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這種事?八成又是這賊人搞的鬼。
掄語劍將新娘子的紅頭巾拿掉,露出喻希柔清秀柔美的臉龐。在那臉龐上清楚顯示不相信和驚訝,一雙盈滿迷惑的大眼不知所措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兩位「夫君」。
「希柔?」掄語劍不慌不忙的將紙張遞給她,要她分辨字跡。
她接過一看,臉色倏地轉白,「這……這的確是爹的字跡。」但為何爹從未告訴過她?
「你確定?」掄語劍老神在在,似乎這只是芝麻綠豆般大的事,不算什麼。
「確定。」她的臉色更加蒼白,現在怎麼辦?
「她確定了!」江玄明大叫,他所耗費的苦心總算沒有白費。「現在她不能嫁給你了,她必須跟我走!」太好了,早該想到用這一招。
「這恐怕有些困難。」掄語劍仍是一派的優閑,邊說過握住喻希柔的小手,給她支撐的力量。
「有什麼困難?!」江玄明的尖叫惹來眾人不悅的目光,連大刀這個尖叫大王都想宰了他。
「因為……」掄語劍看了喻希柔一眼,得到她的首肯之後才開口說︰「我和希柔已經提前圓房了。」
此話一出,一時之間全場為之安靜,接著抽氣聲、口哨聲、議論聲接踵而至,充斥著整個大廳。
大刀、逸亭、思珞三人笑得跟什麼一樣,口哨一聲接著一聲地吹,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一臉正經的掄語劍動作居然這麼快。
最驚訝的莫過于掄語蘭。她那一向謹言慎行、做事中規中矩的大哥到哪里去了?先圓房?想當初她和少允還曾在他的強力阻止下白做了對苦鴛鴦呢。不過……干得好!既然已經圓房,就算江玄明手上那張婚書是真的,他也沒轍。
「你們……你們……」江玄明的夢想瞬間化為碎片,只覺眼前一片昏暗。
「你听見了,我們已經圓房了。」掄語劍的眼神嘲諷,一點也不相信他手上那張婚書是真的。
「但是……」江玄明不知自己還能說什麼,既成的事實誰也無法更改。
「沒有但是。」掄語劍冰冷的接口道,「你可以選擇自己走出走或是被人丟出去,我悉听尊便。」
「語劍!」喻希柔連忙出聲阻止他的無禮。玄明已經夠難堪了,不需要再羞辱他,況且他是她的朋友。
「還不滾嗎?」他的語氣不再客氣。
「但是……」
話甫出口,江玄明便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騰空,兩只腳吊在半空中搖晃。將他架起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口哨吹得最響的二位年輕男子。
「這留給咱們來處理就行了,不勞新郎倌動手。」大刀用著細柔的嗓音說道,嚇壞了在場所有人。
「大刀說得好.你們繼續拜堂。」思珞朝兩人擠眉弄眼,接著硬是將江玄明當貨物般處理,往長安大街用力一丟。
這一丟不僅丟掉了江玄明的尊嚴,更丟掉了他僅存的理智。原本只是心有不甘的江玄明,受這刺激之後竟然變得有些瘋狂。他的眼楮開始發紅,腦中的神智也跟著混亂,原本沉睡在體內的勇氣仿佛也跟著怨恨一道迸出。
我會報復的!他發誓。他發誓他將盡全力拆散掄語劍和喻希柔,無論用哪一種方式。
在他對天起誓的同時,喻希柔和掄語劍終于在一團混亂中拜完了堂,完成了他們的終身大事。
「語劍、語劍,你在哪兒?」喻希柔輕柔的呼喚聲飄過整個掄莊。
她已經找了他一整個早上,她今天非得告訴他,拜堂那天他的行為有何不對。再怎麼說,玄明都是她的朋友,他不該那樣對他。
用丟的?老天!玄明已經沒有多少肉了,再讓思珞他們這麼一丟,不把骨頭也丟光才怪。不行,他不能用這種無禮的態度對待她的朋友,即使他是她相公,她一定要讓他知道她的憤怒才行。
只是他還真能躲也,夫妻倆就像在玩捉迷藏似的你跑我追。一會兒是他忙著店鋪的事外出,一會兒是她忙著刺繡工作,除了晚上的時間之外,白天他們幾乎沒有踫過面,更遑論交談。
不過現在所有該交的繡品都已經交得差不多了,所以她也有時間逮人了。
奇怪,掄莊雖然很大,但她已找了一圈,怎麼還未見到他人影,他會躲到哪里去?王總管明明說他已經回來了啊。
難道是在帳房?嗯,有可能。听管帳的老伯說,語劍正在查一筆帳,查了好幾天還找不出是哪里出了錯。
喻希柔來到帳房,伸手推開房門,想踫踫運氣看她相公是否在里頭。她的連氣不錯,因為掄語劍的確是在帳房里,正對著疊疊帳冊大皺其眉。
「終于找到你了。」喻希柔露出個「終于捉到你了」的表情,惹得掄語劍的眉頭挑得老高。
「你找我?」他合上帳本,決定放自己一天假。「真難得啊!哪里出紕漏啦?」要讓工作狂的希柔離開工作,唯有出錯一途。
「都沒有,烏鴉嘴。」喻希柔哼道,干嘛把她講得這麼現實?「告訴你,我的繡品都交出去了,從今天開始我就輕松了,再也不必為趕工拼命!」她的神情、語氣是掩藏不住的得意。
「我想也是。」說完,掄語劍起身將那一大疊令他頭痛的帳冊—一歸回架上。
「你不夸獎我嗎?我可是提前交貨也。」
注視著她得意洋洋的表情,掄語劍的心中倏地泛起一股柔情。他的小妻子變了,變得活潑開朗,不再隱藏情緒。
這就是他想要的,他要希柔像個正常的十六歲少女,在他的羽翼下成長,快樂的與他並行。
「掄語劍!」喻希柔不禁為之氣結。為什麼他每次都是這種表情?毫無變化,一點也不可愛。
「我命令你回答我的問題!」她嘟著紅唇說,最起碼也該夸獎她一聲嘛。
命令?這小妮子真不知道死活,以為他稍寵她一點就可以飛上天啦。
掄語劍不疾不徐的將最後一本帳冊歸回書架,右手支靠在架子的上方,左手撐在腰際,對著一臉忿忿不平的喻希柔投以嘲弄的一瞥。
「我只接受一種命令。」他的俊臉忽地俯向她。
掄語劍高大的身軀像座山般的籠罩著她,處在這股強大壓力下,喻希柔只得像只可憐的小動物,不斷地往後退,直到無路可退,背靠到書架為止。
「你不問我是什麼命令嗎?」低沉又邪氣的聲音倏地響起,就像是最扣人心弦的天籟,勾起她的心跳和狂奔不已的血液。
「不……不用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是我不對,我不該用這種口氣同你說話。」此刻他的眼神曖昧、口氣曖昧,就踉每晚就寢前一個模樣。
她不是討厭與他親熱,但現在是大白天,禮教告訴她這是不被允許的,更何況這里是帳房,被人撞見了怎麼辦?
「你真勇敢。」他涼涼的諷刺。「勇于認錯的精神可佳,但我希望……你能命令我。」
沙啞的語氣再加上挑逗的眼神,令喻希柔一陣心蕩神馳,腦中的理智、禮教早就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你希望我命令你什……麼……」他靠得這麼近,她根本無法思考。
看見她迷失的表情,掄語劍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他希望她能更暢意的坦白自己的感覺,對自己的誠實。
「我希望你能命令我……這樣做。」不給她答話的機會,他倏地印上她的櫻唇,狂熱的采取著她口中的芳香、甜蜜。
「更希望你能命令我……月兌掉你的衣服,就像這樣。」他輕巧的解下她的腰帶。任它掉落在地上,接著他更進一步剝下她的外袍,露出白色的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