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語蘭不服氣的哼道。
「什麼才怪,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
「是誰?是誰?」語蘭火大了,雙手叉腰的和阮鳴飛對罵。
「你才孤陋寡聞呢!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看阮鳴飛一副茫然不知的表情,語蘭心中愈發得意,聲音更是提高。
「我大哥就是——掄、語、劍,怎麼樣?哼。」
「我還以為是什麼武林奇人,原來是掄語劍啊!他不是你的堂哥嗎?什麼時候又變成大哥了?」
「堂哥就是大哥嘛!不管是大哥或堂哥,只要是我有什麼委屈,他一定會打得對方落花流水,幫我出足怨氣。」語蘭一副你不要自尋死路的模樣。
「掄語劍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會幾招嘛!我們少允三兩下就可以擺平他,你說是嗎?少允。」
少允象是看戲般的看這兩個「小孩」一來一往的對罵。心想他們還真的杠上了。阮鳴飛今天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平日瘋瘋癲癲的還滿有風度,今日怎麼淨跟一個小娃兒一般見識?不過,這小子惹火人的功夫,倒也是一流的。
「好了!兩位。」他做個結論。「我和掄公子到底是誰厲害,改日若有機會比劃,自會分曉。倒是小兄弟——」他轉身面向語蘭,再一次露出迷人的笑容,語蘭也再次臉紅。
「既然令兄就是掄公子,想必你也一定會幾招吧!」
「幾招?你是說武功嗎?」語蘭懷疑的同道。她那幾招可以算是武功嗎?頂多能將人打傷而已。
「我……。」
「得了,少允!你看他那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哪會什麼武功?」阮嗚飛象是捉住了語蘭的小辮子般的得意。
「你這瘦排骨說什麼廢話!我看不會武功的才是你吧?」
「我不會武功?!」阮鳴飛被激得叫起來。「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我就用這個‘不會武功’的拳頭教你嘗嘗。」
「來呀!你認為我怕你啊。」語蘭邊說邊卷起袖子。
「你們都給我住手!」少允擋在他們的中間,左右兩旁的人兒隔著他的雙手怒目相視。
「鳴飛,你是哪兒不對勁,竟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他蹙眉問道。不待阮鳴飛回答,他隨即轉向語蘭,語蘭照例心跳加速。
「小兄弟,如果令兄未曾授武給你,你可願意隨我習武?」
「習……武?隨……你?」語蘭的下巴快掉下來了。
「沒錯!我覺得我們滿有緣的。你的身子太弱,剛才我抱你的時候,幾乎沒感覺到重量。練武會讓你的身體結實些。」
「抱我?!你?!」慘了,這下子真的要嫁不出去了。
這小子真奇怪,不過是抱抱而已嘛!大家不都是男人?別說是抱了,哪一個男人不是在拜把兄弟、朋友之間袒胸露背的?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小兄弟,你意下如何?」
「嗯、嗯。」語蘭被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看得少允一頭霧水。
「你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少允,你別為難人家了。你瞧他那副骨架,哪是練武的料子?更別提他的腦子,絕對沒有慧根的啦。」阮鳴飛惡意的說道,他就是看那小子不順眼。
「我沒慧根?」語蘭又叫起來,她此生最容不得別人激她。
「別說我沒警告你。」語蘭接著一個健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阮鳴飛的身上點去。阮鳴飛反應不及,當場就象木頭人一樣不能動,雙手還夸張的停在空中,不得動彈。少允也被這突來的舉動嚇著了,這小伙子居然會點穴?
「你這卑鄙的小人,怎可趁人不莊意的時候下手?我警告你哦!你再不幫我解穴的話,我就……。」
「你就怎樣?」語蘭得意的跟在阮鳴飛身旁繞圈漫步,哼!沒想到我會這一招吧!
「誰要你出言不遜?快向本姑——少爺道歉,否則我讓你象個木偶似的杵在這兒半天不動,哼!」
「要我向你道歉?門兒都沒有!少允,別光是杵在那兒,快幫我解穴呵!」
「誰要你看人家年紀小就欺侮人,這也算是給你一個教訓。」他一副無意行動的樣子。
「你這算是什麼朋友啊?回頭我要告訴成——」接著阮鳴飛再也發不出聲來。原來少允點住了他的啞穴。這下子他可變成了又不能說又不能動的木頭人,只差身上沒插上稻草,否則是十足的稻草人模樣。
「小兄弟,你的點穴功夫真是了得,是令兄教的?」少了阮雞飛那只九官鳥,少允終于可以跟語蘭好好聊聊了。
「恩。」語蘭看到他那迷人的神情,忍不住又是一陣臉紅,真要命!這個男人非得笑個不停才行嗎?
語蘭並不知道李少允向來只對男人笑,並非有什麼難言之「癮」,而是他非常明白,只要對某家千金或某個公主微笑,那位千金或公主絕對會自個兒跳上轎子硬塞進成王府。一想到這等恐怖的景象,少允連試都不敢試。他可不象少儒,少儒永遠上揚的嘴角透露出「陰氣」,就算是對那些有急著嫁人的千金們微笑,她們也會感愛到一股寒氣而紛紛走避。少允笑起來往往直到眼底,燦爛迷人,有時候連男人也會看呆,更何況是語蘭?
「那麼,令兄可還有教你別的功夫?」
「沒有。」她干脆的回答。點穴是語劍硬要她學的,怕她萬一惹上什麼麻煩,至少還能夠用這招開溜。她哥哥雖然疼她,但仍然不希望她練武。他希望語蘭能嫻靜的學些女孩子家的玩意兒,然後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那麼,你就沒有理由不隨我練武了。」少允篤定的說道。語蘭聞言不高興的嘟起嘴來。這個人也未免太獨斷了吧?她什麼時候答應過要隨他習武?雖然他長得就象「天神」一樣,且讓她心跳加速,但是她也有選擇的權利啊!
「我……」她一抬頭發現他的臉就在眼前,仍然掛著迷人的微笑,他們的臉近到可以感覺到他的鼻息,語蘭的志氣瞬間消失殆盡。
「我……好。」她不由自主的答應道。
「好。」少允滿意的站直身體,他向來要什麼有什麼,只要掛著他的
「招牌笑容」。
「那麼從明天開始,現在已接近午時,開始的話怕是有點晚了。」說完,少允準備去解開阮鳴飛的穴道。
「午時?糟了!」
少允被這一聲尖叫給叫停了腳步,完全沒有看到阮鳴飛哀求的眼神。
「我完了!我得走了。」
少允見語蘭急急忙忙的奔向馬匹,趕緊兒大步一跨,拉住語蘭的馬的韁繩,「你要去哪里?」
「我必須回家,太晚了。」語蘭急得滿頭大汗,少允硬是不放開韁繩。
「你沒听清楚嗎?我要回家!」語蘭幾乎是用吼著。
「我听見了,那麼急做什麼?」他拉更緊了。語蘭身下的「昔兒」感到壓力大而躊躇不前。
「關你什麼事?!快放開韁繩!」語蘭一面吼道,一面試著控制身下的「昔兒。」
「明日兒時見?」他有趣的看著語蘭手忙腳亂的樣子。
「你說幾時就幾時。」天哪!回去一定會被扒皮。
「寅時?」
「寅時?這麼早起來做什麼?做小偷啊?」她大小姐此刻正睡得香甜呢!
「這是練武的最佳時刻,是你自個兒說我說幾時就幾時的,難不成你忘?」
「好好好,都依你。」只要快點讓我回家,語蘭想。
「那麼,明天見了。」少允說罷仍然不放開韁繩,雙眼賊溜溜的盯著她的臉看,嘴角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