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騄怔怔望著那賽雪似的背脊上垂著一把烏溜溜的發辮,心頭不由一陣激蕩澎湃,他緩緩趨近,張開雙臂將她整個環在懷里問︰「你可許我?」
鵲兒矜持著不敢應他的話。
「你若不許,我也不強求,畢竟……」
鵲兒感覺那漸漸松開的臂膀,急得立刻回過身來反抱著他說︰
「我心里不早就許了你了嗎。」
「真的?」辰騄高興地問。
「我以為……你知道的。」
「我知道,只是我怕自己誤了你。」辰騄撫著她的臉說。
「不會的,就算你會,我……也心甘情願。」
有這麼一句話,辰騄毫不遲疑地深吻了她。這吻不但暖了她的口,更溫暖了她的心。
當他的唇自頸肩游移到鵲兒那含蕊待放的峰端,她頓時像是被他懾去了魂魄,瞬間無力虛月兌的申吟起來。
辰騄一手擁著她,一手褪下了自身的衣物,果裎相對。
鵲兒初見男人雄偉的身軀,忍不住伸手去觸模。她的手撫過了他的胸膛和臂膀。最後停在他腰月復間一道舊傷疤上。
沁涼的潭水已經澆不熄兩個火燒般滾燙的赤果身軀,辰騄結實的臂膀一使力,輕輕將她抱起走向岸邊。而渾身沒得遮掩的鵲兒,只得羞得緊緊倚著他。
那群美麗的魚兒一見他倆要上岸,也害羞的倏忽鑽進了石縫里,好一會兒才忍不住好奇的探頭出來瞧看濃情蜜意的兩人。
辰騄尋了一塊陽光曬暖的草地將她放下,躺臥她身旁問︰
「冷不?」
鵲兒紅著臉,點頭應著。
辰騄替她解了發辮,因為衣裳全濕了,所以試著用口慢慢拭掉她身上的透明水珠。
鵲兒合著眼,任那發燙的唇溫柔的親撫。不消片刻,她只覺得渾身發熱,不但分不清身上的是水還是汗,就連隆隆的飛瀑聲和呼吸聲都分不清楚了。
辰騄翻身覆上她,將雄偉的堅挺貼著她,讓她明白他的渴盼。
尚不解人事的鵲兒只得一動也不敢動地由著他擺布。
而辰騄沒敢躁進,溫柔地吻著她,直到她情不自禁地挺起身子去迎他,辰騄這才緩緩進入她那處子之地。
縱使萬般溫柔,最初一陣疼還是教鵲兒叫出聲來,渾身戰栗著。
鵲兒緊擁著他,像要貼著他心似的,不用一字一句的教他明白她心里的感動。是他給了她一分歸屬,讓她成了他的人了。
是啊!她是他的人了。兩人的心有靈犀,讓辰騄那久經動蕩的心當下踏實起來。
于是他用身子去還報她的依附,那時而輕淺,時而激情的溫柔,讓鵲兒一次又一次的沉浸在水乳交融的濃情中,久久不能自己。
*****
斑潮盡退,稍事休息間,辰騄也靜靜的覆著她的身子,望著靜謐的天光在她的容顏上作畫。
兩人就這麼在欲潮中載沉載浮。當在溫柔鄉里回過神來時,太陽竟已不覺地偏西了。
辰騄輕輕吻著她耳後問︰「你餓不?」
「嗯,真有點餓了呢。」鵲兒笑說。
辰騄起身拾了些干柴生火,將野兔架在火上烤。鵲兒則拾回了兩人的衣服擱在火邊烘著。
等了會兒,辰騄遞了塊烤好的兔肉給她。「嘗嘗。」
鵲兒果真是餓了。連吃了兩塊之後,她才移位至辰騄的身旁,倚著他問︰
「辰騄,為何你不從官去呢?」
「你哪來的主意啊?」他張臂攬她進懷里,低頭問。
「在山寨你說不圖自個兒的前程霸業,只求百姓安居樂業,看這時局,若不從頭救起,只是杯水車薪,徒勞無功啊。」
只見辰騄仰頭笑了笑,想來最了解他的還是鵲兒啊。
「而且……我听夏大哥說過,你本來有這機會的,是不?」
「嗯。」辰騄說的很保留。
「你跟我說說嘛。」鵲兒轉過身來賴著,央求他講。
辰騄拗不過,于是說︰
「沒錯,我隨叔父在京城時,他不止一次希望我長留在府中,取得功名之後好輔佐尚書大人治理朝政。但那時家鄉百姓正是水深火熱,父母官比賊人更剝削惡毒,我不屑與他們同流合污!」
「可是……若想救人,這才是正途啊。」鵲兒撫著他的胸膛溫言說。
「你該不是嫌棄我是個莊稼漢吧?」
鵲兒一听;氣得推開他說︰
「你是農也好,是官也罷,就算你是山賊,我也不嫌你啊,你何必一再拿話來嘔我呢?」
辰騄見她說著說著,眼眶里已盈著淚水,趕緊將她摟回懷里來說︰
「你別哭,我今後不會再說這種話了。」
辰騄摟著她赤果的身子,悠悠說道︰「這麼說來,我要當了官,那你可就是現成的官夫人了。」
鵲兒一听,在他懷里扭著身應︰「都說了不求什麼官夫人,你怎麼……」
辰騄突然使勁將她抱著不放。「那你是許了?」
「許什麼?你這人……」鵲兒根本沒法回話了。
「你這話不就是要嫁我啊?」
「誰說要嫁給你啦!」鵲兒嚷道。
「耶,除了我,你能去嫁誰啊?」辰騄將唇貼近她的頸後,呼出的熱氣幾乎使她融化了。
「除了你,我誰都嫁,你管得著麼!」
鵲兒說著就要起身,但辰騄早有準備,雙臂扣得如鐵鏈般緊,分毫都無法移動,就是要問個明白。
「你的事這輩子我管定了。」他說。
「你放開我啊。」鵲兒在他懷里扭動,兩人肌膚摩擦,就快擦出火來了。
「我要你說你這生非我不嫁。」
「你……這麼蠻橫,我就不嫁!」
「妳真不嫁?」
「不嫁!」
鵲兒愈掙扎,辰騄心頭那把欲火就愈熾熱的燒。
雖然鵲兒心里氣他蠻橫不講理,嘴上又不認輸,但身子卻不爭氣,明明白白就盼著他來呢。
突然辰騄一松手,鵲兒以為有機可趁,趕緊挺起身子。誰知辰騄的手早放在她腰肢上等著,就這麼將她的臀輕輕一抬,正好將自己的堅挺送了進去。
全無準備的鵲兒被這突來快意震得暈眩,她只能輕撫他的雙腿,恣意的申吟輕喊著。
辰騄不等她換口氣,狂風暴雨的使勁往上推送,鵲兒經過這番雲雨哪還倔強得起來。當辰騄寬大的手掌在她酥胸上輕輕揉搓時,又說︰
「我不許你嫁別人,听見沒有。」
鵲兒根本無力回應他了。
辰騄當她還倔著,竟更往她底處深探。鵲兒終究挺不住的嚶嚶應著︰
「我……不嫁……別人了。」
「只嫁我?」辰騄還不松手。
「是……我……只嫁給你了。」
「你真願意嫁給我嗎?鵲兒。」
「我……早就想嫁給你了啊,傻瓜。」
辰騄一古腦兒的將自己的熱情全送進鵲兒縴弱的身子里。
這夜,就在他倆蜜里調油的溫柔里悄悄的過去了。
翌日,天剛破曉,鵲兒才在他懷里幽幽的睜開了眼。
辰騄隨即對她揚了揚下顎,悄聲說︰
「噓……你瞧。」
鵲兒順著目光望去,瞧見晨霧中有對鹿正低頭飲著潭水,親密的模樣不就像正望著它們的這兩人嗎?
辰騄低頭,許諾似的說︰
「等將來世道繁盛安定,我倆就在這尋塊地定居,你說好不?」
「就我倆嗎?」鵲兒幽幽問道。
「嗯,就我倆,不再讓人打擾了。」
「就像它們一樣?」她望著鹿兒,想著這美景……
「對,不但像它們一樣,咱們還要生一堆……」
鵲兒一听,趕緊揮手打了他罵道︰「你賊壞!」
第六章
辰騄帶著鵲兒一進村口,娉婷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就哭得泣不成聲。兩人正熱切地說著話,只聞簇擁的人群中有個嬌嗲的聲音正喚著︰
「雲哥哥!你可回來啦。」
這沖著辰騄的叫喚,讓他楞在當場,一時回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