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秋意情纏 第3頁

作者︰湍梓

「我管你是誰,反正以後我也不會再見到你。」唐秋纏不客氣的回話。這人八成以為自己是神佛轉世,那副不可一世的跩樣,真令人厭惡。

「是嗎?」任意情的臉上泛起嘲弄的表情,語氣陰森的說︰「話別說得太早,相信我,你一定會再見到我,而且必會屬于我。」

相信我,你一定會再見到我,而且必會屬于我。

這話猶在她耳際回蕩,未曾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消失。

望著窗外寧靜的景色,唐秋纏不禁嘆息了。為何上天這麼愛捉弄她?逃避他們兄弟整整三年,結果還是逃不過。原以為將小姐交給襲人後,她就可以浪跡天涯,或者找一處幽靜的地方隱居下來,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為何不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呀!

任意桐充滿感情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清晰得恍如昨日,而那卻已是三年前的事了。

是啊!為什麼不求他幫忙呢?是因為自尊心,還是厭倦了當游戲的獎品?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再也不願意夾在彷若仇人的兩兄弟之間,讓自己淪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如今,三年前的鬼魅又再度纏著她不放。她何德何能,竟能惹得風靡全揚州,甚至全天下的任氏兄弟緊追不舍?意桐的心意她尚能明了,但任意情呢?在他那俊美的外表下又是懷著一顆怎樣邪惡的心?

她好累,從小姐被搶親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沒有好好休息過,而那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了。多虧襲人和大少爺的金蟬月兌殼之計,任氏兄弟追的是假的唐秋纏,這不僅給了她月兌逃的時間,更讓任氏兄弟模不清她的真正去向。

既然任家的勢力是在沿海一帶,那麼她就往內陸走。她打算走到靈州,一個既偏遠又干燥的地方,以避開任氏兄弟的追逐。

看著天上的滿月,她又再一次嘆息。

愈往北走,天氣就愈冷,也愈干燥。

唐秋纏拉了拉身上的棉襖。對住邊了南方的人而言,北方干冷的天氣,真的令人難以忍受,而現在不過是初秋的八月。

她嘆了一口氣,看著街道上稀稀疏疏的行人,對于愈趨荒涼的北方景致有些不能適應,她不禁有些懷念長安的繁華。

她忽然想起應該捎封信給小姐報平安,但沒有特別關系是無法動用驛站,只能靠親友間的托付。思及此,她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她哪來的親友。

敏兒,咱們是朋友了,對不對?

任意桐急切又誠懇的聲音再次回蕩于她的耳際,教她不由得又墜入記憶的深淵……

「誰會屬于你,笑話!」這人簡直討厭透頂,他到底是誰?唐秋纏睜大一雙閃著厭惡的眼眸,直視著任意情挑釁的邪眼。

「別太自信!」任意情收起算計的目光,直起身子睥睨著她。「報上你的名字。」不管她是什麼身分,他都要定她了,原因嘛……用來消遣。

活到二十歲,他還沒見過哪個女子敢用這麼不敬的眼神,這麼凶悍的口氣同他說話。他決定要磨去她眼中的銳氣,教會她何謂「服從」後,再一腳踢開她。

任何一個用這種口氣同他說話的女子,都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當然也包括眼前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折磨她的心志必會是最有趣的游戲。

而他,任意情,絕對會是這場游戲中的勝利者。

「我干嘛要告訴你?」唐秋纏語氣不遜的回道。「反正咱們也不可能再見面。」她最好忘掉曾來過瀟湘莊這回事,當他是場噩夢。

「我勸你最好告訴我。」任意情倏地捉住她的下顎,略一施力強迫她抬頭。「會不會再見面由我決定,沒有你叫囂的份。」不要命的丫頭,竟敢挑戰他的耐心。

「笑話!」唐家大小姐顯然跟他杠上了。「名字是我的,臉也是我的,腳更是長在我身上,輪得到你來決定我們是否會再踫面?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你──」任意情瞇起雙眼,不悅的注視著顯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唐秋纏,瞬間更加深折磨她的決心。原本托著她下巴的巨掌倏地轉掐住她縴細的頸項,奪去她的呼吸。

想挑戰他的權威?他倒要看看她能倔強到什麼時候。殺死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就跟踩死一只小蟲般容易,在面臨死亡時,看她還能剩多少骨氣?

「放開她!」

任意桐飽含怒氣的聲音倏地飄至兩人的耳際。伴隨著聲音而來的是和任意情同樣高挑的身影和強勁的力道,他一把拉開任意情的手。

唐秋纏霎時又得以呼吸,連忙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她還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個瘋子的手里。

「你憑什麼插手我的游戲?」任意情一雙狹長的眼楮充滿算計的看著他們兩人。

「你這算什麼游戲?」任意桐一向就討厭這個目中無人的大哥。他從來不叫他大哥,因為他不配。

要不是因為兩人身上流著相同的血脈,他們兄弟倆早就打得你死我活了。不過目前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們兩兄弟水火不容,只差沒互相陷害。

一向將任意桐當競爭對手的任意情反倒是被眼前的狀況勾出興趣來,當下決定讓游戲變得更刺激些,至于獎品嘛……就眼前這個倔強的小女孩好了。

這麼做既可磨去她的銳氣,又可讓自詡為正義之士的意桐憤怒,可謂是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為呢?

心意既定,他露出一個慵懶的微笑,打量眼前的兩個人。

「我懂了,原來你喜歡她。」任意情一眼就看穿弟弟的表情。意桐從不懂得隱藏自己的心思,要不是有老爹撐著,他還真懷疑陶麟莊和易織坊如何能經營下去?恐怕光是他那張笨臉,就要損失不少銀兩吧。

聞言,任意桐的臉果然如他預料般漲得通紅。

「你胡說些什麼?」任意桐一把捉住他的衣領,卻教他一手揮開。

「我哪兒胡說啦?」任意情的折扇驀地來到唐秋纏的下顎,不由分說的支起她同樣漲紅的小臉,邪邪的打量著她。

「就這麼決定吧,你就是獎品。」手中折扇隨著他的話語輕佻地劃過唐秋纏嬌艷的紅唇,最後再回到下顎。「我跟你賭,不出一個月,她必會成為我的人。」而且只是用來暖床的卑賤女子。

「作夢!」

「任意情!」

兩聲巨吼在同一時間發出。唐秋纏氣得全身發抖,只想一巴掌打昏這個無恥的混帳,而困窘的任意桐只好以狂吼來阻止他大哥的放肆。

「這麼有默契?」任意情冷笑道。看著兩張同樣通紅的臉正彼此對看著,不禁更加深他掠奪的決心。

這是他的游戲,他一定要玩死對方才甘心,誰都別想阻止他!

「我不管你是誰。」唐秋纏氣憤的開口,原來這下流胚子就是大名鼎鼎的任意情。「別以為你是任家大公子就可以予取予求,我拒絕成為你游戲的獎品。」

「如果我堅持呢?」她無畏的態度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放眼整個揚州,還找不出幾個像她這麼有挑戰性的獵物。

「那麼你可以抱著你的堅持滾到地獄去。」唐秋纏發誓,絕不讓自己淪為有錢人的玩具。

「很好。」任意情的眼神莫測高深。「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哪一天我要下地獄,也一定會拉你當墊背的,你就慢慢地等吧。」

靈透的大眼和狹長的細眸互相對峙著,一個是執意不淪為游戲的高傲少女,一個是意欲折磨人的公子哥。

「敏兒、敏兒……」由遠而近的呼喚聲打破這令人屏息的一刻;來人是她的父親。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