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納德本來們得理地,後來又改變主意。
「拿來,我看。」
「看就看,」她的皮夾里面真的只剩零散紙幣和小鈔,為了公平起見,何鳳虹說︰」我也要看你的。」她說完就拿起他丟在床上的名貴皮夾。
看得真刺眼,唉!有錢人真好。
在床上愈躺愈舒服,她丟開他的皮夾,不看了,免得愈看愈傷心。她掀開床罩就窩進去,仍沒忘了問清楚該問的
「雷納德•萊昂先生,這房間錢已經付了吧?」這床不躺白不躺,放著多浪費。
她想只要眼楮一閉.就能減少很多不由自主盯著他望的「挫相」,而那沒穿衣服的人卻比她這個穿戴整齊的人還要來得自在,也不怕走光穿幫什麼的。
他眯起眼,「你要躺在那兒睡覺?」他不信她有意于某種暗示,但是對著一個身無寸縷的男人,她竟如此放心?
這實在足以顯現她的警覺性之差,莫怪乎常惹上麻煩
「喂,我昨天開了好遠的車,今天早上又到處逛了一圈,累死了。」尤其她正要享受美味大餐時又被中途拎走。
「你給我起來!」
沒事這麼大聲干麼?何鳳虹懶懶的睜開一只眼楮偷瞄,他的臉色絕不像是開玩笑的。
這個人自己沒事做,就看不慣別人舒服啊?不過想想,是她害他現在得待在這里等干洗的農服。哪里也不能去。好吧,她多少還是有責任感的——
「好啦,請問先生有何指教?」她身體有如千斤重的不情願坐起來,抱著軟枕頭斜靠著。
坐沒坐相!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慵懶的貓樣風情,更勝那些矯揉造作出來的女人,還容易引人想人非非嗎?
「坐好,Vivian!你再像沒骨頭一樣東倒西歪,信不信我揍你。」他失去控制大吼。
這里似乎只有他在乎現在房間里的整個情況,而不幸的是,針對他自有意志的某個部位,那條岌岌可危的浴中似乎不能掩蓋住什麼,他恨死了自己莫名其妙像青少年一樣沖動的情緒。
雷納德在床旁的沙發坐下,「你沒問題要問我嗎?」
「你的暴力傾向還可以控制嗎?」她實在懷疑他是否會真的揍人,但感覺上不像。
他的缺點是有一大堆,但打女人應該還不至于吧。老實講,他尤其沒有耐心這項美德,看她的時候老是一副很受不了,可是又很努力隱忍的樣子,這很打擊她的自信心那,其不是個好習慣!
又來了,他現在又拿那剛神氣睨著她。
真是雞同鴨講!「如果你是擔心我會不會修理你,很快了,假使你再不問點別的問題的話。」
「什麼問題?」她才莫名其妙咧!「哦?我剛才問過你這房間付錢沒,你沒回答。」
雷納德咬緊牙忽耐。「你剛才在宴會廳沒听清楚我宜布什麼嗎?」他就當是在對「小白痴」講話好了。
「有啊,你對著一大群不認識的‘芋仔’、‘善薯’說,你和你未婚妻在樓下發生點小意外,不能參加餐敘,下午會議由戴爾主持。」怎樣?她的記憶力一等一吧,證明她不是沒智商的人。
英語是第二語言,一不小心何鳳虹就月兌口而出講中譯式英文,雷納德略過她奇怪的文法。
「你覺得我說的未婚妻是指誰?」
「我怎麼知道,我們又不熟!」該自己反過來譏笑他了,「戴爾是不是跟在你旁邊,一直笑得很討厭的那個?」
「那是戴爾沒錯,我的重點是在‘未婚妻’三個字。」
「你未婚奏怎麼了?」午餐時坐在他旁邊的女人應該就是了,他們挺登對的,像是生長在同一種文化背景下。
雷鈉德搖搖頭,放棄了,干脆直接說明重點。
「當我未婚妻的職責很簡單,注意在外的形象,萊昂家不能有丑聞;再來,偶爾必須參與家族里的聚會活動,就這樣,有沒有問題?」
「我當然是沒有問題啦!」關她什麼事?有錢人家的想法果然奇怪,訂婚約還得對別人說明清楚責任義務,會不會結婚前連離婚協議書都要先簽妥,像電視影集「朱門恩怨」里,他們不都很防著別人覬覦自己的財產嗎?「那你呢?相對的,男方應該也要負點什麼責任的吧!」
雷納德謎樣的屆角微微勾起,「你認為身為未婚夫的人該做些什麼?」
「不知道,每個人的要求不同。」
「我是在問你。」
「哦,如果是間我的話,我覺得你起碼要付出尊重。關心,不能在外面跟別的女人隨便縫場作戲。」
「就這樣?考慮清楚再說。」
為什麼要問她這些?好無聊!
「怎樣,想好了嗎?」
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很嚇人那,害她心頭小鹿亂撞,都快誤以為自己就是他的未婚妻。
婚約中最重要的當然是「愛」嘍,可惜她潔身自愛,對愛情排斥得很.有多遠通常就躲多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所以也不能要對方付出愛。
「大概就那樣了……對!還有不能管大多。這很煩人那。」
她以後要嫁人絕不嫁像老姐她們一樣嘮叨的人。
「那要看是什麼事了,人與人相處一定會有某種程度的交集,總不能當陌生人一樣不聞不間。」
「隨便啦,你怎麼說就怎麼是嘍!」反正與她何干?
何鳳虹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萍水相逢,就算他施過援手,但還不到熟識的程度,她實在沒有立場說什麼,不過這個大帥哥一直跟她討論以後和未婚妻的事,她心里還是會有點可惜的感覺.胸口酸得冒泡。
「好,我們算有共識了。」
有人敲門,雷納德很匆促的在她而鬢輕啄一下,走去開門。
是衣用送回來了.他忙著付小費,然後將衣服穿戴起來。
何鳳虹腦筋像團漿糊似的,有夠累的,被服務生這麼一打斷,好不容易可以安靜一下,她便窩進被褥下,沒三秒鐘就睡著了。
第五章
薛祖珩租賃的是兩房兩衛浴一廳型的公寓,就靠近學區附近,開車大概十五分鐘,上課,采購都很方便。
「這里的房租一定不便宜,我要分攤多少?」何鳳虹兩大箱行李還沒完全打開,因為薛祖珩執意要讓出主臥室給她,可她想,這不是有點喧賓奪主嗎?
她準備好一大堆零嘴給她,「先吃,我們再慢慢談好不好?」
「不行!親兄弟明算帳,我不想佔你這個便宜,而且錢也不是你自己賺的,還不都是靠家里寄來的生活費?」再者,他追她好多年了,如果再牽扯上金錢,情況豈不是更復雜,可能到最後連朋友都沒辦法再做下去。
薛祖珩知道再推辭的話,她一生氣可能會立即搬出去,所以急忙算給她听。「那你住主臥房,每個月兩百元含水電瓦斯。」
「這麼便宜?」好吧,也不為難他了,「主臥室我不要,反正頂多一個月我就會另外找到房子,這樣搬來報去多麻煩!」
「要不然兩百五十……三百。三百五十……」
「你在擺地攤嗎?都不要啦,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和你同居咧,多不方便!我家的人你也清楚,他們要知道了,隔天不殺過來才怪!」
「風青姐她們嗎?可是他們認識我啊,你在波上頓多個人照應有什麼不好,我打電話去解釋。」
何鳳虹攔住他,「你不想活了?我還想繼續待在美國多逍遙一陣子。還有,現在是台灣的幾點,你知道嗎?」
「對哦,才清晨四點。」他傻不愣登的笑道。
「謝謝你。好意我心領了,以後同一個城市要踫面也很容易,別這麼婆婆媽媽的,我不需要有第三個老姐管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