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嶄新的經驗,過去他們兩人從不曾站在對等的位置上談話過。他總是訓人的一方,而她永遠站在調皮做錯事挨訓的位置,從來就不曾像成熟的大人般對談。
他驚愕的發現到這個事實,並察覺到自己過去並不公平。他享受她的崇拜,卻老是打斷她的辯解,因為他早已對她的所有行為下定論,並將一切過失都算在她頭上,但她都忍耐下來了,只因為她愛他。
如今,那位捉住他衣袖要他看她的女孩可還存在?還是純粹只是一個飄忽的影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機會贏回她的愛,但他必須試試看,絕不能不戰而敗。
目前,他只能和她講道理,因為過去那位他說什麼一律點頭的小女孩已經不在了,此刻站在他眼前的錢雅築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大人,再也不能恣意駕馭她的靈魂。
「他過去寵你是因為他視你為妃,把你當作未來的妻子,但現在呢?現在你的身份是逃犯,你以為他還會像以前一樣寵你、愛你嗎?」
他的一番話問得她啞口無言。
的確,過去薩德納羅寵她、愛她皆是因為他早已將她視為大理國的王妃。如今她不但背叛了他的信任,還進一步跟別的男人跑了,即使他有天大的度量也不可能原諒她。
懊死!這一團混亂究竟該怪誰呢?要不是自己的意志過于薄弱,也不會發生這些事。如今,她再也不能待在大理了,天下之大,竟沒她容身之地。
忽地,她想起遠在京城的爹娘。他們一定很擔心她,而且一定還在到處找她。她爹雖勢利,也一直嘮叨他是遭天譴才會生她,其實還是很愛她的。
但她有勇氣回去嗎?回京城去面對滿城的風雨,和不斷攻擊的流言?過去她因為痴愛而選擇忽略足以淹沒她的批評,如今卻不能不考慮這些流言是否會對她的家人造成傷害。她已經任性夠了,該是長大的時候。
「跟我回去吧,雅築,讓我們重新開始。」他下床走向她,將她的身體扳正凝視她的眼楮。「過去我們誰也不曾真正認識過對方。我們雖然認識了一輩子,卻從未互相了解,你不認為這很可笑嗎?」
是很可笑,但這要怪誰呢?過去每當她要他停下來听她說話的時候,他只會拍拍她的頭叫她別吵,只會不耐煩的叫她閃一邊去,不要妨礙他追別的女人。她從來就是個笑話,不但全京城的人笑她,就連他自己也是,如今卻告訴她他們彼此認識不夠,並要求重新開始。
她多麼想相信他,並一輩子沉醉在他的懷里,但她不敢。他的冰冷話語至今猶在耳際——我不曾愛過你。這句教她心碎的回答未曾離開過她的記憶,而且可能永遠存在。
他話是說的很動听,眼神也的確誠懇,但她不會上當,不會輕易相信他的鬼話。
他是個公子,千萬不要忘記這一點。她提醒自己,強迫自己拒絕他的提議。
「我沒興趣和你重新開始,我已經長大,懂得分辨迷戀和愛情的不同。」她盡可能說得冷然,表情亦冷靜得像冬季覆蓋于大地的雪。
「哦?」她的冰冷深深刺痛了他的心,更輾過他的自尊。「那麼麻煩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麼願意和我上床?」他可不是瞎子,她熱情的反應至今還留在他的體內,讓他意猶未盡。
他的問話教她臉紅,這該殺的登徒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分明是欺人太甚。
「那是。」說這話的同時她的雙手亦撫上他的果胸,輕佻的語氣使他不由自主的眯起雙眼。「你知道我一向對你的性能力感到好奇,而且你又這麼賣力誘惑我,我怎能不給你面子?」她的口氣不但輕佻,而且輕狂,其中明顯的侮辱教尹律楓氣得舉起手來鉗緊她,決心給她一個教訓。
「原來你已經懂得分辨性和愛的不同。」他熟練的解開的腰帶,將她抵在窗欞邊,瞬間空氣變得異常親密,和狹小的空間融成一體。
「那麼,教教我吧……」他撥開層層的阻礙,撈起她的裙擺,沿著她的大腿慢慢向上撫去,直達女性的核心。「教我如何抵抗猶如泉涌的思念,告訴我怎樣才能阻止已然泛濫的情潮。」他手中的潮濕說明了她並不如她口中那般無動于衷,猛然豎起的也不若她抗辯的堅強。他低頭輕嚙它們,並用舌尖帶給她另一波撫慰。
她顫抖,必須咬緊牙根才能避免自己叫出來。
他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輕笑,女人的身體永遠最誠實。雖然她們口中說得多堅強,但卻無法對抗自己內心真正的渴望。
「你的心跳動得好厲害,是不是因為愛?」他邊罩住她的豐乳邊凝視她的眼楮,逼她吐實。
混帳男人,她在心里開罵。雖然翻騰于她體內的魔指正以磨耗人心志的高超技巧試圖松懈她的心志,但她絕不會敗在他的之下,絕對不會!
「我說過,那是。」她毫不松口,不管正吸吮著她胸前的酥麻是多麼誘人。
「是嗎?」他抬頭生氣的問道,順手拉下她的袍子,將她放在窗欞上。藉由月光的照耀,他看見了一位半果的女神,正勾起一抹狐媚的笑容,眼神流轉的看著他。
他的精靈已經成長成一個只懂得魚水之歡,而不懂得愛的邪媚女子了嗎?他不相信!他的戲水精靈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在眼前這位既陌生又熟悉的女子體內,他一定要找到她;即使要花上一生的時間。
「你一定還愛我,對不對?」他輕輕的觸踫她的面頰,就像她小時候說謊時,想打她又舍不得打的一貫神情。「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不只是,而是更深一層的感情,你不要自欺欺人。」
「尹大公子,你恐怕弄錯了吧。」她打掉他的手,不讓他過于溫柔的手影響到她的決心。「就是,請你別胡亂猜測。」她故意說得傲然,不在乎的口氣引燃起尹律楓體內的狂怒。
就是,這六個涇渭分明的大字說明了昔日的錢雅築早已經遠揚,不復他記憶中的純真。
但他始終不信。他相信他的精靈仍在,而且決心找出來!
狂猛的風暴在他眼中形成,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之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掀起她的裙子,猛然進入她。
錢雅築不但嚇了一跳,同時也痛得尖叫,剛經歷人事的身體其實對性還陌生,根本無法忍受這突來的侵犯。
「住手、住手!」她痛得猛捶他的肩頭,眼淚不停的撲簌落下。「我好痛……」她痛得快受不了,就算是第一次也沒這麼痛。
她的哭叫聲稍稍叫回了他的理智,他真該死,居然因一時氣憤弄痛他的精靈。
「知道其中的不同了吧?築兒。」他放慢速度,吻干她的淚水。「和愛情絕對不一樣,沒有愛的性只是泄欲,並不包含溫柔。」他在她的唇邊說話,並支起她的身體,引導她攀住他的腰,讓她習慣他的存在。
他緩慢的律動漸漸撫平她的恐懼,但她還是不會投降。若說之前她只是賭氣,從這一刻起便是意志之爭。
他想藉性逼她承認自己的感情?不可能的事!她已經輸光自己的人生,絕不可以再屈服于自己的之下。
「這是。」她矢口否認他的歪理。「誰說泄欲一定要有感情?你以前上青樓時難道都帶著一籮筐愛情?」她捉住他的小辮子將他的大道理甩回他的臉上,甩得他啞口無言,半天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