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挑起戰禍,那並非他所願,可若是常銳鷹想以此要脅,妄想染指東萊國,那他也不會客氣。
「朕何必做這種蠢事?只要綁了你倆,作為人質,日後東萊國與靖國都要乖乖听朕的擺布了。」常銳鷹忍著痛狂笑出聲。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當你的皇後!有本事你就去要脅我父皇好了!到時候看誰倒霉!」段彩蘭氣得渾身發抖。
「哼,像你這種瘋女人朕也不想要。」常銳鷹啐了一聲,「識趣的,就乖乖接受朕的安排,一個嫁朕、一個娶朕的皇姐,只要名義上是與藍舟國和親、結盟,私下你們倆要怎麼胡搞隨便你們!」
這才是他要求的,也才是真正對藍舟國有利的結果。
「你作夢!」韋爾陽迸出冷聲。
不管是要嫁要娶,他們都不會妥協,听從這個卑鄙小人的話,成為常銳鷹日後糟蹋自己國土的棋子。
「是不是作夢,等你們想清楚再來跟朕談。」反正他的目標也不是要得到段彩蘭的身子,如果強上這女人只會惹來一身傷,換個方法卻能教兩人都屈服,他無所謂。
「談什麼談!表才願意跟你談!」段彩蘭爆出氣憤的尖叫。
「你們能逞強也只有現在而已。」常銳鷹冷眼瞪向兩人,「不想受苦就好好听話,那麼朕還能另闢個宮殿放任你們恩愛,否則的話……朕把丑話說在前頭,要對你們下藥或下毒,讓你們隨我擺布,那都是很簡單的事,而且你們應該知道,朕是絕對不會心軟的!」
拋下了要脅,常銳鷹帶著傷在侍衛的扶持下很快地離去,至于韋爾陽與段彩蘭,則是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第9章(1)
「皇上也真是夠笨了。」
看著帶傷躺在床上休養的常銳鷹,一听見消息立刻趕來的常詩悅顯得滿臉不悅。
「分明有那麼好的機會,結果居然被刺傷?虧皇上是個大男人,那麼一支花簪……」常詩悅一邊咬著手巾,一邊瞪著窗外,對于沒能達成計劃一事依舊耿耿于懷。
「要不是那韋爾陽突然闖入,她早是朕的囊中物。」常銳鷹傷口正犯疼,听見常詩悅的數落,更是沒來由地火大。
「皇上這意思是怪我嗎?」常詩悅猛地回頭,往常銳鷹瞟去,「我一個弱女子,能拖延住韋爾陽已經不容易了……」
「皇姐不是應該施展魅力,將他迷得連方向都認不得?怎麼居然還讓他神智清醒地沖過來救人?」常銳鷹啐道︰「看來皇姐的魅力不過如此。」
虧她之前說得那麼自滿,到頭來還是空歡喜一場。
「皇上……」常詩悅沒料到常銳鷹居然拿這件事來責怪她,心口不由得揚起火氣。
「好了,不管怪誰都沒用,依朕想,既然事情演變至此,那就隨他們去吧!」常銳鷹畢竟為的是利益,不想再跟常詩悅爭辯這種無用的話題。
怎麼說常詩悅在他繼位時都幫了不少忙,日後還有用得上她的地方,現在就惹毛了皇姐,簡直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浪費人手。
「皇上的意思是?」怎能隨便他們?如果放任下去,他們一定會找機會溜回國的。
「聯本想賞他們點甜頭,一個當皇後、一個當皇姐的駙馬,他們既然不領情,那就派重兵看守,把他們關著當人質。」常銳鷹咬牙憤道。
「這樣成嗎?不分開把他們關著,萬一又惹出事來……」常詩悅蹙眉道。
「我們要的是他們活著,那才有利用價值,如果分開他們,難保他們不會來個絕食以對,病了或死了都是麻煩,也失去作用。」常銳鷹搖頭駁道︰「所以軟禁宮里、卻讓他們衣食無缺,反倒是比較妥當的做法。」
「怎麼說,」這常詩悅可就不懂了。
這主意听起來,像是要讓他們無憂無慮、自在地在宮中玩樂,這種方法哪兒好了?
「皇姐有所不知。」常銳鷹露出邪笑,「要管住子民的最好方法,是讓他們吃不飽、又餓不死,這才是恰到好處。」
「皇上是指讓他們沒力氣跑、卻又死不了吧?」常詩悅微眯眸子,跟著進出笑意,「這听來是好主意。」
那該死的韋爾陽,她放段,主動去誘惑他,甚至不惜獻身以博取他的注意,哪曉得他卻是避她猶著鬼魅,甚至匆匆逃離,辜負她的美意不說,還令她丟失顏面!
所以常銳鷹這方法真是最好的懲罰,她要教韋爾陽一輩子懊悔!
「皇姐聰慧,一點就通。」常銳鷹點頭道︰「他們兩人堅持不肯分開,那就將他們關在一起,表面上看來是允他們恩愛,可外頭卻有重兵包圍,讓他們一輩子就只能困在宮內,到死都離不開!」
這麼一來,韋爾陽也好、段彩蘭也罷,這兩人一生都要成為他藍舟國的俘虜了!
等著瞧吧,鏡平公主段彩蘭刺在他身上這道傷所帶來的痛楚,他會連本帶利、加倍地討回來!
「我果然太兒戲了……」
深夜幽靜,心緒卻是紛亂,韋爾陽有些沮喪地摟著段彩蘭。
困坐宮內,他望著窗外黑影飄搖,不由得吐出一句嘆息。
「爾陽……」段彩蘭緊緊攀住韋爾陽的手臂,心口還為剛才差點遇害的事顫抖個不停。
「抱歉,我都忘了你才剛受過驚嚇。」韋爾陽輕拍段彩蘭,將她抱進懷里,「沒事了,從現在開始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
都已經撕破臉在談條件了,他也用不著裝樣子回自己的宮殿去,不然難保段彩蘭再遭魔手。
「我沒事,倒是你給的簪子,真的派上用場了。」知道韋爾陽在擔心自己的同時,應該也在擔憂東萊國的事情,所以段彩蘭胡亂地抹了抹臉,仰頭朝他露出一抹苦笑。
現在這種情況,比剛才她獨力奮戰好得多了,起碼韋爾陽確實地陪在她身旁。所以,與其沉溺在害怕的情緒里,不如早些振作起來,為韋爾陽分憂。
包何況,常銳鷹想染指的國家里,可不只有東萊國,還有靖國啊!
「這花簪,價格不貴,殺傷力倒是挺夠的。」韋爾陽接過段彩蘭手上的簪子,提起衣袖替它抹了抹,將血跡拭去。
幸虧段彩蘭夠機靈,不然的話……他真不敢想像後果。
不過常銳鷹受了傷,短時間應該不會再回來找麻煩,但他們一直被關在宮里,也不是辦法。
「爾陽,我不後悔逃了親遇上你,也不會說早知道就不逃親了,可我現在……真的好擔心……」看著手里的簪子,段彩蘭不由得憶起遠在靖國的母後。
洪香綾出身平民,對于奢華一事是完全沾不上邊的,即使貴為國母,但至今依舊有著當年傲然不馴與樸實無華的性格。
不管遇上什麼樣的困難,洪香綾總會告訴她,選了就不要後悔,選定了就勇往直前,如果哪天真的覺得苗頭不對,也要挺起胸膛去面對。
她感覺得到,洪香綾在說著這些教誨時,若父皇在旁,總會不由自主地迸出笑容。
當年母後逃親,成了父皇的押寨夫人時,他們到底是面對了什麼樣的難題呢?
像她這樣?還是有著更多、更大的困難?
那種被迫面對的情況,父皇與母後又是如何度過的?
「蘭蘭,我的想法與你一樣,惹說我們沒能想出應付的辦法,只是枯守在此,讓我們國家的人去苦惱該如何救出我們,那我才會真正感到後悔。」
韋爾陽蹙緊眉心,以往的溫和秀雅氣質不再,卻多添了抹堅毅,「與其想著當初為何要逃親,不如來思索該怎麼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