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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大丈夫 第17頁

作者︰童月

另外,李家聲稱李大小姐已病筆,其實是私逃的事,也傳得繪聲繪影;各種光怪稀奇的說法,讓人分辨不清真相,有人說李家大干金真的病死,卻又有人指天說地的發誓說,見她被李尚書逐出家門……

一日傍晚,春兒看見一個蓬頭垢面的孕婦,步履蹣跚的經過店門口,一時心慈,正想向前攙扶,卻換來孕婦氣憤的掙扎。

「不用!我不……」孕婦邊罵邊抬頭,看見春兒頭巾下的臉,驚呼一聲,轉身跑走,迅速消失在街角。

「是李探春,她怎會挺個大肚子,流落街頭?」春兒在心底暗呼。

從那之後,有關李探春的事,如石人深潭,再無聲息。

這些事,都只淡淡的淌過她的思緒,她惟一在意的,只有遠在樓蘭的那個人。

他毀棄婚約,是為著什麼?

為著回到自己身邊,兩人相守一世?

還是,他已另有愛人……

吹熄燭火,轉身踱回自己的寢房,鑽人冷得讓人發抖的被窩。

瞪著屋頂,她反手模模柔女敕絲滑的背。

當初受到鞭傷的背,在他悉心呵護之下,完好如初,仿佛沒有受過傷一樣。可是,他烙在自己心里的情傷,即使復原,也會留下永遠的疤痕。

她在心底嘆口氣,悄悄對菩薩許願︰只要他一切安好,她紳不奢求不屬于自己的幸福。

靜待來春吧!

春天到了,一切就會有答案了。

第九章

雪融了!

餅完新年,時序入春。

今年的春天來得特別早,雖然還偶有降雪,然而新生的綠芽已在枝頭爭先恐後地冒出來。

春兒一早起床,獨自一人掃好門前的殘雪。連續十余日的新年狂歡,酒坊生意應接不暇,讓樓上幾人早累癱了,都還在睡夢中呢。

大伙說好酒坊連休三日,無事可做的她,閑不下來,也睡不著,干脆披上大氅,獨自回到羅單他們一行人的大宅。

目前往西域的路還未暢通,讓她的遠行計劃,還未定案。

經營酒坊這幾個月,她才知道,原來大家都把這座外表看來荒無人煙的大宅子,稱作「鬼屋」,因為幾乎沒見過有人出入,可是宅子總是維持整潔,也無傾頹模樣,就像是有人居住一般。

她听到這個說法時,心中竊笑不已。

住在屋內的人都是高手,出入都用「飛」的,哪用得著從門出入?

況且,他們有好幾個居所輪流居住,來來去去的,見過他們的人,肯定少之又少,也難怪謠言會越傳越離譜。

這幾日,傳聞更是繪聲繪影,說是屋子里常有人影晃動,晚上還有燭光閃動。

以他們安靜的行事方式,這事似乎不合常情。

春兒想找耶律雄那;幾伊弟兄問問,偏偏連著幾日,未曾見過其中任何一人,趁著今日無事,她干脆親自上門探望一番。

他們教過她開門的小機關,她模索一下,尋到機關,輕輕一按,宅子大門應聲開啟。

她探頭往里瞧,園子里了無殘雪,也無枯枝敗葉,宅子依舊維護得井然有序。

她一閃而入,憑著記憶,快步尋到她曾住餅的院落,直直走往睡過的寢房。

在這屋內所有的記憶,一剎那間全涌回腦海。曾經的、短短的愛戀,鋪天蓋地地向她席卷而來。

越走近那間寢房,腳步越緩慢,她心底雖明知不可能,卻強烈無比的期待——只要開啟那道門,他,就在里面等著自己。

行到離寢房只,步這,屋內似乎有騷動。

她停下腳步,仔細聆听,卻安靜無聲,再走一步,隱約又有交談聲,她停下來,聲音也停了。

淬然,「鬼屋」的傳說竄人腦海,頓時這曾熟悉不過的屋子,變得有些詭異可怕。

不可能!住在這里時,不曾遇過什麼古怪,而且現在是大白天,不可能的。她在心底告訴自己。

她再挪動腳步,豎起耳朵傾听,只有柔柔的風聲,掠過耳畔。

深吸一口氣,一箭步跑到屋前,霍然拉開房門。

里頭空無一人,景物依舊,連棉被也是她曾用過的那一床,仿佛她從未離開過。

抬起右腳,小心翼翼的踏人房里,仿佛怕驚擾住在這屋里的人一般,但心底明白,她真正怕的是,不小心踩碎了屬于這里的記憶。

緩步行至睡床前,素手撫過鋪蓋,微微的溫暖,好像有人剛從這里起身一樣。

是錯覺嗎?空氣中似乎隱隱有他的味道。

怎可能呢?雪才剛融,即使再快的腳程,他也要在兩個月之後!,才能回到這里。

除非,他在隆冬之際,冒死出發。

她嘆口氣,輕輕搖頭,是思念太過,出現的幻覺吧!

再悠悠一嘆,她轉身離去。

屋里梁上四只眼楮對壘,悄悄的舒了口氣。

待腳步聲遠離,兩個人影才飄然落地。

兩人繼續剛剛的爭執。

「為什麼不見她?你看她思念你的模樣,都不心疼啊?」說話的正是耶律雄。

「我不能!」羅單的聲音。

「有啥不能?難道你……你被娣雅閹了?」耶律雄指著他,一副不敢置信模樣。

羅單冷冷的看他一眼。自己財產全送給娣雅贖罪,背上被鞭打得血肉模糊不說,連手臂都被她狠砍出幾見骨大的口子,這樣還不夠嗎?閹了?虧他想得出來。

耶律維見他不語,以為自己的猜測是真,「怎麼辦?這下春姑娘的一生幸福都沒了!」

羅單又淡淡的看他一眼,留他一人在屋里,孤身飛躍屋頂,消失了蹤影。

★★★

夜晚,殘雪未退,在月光的映照下,路上積雪微微發出亮光。

春兒把自己包在輕暖的大氅里,連照路的燈籠都沒提,只就著微弱的光線,匆匆低頭前行。

這一路上,可能因為融雪的寒冷,並未遇著巡夜的士兵。京城的宵禁,向來嚴格,她這麼一時興起的外出,難保不引來士兵的盤查與刁難。

直到來到大宅子,藏身在她住餅的寢房,點亮臘燭,尋著火盆起火,溫暖的火光燃起一室的溫暖,她才安下心來。

白天到過這里之後,她的心一直狂跳著,直覺有人住在這屋里,而且還是對她重要無比的人,

她在酒坊樓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夜,還是決定到這里,一解心中異樣的騷動。

看著溫暖熟悉的被窩,她決定再一次重溫在他離去前,兩人相處的最後一夜。

月兌去沉重的外衣,埋身溫暖的被褥之中。她的鼻子聞著、嗅著、品味著,枕上、被窩里竟都有他的氣味。

這是幻覺嗎?為何鼻息間全是他獨有的味道?

事隔多月,一切卻恍如昨日。他的吻、他的手、他的鼻息,每一個關于他的細節,她都一一拿出來細細咀嚼,仔細回味。

躺在被窩之內,任由思緒亂飛,溫暖干爽的被窩,讓她昏昏欲睡。

突然,喀一聲,輕微的開門聲驚醒半夢半醒的她。

從被窩中露出兩只眼楮,她就著微弱的火光,看見有人進屋。

此時她才警覺,這屋里可能住著耶律雄他們的人,自己就這樣冒冒失失的躺在人家床上,如何是好?

棉被下的她只著貼身的中衣,其他衣物全擱在一旁的椅上,她只好一邊盯著男子的背影,一邊小心的伸手撈回外衣。

此時,進門的男子,已踱至火盆前,順手月兌下上衣,背後錯盤糾結的鞭痕,被火光映照得一清二楚,連手臂上都有好幾道丑陋的疤痕。

他的背影,像極了……

春兒一愣,手中的衣服落地。

「誰?」男子出聲。

是他,是他的聲音,是她魂牽夢縈的那個人!

她正想沖到他面前時,他已站在床前盯著她。

四目對望中,他和她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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