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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喜歡你 第2頁

作者︰娃娃

既已無情可供戀棧,那麼他的死去,憑什麼能夠換得她的淚水?

就從那一天起她不再做夢,也不再迷戀色彩,黑與白,是她只要的將來。

她拆掉了竹籬笆,改砌成堅硬冰冷的灰石牆。

她砸破了七彩玻璃,改覆上了瀝青加石棉瓦。

她帶著四個女兒深居簡出,鮮少與外界做接觸。

因為她的高牆是灰色的,而她偶爾出現于人前的容顏也是灰蒙冰冷的,久而久之,村里的居民為她取了個綽號,他們叫她——那個住在「灰屋」里的女人,而她的女兒們,則成了「灰屋」里的小鮑主。

是的,「灰屋」里的小鮑主,即便她們都有著代表鮮艷色彩的名字。

失去丈夫的她改將所有注意力轉投于女兒們的身上,她讓她們學琴學畫學藝術甚至學武術,也讓她們知書達禮通理財熟外語,她唯一不讓她們觸踫學習的,叫做「愛情」。

因為它徒有百害而無一利,比砒霜、比王水、比天底下所有會叫人喪命的毒素都還要可怕!

千萬千萬不要相信愛情!也絕對不可以喜歡上男人!

她日復一日地在她的小鮑主們面前如此耳提面命著,而她的女兒們也都受了母親的影響,視愛情如毒蠍,視男人如敝屣,視婚姻如索命的無常。

「灰屋」里的女人是不需要愛情的。

是的,你沒听錯,她們不、需、要!

第一章

「何世紛擾一角牆,讓它幾尺也無妨,長城萬里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

這是一座位于山區里的小學,正隔牆飄出的童音是整齊爽朗的,朗誦著明朝林瀚所寫的「誡弟子」一詩。但是念歸念,卻有人壓根不認同的,譬如他,十二歲的藍韶安。

呿!這是打哪來的笨蛋寫的東西?什麼叫做「讓它幾尺也無妨」?這家伙到底有沒有腦袋?

先讓尺後讓丈、再讓公里、英哩,甚至海哩,讓到了最後,被蠶食鯨吞的結果將什麼都不被留下,白白讓人佔了便宜。

男子漢大丈夫,什麼都能吃,就是不吃虧,尤其是對于……哼!討厭的敵人。

心動手癢,說干就干。

藍韶安原是捧著書的右手悄悄有了動作,眼神仿佛認真地瞪視著講台上的老師,實則已鬼鬼祟祟地從抽屜里模出粉筆頭,神不知鬼不覺地以掌月復先抹去桌上原有的舊線,再用粉筆畫出新的「楚河漢界」,以求擴大他的神聖「領土」。

嘿嘿嘿!不錯!今天的鬼神都很幫忙,敵境無聲無息,不見動靜。

既然沒被發現,那麼當然是得要——繼續!

他曾經听老師談起有關古時候兩國邊界糾紛的事情。

在那缺少明顯地理標志作為區隔的國上邊界上,界碑成了唯一工具,于是常會發生兩方守軍趁夜模黑,抱起界碑往前猛跑,以竊取他人領土的賊事,沒想到今日的他竟也效法起了古人,做出了這種小人之事。

包沒想到的是,干這種壞事,還真不是普通的爽快舒暢……

「你夠了吧!」

來自于敵境,如冷鋒迫境一般乍響的冷音讓他微慌,卻仍強持鎮定。

「我看見線淡了,所以想再畫清楚一點……」

「撒謊!」

冷鋒再逼,這次還伴隨著一只加菲貓長尺,毫不客氣地以「打狗棒法」朝他掌上毫不留情地打下,害得不及收掌的他,「咕啊」吃了對方一重板。

可惡!是想要開戰是嗎?

哼!開就開!誰怕誰呀!

二話不多說,藍韶安拋開粉筆頭取出圓規朝敵方施出「兩儀劍法」,以一招「雲海浮沉」逼得對方不得不暫離中線後方。

但敵軍雖受挫卻是無意要降,改捉起較長的水彩筆,硬是以「獨孤九劍」纏斗上了他的「兩儀劍法」。

戰爭至此正式爆發。

橡皮擦、墨條、書簽、量角器、削鉛筆機一一加入戰局,末了敵方甚至還以一記辣招——「漫雨飛花」,朝他灑來了一把彩色圖釘,幸虧他身手矯健,一個扭腰及時躲過。

躲是躲過了,但他還是听見一聲殺豬似的痛嚎,他偏過臉去,看見「中鏢」的是和他僅隔了一個走道的同學謝遜。

雖然都叫謝遜,但此謝遜可非彼謝遜。

不但不是,且還絕對無法與「倚天屠龍記」里的「金毛獅王」謝遜相提並論,絲毫沒有王者風範或是俠情萬丈,要不然也不會只是中了幾支圖釘,就叫得像是在殺豬了。

沒多久後,手上提著兩桶水的藍韶安,出現在教室外的走廊上。

當然,老師是公平的。

站在他身旁,同樣也是提了兩桶水的家伙,正是他的「桌伴」兼宿敵。

即便罰站的時間並不長,他們也沒打算放過這個再戰的機會。

等到下課鐘響時,級任鐘老師走出教室外,先是一愣,再是火冒三丈,因為她看見門外兩個同是落湯雞的罰站學生。

「利用午餐時間,一人交一篇五百字作文給我,題目叫做‘如何友愛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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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時分。

為了維持用餐時的好心情,鐘老師並沒有規定學生一定得留在自己的位子上吃飯,于是這個時段,也是最容易拿來看出學生人氣好壞的時候。

最普遍的是兩兩相對的情況,若是獨自進食,就是人緣太差。

而若是被圍成了蜂窩狀的,那坐在最中心位子的,肯定是班上的風雲人物,小小社會里的孩子王。

此時教室的左後角就有一個大圈圈成形,坐在圈子中央,一只手吃飯還能一只手寫字的,正是衣服及頭發都還半濕著的藍韶安。

「藍韶安,還剩下多少?寫快點啦,午休鐘就快要打了。」

開口的是坐在藍韶安對面,正在埋頭苦干吃便當的謝遜。

上學對謝遜這孩子而言,吃飯最大,睡覺第二,下課搶秋千第三。

如果在打鐘前藍韶安還沒能寫完他的「懺悔文」,是會影響到他的睡覺時間的,原因無他,只因這位同學現在正賴在他的桌子上吃飯兼寫字。

藍韶安抬起頭,冷冷彈指,彈掉了謝遜說話時噴飛到他作業本上的飯粒。

「如果你能少下點‘人造雨’我才有可能再快一點。」

「不是我在說啦,藍韶安……」謝遜再開口時刻意調開了方向,別讓自己的「雨水」拖慢了對方。「你們老是這個樣子下去,也不是辦法。」三天兩頭害他又是遭「流彈」波及又是擔心不能夠睡覺,年紀小小、煩惱多多,是會害他長不高的。

「是呀,藍韶安,你干嘛和範綠綠那麼不對盤?」說話的是另一個同學。

「何止是不對盤……」另一個人接腔,「那根本叫前世的仇人,今世的冤家。」

被圍攻的禍首懶懶出聲,「沒什麼原因,就是看她不順眼……」

說話時他手並沒有停,向來自恃反應靈敏的他,一顆心總能分成好幾個用,即便筆下寫的是——既然有緣當同學,就該要好好珍惜,要學習螞蟻的精神,懂得團結互助,好讓班上在校內各項比賽里都能拔得頭籌!

他嘴上卻說的是——「呸!女生不像女生!」

「誰說範綠綠不像女生的?」

一個男同學偷瞄了坐在另一頭,讓幾個小女生給環簇著的女同學,眼里寫著不贊同。

「她的眼楮像女生、鼻子像女生,連嘴巴也是。」而且還是一個長得挺好看的女生,雖然說實在是太恰北北、太「強壯」了一點。

「你耍白痴呀!」藍韶安撥空給對方送去一記白眼,「我說的是她的個性。」

是!

天底下有哪個女生會被老師打,不哭,被男生欺負,立刻回扁,听老師說超感動的故事,點頭打瞌睡,甚至在解剖青蛙的時候,舉手要求劃下第一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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