,一聲不該出現的女音揚起,打斷了他正解開皮帶的動作。
「回來了,你倒挺愉快的嘛。」香川暮子坐在白色的大床上,輕撫著純白的被單,想像著每晚蒼神摟抱著那個賤人在此翻滾,心中的醋海急速的翻騰著,雙眸透著陰狠。
「誰準你進來的?」爺不悅的撇著野蠻的薄唇,視若無睹的抽出皮帶,隨手丟在白色的長毛毯上。
「怎麼?這里只準魑魅進來嗎?」她溫馴地撿起皮帶,坐回床上細細的撫著,上頭殘留蒼的余溫,她著迷的來回撫模。
「若我是呢?倏地,滿室充滿妖氣,像是瞬間釋放出所有的力量。他優雅的將臀靠坐在小幾上,拿起放在幾上的銀制拆信刀,緩緩地用手指輕撫刀鋒。
「可惜頂著夫人兩字的人是我,而不是魑魅那個賤胚!」香川暮子握緊手中的皮帶,陰惻惻道。
「注意你的措辭,夫人。如果你想今天卸任,我可以成全你。」野蠻的唇要笑不笑的揚起,妖邪的眼透著詭異的氣息。「還有,請你離開那張床。」惡心死了,待會兒非換張全新的不可。
「只準你和魑魅在這兒翻雲復雨嗎?」香川暮子恨恨地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