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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吻星空 第3頁

作者︰湍梓

按著,原本緩如停格的影像條地動如狡兔,以偌大的輻度開始旋轉跳躍,跳出她的控制,也跳出她的想象。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她安排好的路線不應該出錯,所調派好的人手更不該臨陣月兌逃。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原本該一字排開的菜鳥大隊做鳥獸散,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豎立在水面上,現在她可說是孤立無援,成了活生生的箭靶。

「菜鳥,你還是沒多大長進嘛!柄際刑警組織沒喂你女乃水?」

一個低沉到令人氣絕的調侃幽幽的介入她使用的頻道,路耕竹一听到這個聲音立刻火大兼尷尬,但同時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興奮。沒想到他仍記得她,她還以為憑他地下皇子的身分,早忘記她這張平凡無奇的臉。

「謝謝你的關心,我喝得夠多了。」雖想不出他如何能探出她的頻道,她仍然不願在口頭上認輸。

「是嗎?」低笑聲中有著明顯的不認同,且懶洋洋的回諷,「我不認為,今晚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是嗎?」

強行切入頻道的聲音提醒她今晚的失敗,她今晚的表現甚至此她剛出道時還差,全拜丁胖子派來的菜鳥大隊所賜。

即使如此,她也絕不會認輸,她還想雪恥呢如果能捉到魯維陰的話。

「我並不是敗給你,而是敗給組織內那群笨蛋。」很明顯的,組織里面一定有奸細,否則不會弄成這樣。「若你敢跟我單挑的話,我保證一定親手逮捕你歸案。」她不甘心的再加上一句,表明自個兒的立場。

輕飄飄的白手套飛過水面飄至魯維陰的眼前,不知死活的向他挑戰。而他,縱橫英倫台灣兩岸、人稱暗夜使者的頭號毒梟,正在考慮撿不撿這必贏無疑的戰帖。

這個東方女警相當有意思,三年前他就注意到這一點,三年後感覺仍然相同。身處金權與墮落的交叉點,他早已習慣黑暗,和其附帶的危險。他並不覺得黑暗有什麼不妥,著附于其上的危險更是最棒的誘因,他是一個靠黑暗生活的男人,他喜歡黑暗也了解黑暗,沉澱于黑暗底層的燦爛就像麻藥一般吸引著他,他販賣毒品、大麻,但從不使用這些東西。嚴格說起來他比撒旦還要邪惡,根本就該下地獄,但造物者對他太好,只派來一堆頭腦簡單的探員供他無聊時解悶,害得他連監獄的門都踫不著。

三年前和她初相遇時正值他的黃金時代,當然現在也是。只是他漸漸感到厭煩,太過平順的生活一點刺激感也沒有,任何事皆可輕易到手,甚至連清理門戶也手到擒來,還被剛出生的菜鳥誤認為為了救她而殺人,實在是荒謬透頂。

如今,這個滿臉通紅、形單影只的笨女警正隔海喊陣,擺明了想提前退休。就成全她吧,為什麼不呢?反正日子正無聊,眼前這只沒長幾根羽毛的老菜鳥拚命振翅欲自投羅網,不陪她玩玩就太對不起她了。

「那麼想逮捕我嗎,菜鳥?」魯維陰的低笑中長滿了嘲諷的刺,刺得路耕竹更加熱血沸騰。「你不怕再當一次落水維納斯?」

明顯嘲弄的語氣教她又是一陣氣絕。瞧不起她?她會讓他知道她已經今非昔比,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第一次出任務的傻子。

「這次要落水的人是你,不是我!」她冷冷的放話。

魯維陰聞言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差點刺穿她的耳膜。

「這麼有自信?」加倍嘲弄的聲音滿是興味,听得出他的玩興正濃。「既然你這麼有誠意,不給你一次機會未免太說不過去了。」他決定該是起身做運動的時候,反正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警不想活命,他也毋需手下留情。

「準備好你的手槍,菜鳥。我來陪你玩玩。」在說話的同時他亦跟著起身,轉頭交代手下將小艇準備好。他會好好為她上一課,讓她知道牙齒沒長齊之前不要隨便出來咬人,以免咬到鐵板。

「我的手槍早已為你上膛,只等著你出列送死。」路耕竹不甘示弱的回話,成功的挑起魯維陰的濃眉。

「我想你這只剛出生的小兔子是欠人修理吧。」他邊走向汽艇艙門,邊諷刺她。「你真以為逮捕罪犯就像啃蘿卜那麼簡單?」說這話的同時他瀟灑的跳下手下為他準備好的小艇,像只安穩許久的大鷹,蓄勢待發。

「我沒興趣啃別的蘿卜,我只想拔掉你的根。」自望遠鏡中傳來影像激發她體內的戰斗因子。她調整好姿勢,拿起已等待多時的輕型手槍,準備好好發揮她的射擊實力。天曉得她為了這一刻花了多少工夫,今天非逮到他不可。

「真令人感動的志願,我親愛的菜鳥。」穩坐在駕駛座上的魯維陰一面發動引擎一面丟下戰帖,正式宣告戰斗開始。「現在讓我們瞧瞧你的宣告能否成真,或者純粹只是說大話而已。我可先聲明,我沒多大興趣成為貴國的著名小吃。」

「這點你不必擔心,魯維陰先生。」路耕竹也跟著發動引擎,意氣風發的接下戰帖。「我保證你只可能待在監獄里的鍋子里,不會成為人人啃食的路邊攤。」雖然不難想象女人對著他的褲管流口水的模樣,但他還是待在國際刑警組織的監獄里來得安全些。

「我衷心希望如此。」透過微調的頻道魯維陰丟下嘲弄的一笑,接下去的話更是讓路耕竹恨不得拆下他的骨頭喂狗。「否則你對我朝思暮想了三年,不讓你嘗嘗也太不劃算。」除了危險之外他最了解的便是女人,她們隨便一個眼神都逃不過他如鷹般銳利的眼。這個東方女警很明顯的迷戀他,也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

「誰會想念你!」被莫名其妙栽贓的路耕竹臉紅得跟關公似的,一顆心也氣憤到快跳出胸口。「你這個人還真不是普通自戀,你以為你那張臉有多值錢?」氣死人了,竟敢暗示她是個花痴。

緊握的雙拳不知道是想捏死他還是想捏死自已,但那張漲紅的臉卻毫無保留的顯示出他已射中紅心,剛好給他拿起望遠鏡觀察她的魯維陰逮個正著。

又是一個逃不過他長相的大傻瓜,他不帶同情的想。感謝來自于先祖的優良血統,讓他擁有一張綜合了天使與惡魔的特殊臉孔。這張臉不僅使黑道的女子趨之若驚,就連立志要逮著他的各國女警也為之傾倒,只會光盯著他的臉看,甚至忘了自己身在何方,更別提她們偉大的志願。

這一切都荒謬得令人發噱,而他甚至只是微笑而已,連媚眼都未曾拋過。女人,說穿了也不過是光會注重外表的動物,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浪費時間與她們周旋。不過,眼前這位極力隱藏情緒的扁平女警,總給他一股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彷佛他倆早已熟識,自久遠的年代,自熱血流竄在古老的脈絡開始……

「姓魯的,你怕了嗎?」被拆穿連自個兒都隱瞞的假面具,困窘得只想一槍打死他的路耕竹像只不知死活的小螞蟻向獅子叫囂。「你以為裝傻就能逃過我的槍?」

自耳機傳來的囂張話語打散了他的思緒,他差點忘了自己正面對著一個笨蛋。魯維陰露出一個不自覺的微笑,嘲笑自己的荒謬,他怎麼可能會墮落到去熟識一個傻瓜的地步?八成是因為最近太閑了的關系,所以才會胡思亂想,不好好活動一下筋骨還真不行。

「我希望你的槍法真有你說的那麼神,千萬別只是浪費我的時間。」隆隆的引擎聲隨著這句戲言劃過水面,劃穿月夜的倒影,直奔路耕竹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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